“你跟进来干嘛？这里没你的事。”
“学习。”
“学什么？你体内恶灵还在，不应该靠近其他恶灵。出去待着。”
掌门可没跟吴觉说这个，而且还要他学怎么用灵器捉恶灵。
“没事，”吴觉觉得嘴唇有些干燥，舔了舔，“刚刚我跟她在一间房里也好好的。”
说着，吴觉还勾了一下玉佩的绳子。这掌门怎么叫得意弟子来教他又不提前跟人说好？
伽收到了元希的传音，斜了吴觉一眼，让吴觉站在一旁，看着他用灵器，说明自身灵气怎么配合灵器使用。
“这朵落墨花能检测恶灵浓度，尖端水墨范围越浓越大，证明恶灵越近越强越多，要一直提供无恶灵的灵气。也可以让人直接用手抓着来检测，但这样落墨花容易报废。”
落墨花花蕊和花梗为白色，花瓣有些透明，看着轻薄，吴觉想上手摸一摸，被伽用灵气拍掉。
“直接接触恶灵气会让它不堪重负。”
吴觉把手放下，在大腿旁抹了抹衣服，仿佛这样就能把手上的恶灵气抹掉。
伽先用灵气轻拍七彩，确认她清醒有意识，而不是由恶灵主导身体，并吩咐吴觉用灵气限制七彩的动作，以免跟他一样。
“我手上的灵器是六角戒，灵气先融进六角戒，然后像这样……”
伽如同吴觉第一次见到他那样，将六角戒戴在中指上，将手压在七彩胸口，缓慢远离。
一团黑气从七彩胸口被扯出，当没有黑气连到七彩身体里时，伽用灵气包裹黑气放进一个巴掌大的瓷罐里。
“这是特制的罐子，”伽把瓷罐放回包袱里，“只要密封好没有外力，恶灵永远都会被困在里面。”
伽重新背好包袱，“没事别待在这，这里被人下了结界，在外面探测不到恶灵，我得去找官方，看不了你。”
“找官方做什么？”
“不找官方你来查啊？”
吴觉一听却来劲，“查？查什么？我查！”
“你一个人能查个什么东西，在你查出来之前，下结界的东西就溜走了。”
在现实世界中没机会也不敢乱掺和，但是在这里吴觉可不得不把握这个近在咫尺的机会。
越多一手信息越好，说不定就碰上些跟他主线有关的信息，特别是跟恶灵相关的事，也许主线任务就是要把恶灵老巢连根拔起，让它们永远没法为祸人间。
“一起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伽白了他一眼，任由他跟着。
伽找到官方的人，说明来意，官方人员上报领导，片刻就调派了三十人过来。
领队的人了解情况后，迅速分配好人员和任务。
吴觉厚着脸皮问自己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领队女子盯着他，没有情绪变化，似乎只是机器人在检测面前的人是否合格。
“带我们去飘香楼，然后你可以询问当事人的身世遭遇，排除亡念和自生恶灵。”
吴觉将剩下的十人带到飘香楼，领队发话，所有人停止活动，并接受检查。
吴觉问旁边的伽：“亡念和自生恶灵是什么？”
“自生恶灵就是由人自身念头生产的恶灵，亡念恶灵是有些人死后执念未消，就会化为恶灵附在人身上完成执念，一般会附在自己亲近的认识的或者见到跟自己相同遭遇的人身上。”
“……他们根本不觉得七彩体内的恶灵是自生或亡念。”
“不重要而已。”伽说，“重要的事情哪敢让一个路边冒出来的小毛头做。”
吴觉看了一会儿官方的人怎么“检查”，却看不出名堂。
不需要房间，没有任何器具，连人也没有动作。吴觉不禁发出疑问。
伽说恶灵种需要培养一段时间才能被灵器探测到，所以官方直接安排蕴势的人用灵气进入人体探查，但就跟在乱七八糟的房间里用身体找一颗小灵石一样麻烦，这里少说也有上百人，怎么也得要一旧才检查得完。
领队的人叫欧欧，她跟老鸨确认七彩在恶灵入体的前一期到接触过的人，现在在楼内的全都被带出来站在单独的区域里，让人将七彩带下来，问她的印象，把记得说过两句话的人也揪了出来。
而后让吴觉跟七彩进房间交谈。
吴觉问伽怎么跟着自己，伽说这事儿解决之后，飘香楼的酒赛应该会正常开启……
吴觉了然。
“恩公，这、这是出了什么事？是、我的问题吗？”
“放轻松，你只是个倒霉蛋，有什么说什么就可以了。”吴觉答她。
“感觉怎么样？”伽问。
“感觉？感觉难得的畅快……”七彩说，“之前生病了总觉得胸口像被堵住了一样，非常想喝酒，觉得酒能让我忘记一切，能闻到很远飘来的一丝酒味，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你想忘掉什么？”
“忘掉……”七彩垂眸，侧过脸。
吴觉和伽都静静等着，没有追问。
最终七彩还是如实告知：“我原本不觉得这里的生活有多么糟糕，妈妈待我们很好，但是当我知道外面的女子过着怎样的生活，我就抑制不住那股怨恨……”
七彩有些呜咽，似乎要哭出来，她微仰着头克制泪水。
“但是恨谁呢……恨我的亲生父母不够别人的父母好吗？恨妈妈做这个行业吗？”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吴觉和伽，这些问题像是困扰了她很久而到现在也没有答案。
也没人能告诉她答案。
“恨我自己没有勇气走出飘香楼。”
七彩低下头，眼睛似乎闭上了。
“这是自生恶灵吧。”吴觉先开口了。
“你现在问这个？”
吴觉扭头看向伽，不太确定他什么意思，吴觉不觉得现在提出这个问题有什么问题。
“你比我会说话。上。”
吴觉看了看伽鼓励般的神情，又看了看低着头无声啜泣的七彩：“我的三言两语改变不了什么。
“剧本不是我写的，剧情不能跳过也不能重来。但往后……”
吴觉想起宣传造世界的文章里有一句话：你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每一个原居民，你可以创造和谐友爱的美好社会，也能够制造纷争不断的暴力世界。
“你可以自己选择。”
吴觉将结论和七彩的说辞告诉欧欧，欧欧点一点头表示收到了。
“这边情况怎么样？既然是自生恶灵，没必要这样探查了吧。”
刚显现的恶灵还没那么快有播种的能力。
“不能排除有人刻意引导并植入恶灵。”
那吴觉可以说是一点忙也没帮上。
不过伽说得对，他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又没什么特长，官方怎么会让他做重要的事情，万一有什么差池或者效率不够高，可就耽误事了。
吴觉叹息，“入世者”不该是“主角”待遇吗？
不好再打扰欧欧，吴觉就打算跟伽出去，却被欧欧叫住。
“等等，你俩也要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