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一但生疑，就会在心底生根发芽，越长越大。
东珠和纳兰明珠讨论事情的时候，纵然法喀在场，她依旧有一些心不在焉。
法喀看出姐姐心里有事情，便自作主张的，先将东珠送走了。
她手心冰凉，却都是汗水。
燕灵等在外头，见东珠脸色不好，赶忙问道：“主子又难受？”
东珠轻轻摇头，忽然笑得很灿烂，完全看不出方才失魂落魄的样子。
“本宫很好。很好。”声音弱下去，扶着燕灵，她忽然想去问一问梁九功。
那天梁九功看她的眼神不对，他一定知道什么。
但是他是玄烨的人，怎么可能会告诉自己呢？
想要求证，还得自己来。
但是知道结果了会如何呢？
“燕灵，如果说，你忽然发现容若想要杀你，你会如何？”
燕灵沉默许久，才给出答案。
“既然他想杀我，那我也不会客气。”
看，燕灵都知道。
她漫无目的的在宫里走着，不自觉来到了乾清宫。
她并没有走正门，从回来到现在，玄烨没有来看过她一眼，想来还在处理刺客的事情。
再次踏进乾清宫，从侧面看，只有几个太监在把守。
里面有重要的人。
东珠让燕灵止住脚步，停在窗户下。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里头传过来，把东珠伤的遍体鳞伤。
“皇上，人已经处理好，绝对不会漏风。只是剩下的那些……微臣查到，似乎和南方有关。”
玄烨淡淡的嗯住。
“是微臣办事不力，没有取到皇后娘娘的……”
“闭嘴。”玄烨这才有所反应，“这件事情，朕希望你们闭嘴。”
他摆手让人离开，极其烦闷的向窗口走去，脑海里全都是东珠的喜怒哀乐，一颦一笑。
怎么都赶不走。
可谁知，彻底将窗户打开后，他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东珠。
*
从乾清宫回来，东珠就把自己锁在了殿内，谁都不见。
东珠：如果任务失败，这是我的最后一辈子了？
【小蓝：某种意义上是的。】
东珠为了让自己在这一辈子长命百岁，早就用积分兑换了几十个长命百岁丹药，她不怕的。
只是，在现代没有来得及向父母告别，真是遗憾。
她叹气，就算是这样，玄烨想让自己死，自己也活不长了吧。
可孩子们怎么办？
“……主子！皇上过来了。”
【小蓝：你见不见？】
“当然见。”
东珠早就把钗环卸下，在玄烨没来以前，就行礼迎接。
“你都听到了。”玄烨倒是会开门见山。
东珠回：“是。”
“以后不会了。”玄烨伸手，想拉她起来。
东珠含笑，依旧长跪不起：“臣妾德行有失，惹得皇上厌烦，自请出宫。”
他大手僵住，收回后坐到了主位上。
“有意思。”玄烨盯着地上的东珠，流露出不知名的情绪。
“也对，仁孝皇后便不会如此，你到也是有自知之明。不过你要想清楚，若出宫，你的那些孩子，会如何？”
“自然臣妾带走。”东珠抬头，与他对视：“臣妾自然比不上仁孝皇后，但臣妾要命。方才臣妾已经让人去禀报了太皇太后，说臣妾身体不适，需要出宫养伤。”
“太皇太后也答应了。”
没有想象的怒不可遏，东珠几乎用最平静的方式，放弃了让他爱上她的机会。
她不能死，她身后是钮祜禄一族，她还有这许多孩子。
当夜乾清宫里，玄烨屏退了所有的人，把殿内的东西全砸了。
“呕！”他扶住椅子，手上的菩提根烫的他蜷住手指，紧着这他胸口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朕这是怎么了？
脑海里冒出一个词，让他狼狈不已。
朕爱她？
朕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