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赤眼蛟龙长舌向前移动的动作停了下来。
这并非它的本意，然而，白兮的话却让它下意识这么做了。
在极天大陆之时，白兮体内的妖族血脉之力激发了赤眼蛟龙的力量，成为它飞升上界的最后一道助力。
而现在，赤眼蛟龙明显感受到，同样的血脉之力，与那时相比，变得更为霸道。
不再有任何能够为其所用的迹象，反倒对它产生了绝对性地压制。
这种几乎是质的转变，绝对不是简单的修为提升就能够达成的。
而这种变化的产生，就在它与白兮在魔族皇宫见面后的某个时间。
赤眼蛟龙在心惊的同时，测算着自己能够与之一战的可能性。
“魔族陛下把你放出来的？”
见赤眼蛟龙渐渐缩回留在空中的长舌，白兮冷哼，问道。
“......”
她未能等来赤眼蛟龙的口头回答，对方上下轻微摆动的脑袋，和听了白兮的问题后不愿直视前方的目光，却已然将其出卖。
“你的承认与否，一点儿都不重要。
让我来猜猜，他把你放出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让你打头阵，试探一下我们的实力？”
白兮的目光一直没有从赤眼蛟龙的头部移开，任何的微表情，都逃离不出她的视线。
在这样一个答案明显的问题上，赤眼蛟龙没有再回避。
它发出一声听不真切是“嗯”还是“哼”的声音，算是回答了白兮的问题。
“别急嘛...说起来，我们也算‘老朋友’了，上次在魔族皇宫中的见面毕竟匆忙，今日算是个难得的正式见面，何不叙叙旧呢？
你说你，在极天大陆就是个被封印的命，不知道靠什么突破飞升，过的...看起来似乎还不如那时了。
我若是你，哪还有颜面来见昔日的熟人，干脆在半道上自尽算了。”
白兮的每一句话，都戳到了赤眼蛟龙的痛处。
她慢悠悠地说着，听起来只是随口的话语，完全没有故意刺激对方的意思。
“你...不允许...在这里挑拨离间！”
赤眼蛟龙有意提高话语中的气势，可刚被戳中内心痛处的它，再怎么使劲儿声音也是沙哑绵软。
“挑拨离间？
我到底有没有在这里挑拨离间，估摸着没人比你更清楚了...
把你关在那密闭空间之内，魔族陛下必然对你有所图谋，都这样了，你还要替他说话？
不会是...担心说他坏话事后被报复吧哈哈哈...”
赤眼蛟龙越是回避，白兮就越相信自己的猜测。
魔族陛下必然是要从它的身上得到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今日之后，至少在魔族陛下的认知之中，那重要的东西没了存在的意义。
所以...赤眼蛟龙才被作为试探之物，被送出魔界。
于赤眼蛟龙而言，这是一件存活概率不高的事情，只是如今的它，或许还没有反应过来。
白兮暂且忽略了赤眼蛟龙眼中愈发明显的怒意，目光转向另一边的魔族书童：
“你们陛下，是对这玩意儿有所图谋吧？”
“你问他？
哼！不过是一条走狗，他知道什么？”
紧接着传出的，却是从她身后而来的赤眼蛟龙的声音，
“想知道？
反正你们也活不过今日了，那么好奇...就让我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