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楚念曦，沈禹琛还是没有那个勇气，他知道，他欠了她太多，他不敢奢求。
楚念曦挣扎了两下，“松开。”
沈禹琛松了手，转而握住她的手，软软的，却冰凉，“还是很冷吗？”
她怕冷，他都记得的。
楚念曦摇头，“不冷。”
就算她冷，她也不想和他太亲近。
沈禹琛知道她抗拒他，最终，他退缩了，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羊绒大披肩，披在她的肩上。
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许唯安专注地开着车，沈禹琛的目光灼灼落在她的身上，楚念曦却靠着座椅，拉紧身前的披肩，闭着双眸，只有一道卷翘的长睫落下一道阴影。
绮宁开着车跟在后面，直至车子驶进了老宅。
沈老夫人知道楚念曦今天回来，早早地就让玉婶让厨房多做一些楚念曦爱吃的菜。
楚念曦一下车，就看到等在大厅门口的沈老夫人，她下车，快步地跑了过去，“奶奶！”
“哎哟，丫头可回来了！”沈老夫人开心地笑得眼都眯成一条缝了。
“奶奶，我可想您了。”楚念曦给了她一个大大地拥抱。
“外面太冷了，您怎么在外面呢？”
沈老夫人这不是掐着时间点等她回来，可哪知道楚念曦的航班延误了，“我在这等你呢！怎么晚了那么久？”
她还担心着呢。
这时，沈禹琛也走了过来，“奶奶，念念她航班延误了。”
三人一起走了进去大厅，一见到楚念曦来了，玉婶马上端出了炖好的燕窝，“少夫人，您可回来了，老夫人一早就念叨着您要回来。”
沈禹琛知道楚念曦和老夫人有很多的话要说，他就直接回了房，没有打扰她们两个人叙旧。
一直到晚餐，三人坐在餐桌前，热闹是属于老夫人和楚念曦的，沈禹琛一晚上也没有说什么话，酒倒是喝了不少。
或许，他现在在看到楚念曦，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而心底里的那份感情却又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在感情上，在婚姻上，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楚念曦也看到沈禹琛喝了不少酒，等到她送了老夫人回房休息后，她见他依旧还坐在一楼的吧台前喝着，原本，她打算上前劝一句的，但话到了嘴边，她却也没有说出口。
她现在好像不应该管他。
转身，她便朝着楼梯方向走去。
沈禹琛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琥珀色液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再看一眼放在旁边的药，他却没吃。
楚念曦洗了澡，披着睡袍走出来，头发半干，她的手机响起，是小茉茉发来的视频，她今天从幼儿园回去，就画了一幅画，一定要给楚念曦看，季舒言拗不过她，只得发微信视频过来。
“姨姨，我今天新画的画，好看吗？我有没有进步了？”小茉茉举着画给她看，却又找不准镜头，一直摇摇晃晃着。
“小茉茉真厉害，画得越来越好了。”楚念曦笑笑，她前些天每天都会陪着小茉茉，这会儿，她回到了桐城，倒也是有些不习惯了。
两人很愉快地聊了挺久，楚念曦让小茉茉早点去睡觉，答应明天晚上也可以视频才结束通话。
楚念曦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熟悉的景物映入眼底，她才觉得自己是回了桐城。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唤回了她的思绪，她没有想太多，直接开了门，却不料，门才刚一打开，一抹身影便闯入她的房间。
她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咔哒一声，房门被上了锁，下一秒，窜入她鼻间的是浓郁的酒气。
“沈禹琛，你要做什么？”楚念曦还没有伸手去推他，男人已经将她揽进了怀里。
大掌扣着她后脑勺，俯身吻上她的唇。
楚念曦也真是没想到沈禹琛借酒撒酒疯，她的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推向自己。
“唔，沈……禹琛！”楚念曦的手推拒着他的胳膊，可他紧实有力的双臂，不管她怎么推也推不开。
“念念，对不起，对不起！”沈禹琛的唇吻过她的额头，她的眉眼，她的鼻尖，她嫣粉的唇。
楚念曦心里一怔，“沈禹琛，你喝多了，你先放开我！”
这个男人喝多了，话肯定是听不进去了！
“念念，你爱我的，是不是？”沈禹琛的话楚念曦僵住。
她爱他，多么刻骨铭心的痛！是她不愿意承认的事，也是她从未在他的面前说过这三个字。
“我没有！”楚念曦直接否认。
“你说的，我听到了！”沈禹琛自从听了她的那句我爱他之后，他的心里就再也没有忘记过了。
楚念曦以为他只是喝醉了说糊话。
“如果两年前我就知道，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也不会就这样放手的，一定不会。”沈禹琛的双臂将她揽得更紧，生怕他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所以呢？知道我爱你，你要可怜我吗？”楚念曦没有再推开他，她的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却早已无力挣扎。
沈禹琛摇头，“对不起，是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念念，不要离开我……”他的头枕 着她的颈窝，不停地低喃着。
楚念曦原本以为自己面对他，早就可以没有任何情绪了，可当她费尽心思隐藏的感情再次被掀开时，她的心还是会痛。
“沈禹琛，你别忘了，是你先提离婚的。”楚念曦还有什么坚持下去的理由。
两年的时间，她所承受的一切，足够了。
她不想再承受一次，她害怕。
“对不起，我错了，不离了，好不好？”沈禹琛的唇轻吻着她的唇，他的吻，轻柔，带着浓浓的爱意，还有深深的思念。
楚念曦摇头，“我们本就不该在一起的。”
“你还在恨我，是不是？”沈禹琛原本揽着她腰际的手，无力松开，“你是该恨我的……”
“沈禹琛，你喝多了，我们之间现在没法谈，你回房吧。”楚念曦伸手想要开门，却被沈禹琛的反握住，“别赶我走……”
他的语气里透着无奈，卑微地说道。
楚念曦的手被他用力地握着，“松手！你弄痛我了！”
沈禹琛轻叹，松了手，“对不起……”
他也知道，再多的对不起，也换不回她的原谅，也挽回不了她曾经对他的那份感情。
并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可以被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