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追了，”吴觉大喊，“这不是你们认识的飞天鹿。”
那几人小声议论：“不是飞天鹿啊？那收集来也没用。”
“可是怎么看这都是飞天鹿啊。”
“我赞同！飞天鹿不会发出这样粗犷的吼声，各位同门去找别的灵植灵兽吧！”
“说得好听，你怎么不动身？”
有人大喊回他：“究竟是不是，丢进无底洞便明白了！”
受伤的飞鹿没有脱离鹿群，而是停在了吴觉旁边，嘤嘤地叫着，然后轰然倒下，声音微弱到消失。
“你们不恼火吗？”吴觉小声地问。
没有人听到他的话。
“你们不反击吗？”吴觉小声地说。
也没有回应。
吴觉控制自身灵气一拍前排飞鹿的屁股，四头飞鹿展翅飞起，又让吴觉的灵气逼下地。
“希望你们不会觉得太痛苦。”
惊恐厌恶，总比死了好。
“飞天鹿冲过来了！”
“怎么可能？飞天鹿从来不会攻击人类！”
吴觉用灵气构建起四条“赛道”，通往那几个猎鹿者所在之处，飞鹿七歪八扭地冲向那群人。
那几人飞起，吴觉也用灵气引导飞鹿上去追着，引导他们用蹄子踢、用翅膀扇、用头去撞。
飞鹿的翅膀受伤了，腿受伤了，眼睛受伤了，鲜红的血液穿过吴觉无形的灵气，滴落在树叶上，顺着枝条流下，渗进泥土里。
更多的飞鹿被吴觉赶去支援、替换、围攻。
他们在吴觉灵气的持续刺激下，似乎明白了是眼前这些人导致它们要被这种厌恶的灵气包围，吴觉不再激它们，它们也能够自主攻击。
有人飞走了，不再掺和，吴觉不让飞鹿去追。
有人用灵气砸向吴觉，吴觉躺在地上，感觉自己只是被暴雨冲刷着。
“飞天鹿怎么这么猛，我要撑不住了，大哥！”一人低着头用手臂挡着自己的脸，要害也用灵气固型保护着。
飞鹿尖锐的鸣叫从吴觉的耳朵刺穿他的大脑，他听到它陨落的声音。
“我们走。”
飞鹿没追。
他们把鹿尸也带走了。
还剩下五人。
“啧，这些飞天鹿是变异种吗？受伤了还战斗？真奇怪。”
“听从于我，我的僵尸们\/我需要你们为我操控人们……”
吴觉的歌声仿佛振奋着飞鹿，它们的吼叫震破对手的耳膜。
有两人灵气不稳摔落到地上，两头飞鹿直接在他们上空收起翅膀落下。
吴觉将灵气浮在他们身上，飞鹿这一压，这两人都别想活了。
让飞鹿杀害人类，他还是于心不忍。
那女子反应迅速，觉得自己躲不开，当即把咬着的纸条撕掉，飞鹿还没踩上吴觉的灵气，女子就被一团迅速的身影带走了。
男子睁开眼时就看到飞鹿距离颇近，却在触碰到他的时候瞬间飞起，他的表情从惶恐到一瞬的惊奇，转手用灵气伤了飞鹿的一条腿，以他的实力还不能一下砍掉。
“踩他。”
飞鹿再次向下坠，男子的血喷到飞鹿腿上，飞鹿抬起脚用力向下踩，男子撕掉自己的纸条。
“飞天鹿怎会如此狂暴？”元珏的身影出现在天上，俯视着这场异常，“罢了，无伤大雅。”
剩下三人目标一致，三言两语就分好工，两人掩护实力最强的人去“擒王”。
那人靠近吴觉，将灵气化为小刀刺向他的膻中，吴觉不痛不痒。
自身灵气刺不进吴觉的衣裳，那人大惊，连续针对一个点冲击。
吴觉岿然不动。
矛刺不破盾，那人见吴觉不反击，心中判定吴觉实力在他之上，虽然他已经是行势九阶，在这行势试炼之地的参加者中应该是最强的，但他知道同势阶之间的实力可以差异巨大，巨大到他无法猜测吴觉的实力有多强。
加之眼前这小子似乎能操控这些疯鹿，此时虽未出手，但惹恼了恐怕难缠，那人便不敢过多纠缠，说一句“我打不过他”就匆忙离去。
另外两人面面相觑，材料没弄到手，还消耗了那么多灵气，不忿中攻击吴觉，见他毫发无损，同样心生退意。
围观的人也用灵气试探过吴觉，本想渔翁得利，最后都一致远去。
飞鹿围着吴觉，吴觉轻轻哼着舒缓的旋律。
一头飞鹿用鼻尖抵住吴觉的背，周边的飞鹿也陆续用鼻尖触碰吴觉，坐着的吴觉连忙攥着袖子举起双手，看着远处的飞鹿坐下，原本的战场变得一片安宁。
吴觉想把衣服扯成布条给飞鹿包扎，却怎么也扯不断，只好作罢。
吴觉把翅膀和腿都伤了飞鹿抱到还能行动的鹿上，跟它们一起回洞穴去。
洞中，吴觉像确认小朋友到齐没有的幼儿园老师，记下鹿数。
“好了，我要走了。”吴觉朝着众鹿说。
捏着纸条，吴觉突然觉得该有点仪式感。
他将手缩到袖子里，隔着衣服把鹿头都摸了一遍。有些鹿闭着眼睛发出低吼，似乎很喜欢。
“我走了。”
鹿群发着轻轻的吼声，吴觉撕掉纸条。
而后，尽管飞天鹿变异之事在试炼之地里传开，也总有人不信，碰上单只的飞天鹿，没见有人在附近，便邪笑着向飞天鹿展开攻击。
飞天鹿吃痛，猛地大吼，山林仿佛都被震慑住。
邪笑人略微惊讶：“这声音从飞天鹿嘴里发出着实怪异。”
飞天鹿冲到邪笑人跟前，邪笑人尚在疑惑，一蹄子踹在他脸上，邪笑凝固了。
当邪笑人在飞天鹿身上划出第二道伤口时，倾巢而出的飞天鹿群赶到，一鹿一蹄子踹得邪笑人摔落在地，用固型的灵气防护着自己逃跑。
鹿群追踢了几脚，便集合起来。
“吼——”
元珏把吴觉带到试炼之地出口登记，有些药草是需要收集的材料，便被收了。
水袋有些沉，吴觉却步履轻快。
伽师兄愿意接下监督员任务，证明他肯定有很多灵石，不差钱。装了这么一大袋，说不定能收到十颗大灵石，不，二十颗大灵石……吴觉暗自偷笑。
吴觉推开辰日苑大门的下一秒，伽把他手上的水袋夺走，开盖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