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叶松了口气：“您放心，在王醒来之前，我一定会约束好丧尸，再不伤害人类。”
“倒也不必，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忘记自己曾是个人，然后把现在的人类当成修炼资源。”
苏柠的视线在丧尸身上一一扫过，被看到的丧尸都有种毛骨悚然的危险感。
“还有这个。”
苏柠哗啦啦倒出大量试剂，“上次注射的有时效限制，你得到了基地的话，最好能专门成立一个机构，让没注射或者已经失效的丧尸重新注射。”
“好的大人。”
蓝叶使了个眼色，几个丧尸上前抱试剂。
没抱多少，身上的烂肉反而沾染上去。
“小心着点！”幸好所有试剂都是密封的，蓝叶有些尴尬地看了苏柠一眼。
苏柠没注意他的表情，探手抓住了什么东西。
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
空间出现了不平稳的拉扯感，像是破布烂条一样被撕毁，然后在苏柠手上团巴团巴捏成一个漆黑的手环。
蓝叶目瞪口呆地盯着慢慢愈合的空间，嘴巴惊愕地张大。
现在的确有能储存空间的高科技产品，但像这么粗暴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那些科研人员都是这么搞的吗？
怪不得储物装备万金难求。
苏柠把盛装好试剂的手环递给他，“这样方便一点。”
这么多天过去了，估摸着系统中心的危机已经过去，那她也该去接某个系统了。
能收个尸也是不错的。
苏柠踏入虚空，让自己的身体随着空间肆意漂流，灵魂抽离而出。
她并不敢大意。
总部的位置绝对保密，上次是由系统带着去的，穿越无数扭曲的空间才抵达。
不过苏柠留了一手，为了以后能方便抹除榜单，悄无声息地在星域总部设下锚点。
若非如此，她恐怕也只能在这个位面干着急。
苏柠闭上眼睛，开始寻找那冥冥之中的联系，灵体化成无数金色光点。
她知道，再睁眼时，自己就会汇聚到锚点附近。
“警告！警告！位面崩坏程度55%，请尽快修复！”
“不明生物入侵位面，请尽快修复！”
“检测到多个重要人物意识觉醒，位面持续崩坏中……”
尖锐的警报声刺入苏柠的识海，带来极强的紧迫感。
苏柠努力忽略灵魂打散带来的痛苦，强撑着清醒，控制意识飘到能遮挡身形的地方，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出乎她所料。
周围空无一人，并没有之前她脑补的各种战乱，唯余遍地的红。
无数虚拟屏幕闪动着巨大的红色警告标志，映射出的星球表面逐渐萎缩衰败。
这……我这是多久没来了？
难不成做任务做了一个世纪？
这里处处透着不详的征兆，除了警报声，安静到近乎诡异。
没有遇到危险，苏柠也就没打算现在聚集所有灵魂，免得目标太大引起变故。
根据绑定的契约，她很快察觉到系统的位置。
还没死，挺好。
金色的光点凝聚成一道虚幻的身形。
苏柠抓起角落里灰扑扑的团子，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总部的情况看起来不太正常，她也懒得掺和进去，真要灭掉也好，这次任务结束，她就带着系统去逍遥。
一切顺利，苏柠没有惊动任何人，来到总部与星域的边界处。
厚厚的屏障挡在身前。
既然能飘进来，那肯定也能出去。
抱着这样的想法，苏柠谨慎地穿过，然而手上的团子受到一层阻隔，连带着她的手心都被突然暴起的火光灼伤。
她过来了，系统没过来。
救世恍惚间感觉到强烈的疼痛，芯片的高热令它整个统都“吱哇”乱叫起来。
苏柠压低声音制止：“闭嘴！”
猪队友一个，万一吸引别人过来怎么办？
下一秒，她刚要仔细感应屏障的构成时，清冽的少年嗓音带着玩味响起：
“真好，收拾烂摊子的人这不就来了？”
.
木床上，黑发青年猛然睁开双眸，泛着丝丝金色的血液从唇边溢出，带来一阵强烈的呛咳感。
强行升级的副作用果然强。
池墨捂着胸口，有些不太适应猛然长大的躯体。
充盈的力量感占满整个身躯。
他新奇地握了握双手，抬腿下了床，脚步微急地走向门口。
之前刻下的东西还在。
池墨垂首看着门框边的那道杠，不自觉地翘起嘴角，忽而又想到什么，眼底的神色冷了下来。
都是骗人的。
昏迷前，所有丧尸倒下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姐姐似乎解释了什么，他没听清，但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已经发现，姐姐自始至终都是有目的的，站在人类那边的，想要消灭所有丧尸的。
对于利用过他，背刺过他的人，他向来毫不心软。
关闭已久的木门从里面被拉开。
黑发黑瞳的青年身如修竹，冷逸的容颜挑不出半点瑕疵。
剑眉朗目，俊美近妖。
把守的丧尸一个哆嗦，没敢细看，非常熟练地趴在地上：“王，您醒了啊？”
池墨莫名觉得他们趴着的姿态有些熟悉，好像之前见到每一个死掉的丧尸都是这种姿势。
他没纠结太多，开口询问：“你们还剩多少，c市的情况怎么样了？”
如果损失太惨重的话，他会亲自出手，把战火绵延到其他城市。
这个世界已经没人能阻止他了，那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姐姐也一样。
他已经隐隐触碰到这个世界的界限，等副作用抵消，恐怕姐姐再强也强不过他。
“王，我们没有损失啊，c市已经被占领了。”
下属的话拉回池墨的思绪。
他眉间不受控的蹙起，心底隐隐不安，生怕面前的丧尸没听明白：“我说的是我昏迷前的那一战。”
“就是那次！”趴着的丧尸抬起脸，眼珠间流露的情绪无比明显，“那次遇到了贵人，我们所有人都恢复了神智，实力翻倍增长呢！”
纷乱的思绪在脑海里散开。
池墨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探来。
丧尸下意识地做出生前屏住呼吸的举动，僵硬而畏惧地盯着王。
池墨捏着他的下巴，目光极度复杂，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王……您，您不会是看上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