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
服务人员说着，按下墙上的暗格，从弹出的格子里取出几个面具。
面具纹样繁杂，两侧垂着颜色绚丽的链饰，其中有几个，上半部分包裹住眼睛和鼻子，露出女人性感的嘴唇和削薄的下巴。
袁敏琪挑了个全裹的，她的脸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带半脸的，恐怕一进去就被认出来了。
她在外面丢不丢脸，霍宇航不一定管，但霍家丢了脸，就很难说了。
蓝月和文芷娴也挑完，互相给对方调整。
文芷娴脸庞是很大气的那种明艳，而袁敏琪的脸想多小一点。
因此，她戴上之后，看着就不太协调，面具有点大了。
袁敏琪调整了下，朝服务人员颔首。
那人却在偷偷盯着文芷娴看。
袁敏琪挑了下眉。
文芷娴脸上明媚的笑一敛，抬起眼眸。
服务人员只觉心尖一荡，不自觉结巴了下，“这……这是您的手环。”
文芷娴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脆脆的嗓音底下粹着冷，“怎么了，你想亲手给我带么。”
“对不起。”服务人员一惊，把手环恭敬递给袁敏琪后，飞快退开。
文芷娴：“……”
“姜鉴清带出的人果然眼拐。”文芷娴直接骂道：“他是不是把我当那种女人了。那我来这种地方干嘛，学习怎么讨好女人吗！”
“……”
袁敏琪忍笑，上前拍了拍她，“别气，长这样不是你的错。”
“那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偷看啊。”
顿了下，文芷娴冷哼一声，拨了拨微卷的发尾，看着她傲娇道：“姐当然知道自己美了。”
袁敏琪笑了笑：“很好，你情绪调整得真快。”
“没办法，都是魅力太大惹的祸了。”文芷娴扬着下巴。
袁敏琪：“……”她就多余安慰她。
两人拌嘴的当口，蓝月已经伸手推开大门。
大门之后，会厅相当热闹，奢靡的布置，彩灯一照，光彩夺目，人影憧憧。
今天，会所在举办一个活动，进来的客人自动获得参与资格。
蓝月不动声色地挥开撞过来的人群，询问地看向袁敏琪。
袁敏琪小声道：“没事，我应付得来。”
蓝月默了默，说真心话，这样的场合，她们三人站在一起，更该担心的是文芷娴。
尽管不是有意的。
她太能惹事了。
文芷娴没心没肺的，小脸发着光，雀跃着脚步就扑入最热闹的所在。
有人玩得乐不思蜀，有人守在会所门外，凄风苦雨。
如果是别的地方，霍宇航不会亲自过来。
但，她去的，是姜家的地盘。
“先生，到了。”司机道。
霍宇航亲自过来，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
他眸光一闪，视线从平板电脑上移开，调下车窗，朝身旁的人瞥了一眼。
翟永涛脸色不太好看，活像被人欠了几百亿的讨债样。
守着的保镖眼神一凛。自己不敢过去，有人一脚将阿凯踢了出来。
阿凯一个趔趄，回头狠盯了一眼下属。
你们要造反啊。
他半点不敢耽误，敛神快步过来，在车前站定，
阿凯先是深深地垂下头，而后，才心虚地喊了声：“先生。”
“嗯。”
霍宇航眼眸平静，看不出来丝毫情绪，下巴朝会所点了点，淡声道：“在里面？”
阿凯的脑袋埋着，一点不敢抬起来：“是的。”
霍宇航一哂，瞟他，“何至于此。”
他其实没有动气。
“……”
阿凯不敢应声。
等您进去，就知道至不至于了。
霍宇航来得低调，甚至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是打算悄悄把人带走的，奈何进来一看。
袁敏琪和文芷娴身边围了一圈颜色鲜嫩的男人。
文芷娴看了看面前输给她的，所谓的会所第一头牌。
“你坐我朋友身边吧。”她断然忍痛割爱，手指了指袁敏琪的方向。
头牌愣了愣，有点意外地看着文芷娴，询问道：“只是坐着？”
“不然呢？”文芷娴慢悠悠道：“我朋友只是来见识下，可不玩真格的。”
头牌：“客人放心，我们这里是正经场所。”
他自觉参悟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
文芷娴笑吟吟地看过来，“还是，你更想陪姐姐玩玩？”
头牌：“……”
他若真接这话，得到的不是艳福，而是一顿拳头。
能混上会所头牌的，自然有一番本事。
越是表面冷淡的女人，得手后，回报率越高。
不用权衡，头牌选择陪着袁敏琪聊天。
顶上的灯光进一步昏暗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香味。
这个容貌英俊的青年逆着光走来，身姿挺拔，宽肩窄腰，线条优美的唇边，噙着恰到好处的笑。
青年在袁敏琪面前站定，彬彬有礼道：“我可以坐您旁边吗？”
袁敏琪敛神，不咸不淡地指了个位置，“你坐哪儿吧。”
头牌一顿，似乎第一次被女人如此冷淡对待过，脸上尴尬的神色一闪而过。
他稳了下情绪，抬步在袁敏琪指定的位置坐下。
几个陪着的男人和文芷娴喝酒玩游戏逗趣，都是长得好会说话的，没多久便把文芷娴逗得花枝乱颤。
这么一对比，袁敏琪这边便显得冷清多了。
“33号那位小姐，说您投资了一部电影，手底下还有一家工作室。”
每个人进入会所，都会有一个单独的编号，他们是不能私下打听客人真实身份的。
33是文芷娴的代号。
头牌看着袁敏琪，主动挑了个她感兴趣的话题，“我偶尔也会接一些广告拍，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能和您的工作室合作。”
旁边的那些年轻的男人一听，纷纷附和道：“工作室叫什么名字？改天我去投简历。”
“您看我们怎么样，工作室还收模特吗？”
眼前这些个男人，身形修长，长相英俊，眼中却时时充斥着欲望，每一句话都带着明晃晃的目的性。
好奇心得到满足。
袁敏琪对他们的兴趣，大大下降。
文芷娴单身，若喜欢，自然可以来一场各取所需的邂逅。
但袁敏琪不是，在和霍宇航离婚前，她选择尊重婚姻。
“姜鉴清的娱乐公司不也在招模特么。你们自家人，应该更好说话吧。”
袁敏琪放下手中的杯子，神色淡淡。
这些人在套工作室的信息，袁敏琪若接这个茬，无异于自爆身份。
众人不料她戒心竟如此之强，皆不约而同地顿了顿。
有那八面玲珑的，赶忙笑着应声道：“是呀，姜总最近还得了个大项目，正是需要宣传的时候，可能也需要广告模特。”
来这个会所来的女人，身份都不会太低，他们自然要有与之匹配的能力，才能接上对方的话题。
他们开始拐着弯地来接触袁敏琪，小心翼翼试探着她的身份，也有同她淡安市政府的经济政策、行业发展前景的，俨然将她当作了有身份，背景深不可测的女士。
袁敏琪没想到来一遭，居然还有这样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