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动，天下恐。】
这六个字，不知不觉已经流传天下。
当然，这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了！
不过这六个字却是让天下人非常认同，且包括汉军。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汉军不过是退役了一些甲胄，太平道国、大乾和罗刹蛮，都紧急的调动了部队，所涉及的士兵和百姓，更是以千万人计。
一处走私商道，一支粮队正在提心吊胆的行走。
“掌柜的，这可是给汉军贩卖粮食，是要杀头的！”
很显然，这是一名刚刚参与走私的小伙计，他很是担心这个问题。
因为按照律法，他们不得随意进入汉军境内，更不能与其发生任何交易，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在互市之中进行。
而互市，其实就是各方势力和汉军之间交流的通道，物资流动巨大，据说随随便便都能获得巨大的财富。
可是这生意，哪里是一般人能够掺和的。
不说别的，就说汉军所产的精盐、咸鱼、酱菜、罐头、白糖之类的，哪一个不是让人趋之若鹜。
而汉军呢，对于很多很多物资都很需要，来者不拒。
什么铁矿石、什么硫磺之类的药材，什么粮食之类的，那是要多少有多少。
有人做过统计，其中粮食才是汉军需要的最多的，像是铁矿石这一类，汉军虽然需要但都不重要，这些只是掩护汉军需要粮食的借口。
而这种事情通过走私渠道就更加的清楚，汉军对于粮食的需求量是极大极大的，互市的交易根本就满足不了汉军。
所以，走私渠道汉军可以便宜获得大量的粮食，在汉军内部颇受欢迎。
当然，所谓的便宜是对汉军来说的。
这粮食的价格，对于走私商人来说，已然是天价粮食了。
故而在掌柜的在听到小伙计这般恐惧，反而是哈哈大笑。
“杀头？”
一巴掌拍在小伙计的后脑勺，笑骂道：“穷死和富死，你选哪个？”
小伙计一愣，嘴微张，“我选富死！”
“对喽，”掌柜的感叹一声，“这世间只要有钱，咱们就可能碰触到权，那才是人上人。”
“只有当了官，成了真正的人上人，日子才会好过啊！”
小伙计似乎是被说动了，但还是有些害怕。
“可是当官，不应该是认真读书，参加科举才能成官老爷吗？我们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小伙计的话，让旁边的老伙计们哈哈大笑，笑的他不明所以。
“你这家伙，怎么想着做这般白日梦？”
“读书就能读成官老爷，那天下岂不都是官老爷了？”
“省省吧，就咱们县，读书你起码得有钱，不然书籍、笔墨纸砚哪里来？”
“有钱还不行，钱还必须要多，必须要请名师教学。”
“有了这些基础的，你才有机会参与科举考试。”
“可是科举考试，原来或许还行，但这些年，你若是没有权，那都考不上！”
“但是呢，你若有钱没有权，那么很容易就被有权的吞吃了个干净。”
“所以说，应该是有权才能有钱，并保证这些钱可以传家！”
这些老伙计们看的都很透彻，现在百姓的日子过的越来越不好了。
虽然他们不懂的什么是阶级固化，但也知道想要当官已经是天方夜谭之事。
这天下变化的太快，快到普通人都看的见。
小伙计终究是小伙计，还不曾见识太多人世间的恶，自然还懵懵懂懂。
别看自己母亲生病，自家的牛也被人牵走，但他还认为这世间是有天理和公平的。
虽然老伙计们都很是嘲笑这种懵懂，但他们却又期望这种懵懂。
他们比谁都都期望这世间有天理公道！
“怎么可能？”
小伙计被打击到了，嘴里喃喃自语不相信，不过众人不在意，等有了见识以后，他就不会在这样了。
只可惜到时候多了一个看透了天下却浑浑噩噩的人，少了一个对世界充满理想与期盼的少年郎。
掌柜的并不安慰他，而是解释道：
“你恐怕不知道这些粮食到底有多么的值钱！”
小伙计很是诧异，这价格是能说的吗？
掌柜见此嗤笑，“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以为这个价格是不能说的吗？”
小伙计点头，毕竟做生意，都不想让人知道价格，不然这钱太过于动人心。
掌柜的摇头，“这没什么不可说的，因为它的价格是汉军的价格，而不是朝廷的价格！”
看着小伙计不明白的样子，所有人都哈哈大笑，显然他们都知道。
随后便有一名老伙计说道：“汉军治下，有钢钱，分为一、二、五分，一、二、五角和一元。”
“一元等于十角，一角等于十分，一分大约一斤粮。”
大约？
小伙计有些疑惑，“为什么是大约？”
老伙计解释道：“大约是因为汉军治下粮食是不断变动的，可能今天一斤粮食只有八厘，明天粮食都升到了一分二厘，所以是大约。”
厘？
“厘是什么钱？”
“铜钱，一厘是一枚成色在六成的铜钱。”
小伙计点头，大约明白了。
老伙计解释道，“这粮食价格不固定，所以我们获得的钱数自然也是不固定的。”
“但是呢，汉军有非常强力的手段，那就是粮价最高不能高过一分五里，最低不能低于八厘，所以咱们运送粮食还是不亏的！”
伙计皱了皱眉，要知道一石精粮才一两银子，这价格已经很高了啊！
但老伙计和掌柜的不知道他所想，不然非得笑死不可。
这是人家汉军的定价，你瞎操什么心。
“我们走私粮食，可不是为了铜钱和银钱，而是为了汉军的钢钱。”
“我跟你说，这钢钱，那才叫值钱呢！”
“市面上的武器，若是掺了汉军的钢钱，那质量就飞速提升。”
“若是用钢钱锻造兵器，那都是百锻神兵！”
“这些钢钱自己打磨，制成的铠甲那是刀枪不入！”
“据说县尉大人，就有一套钢钱制造的铠甲，强弓劲弩都射不穿！”
老伙计为小伙计普及知识，这让小伙计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钢钱价值不低，然后将其短暂成武器，价值只会更高。
而钢钱的汇率，大概就只有掌柜的知道了。
所以走私粮食不是最重要的，走私所谓的钢钱才是最重要的。
这利润，全都在钢钱里面。
而钢钱，也是汉军内部结算的货币，罐头、白糖、精盐，这些东西在汉军内部只能用六成色以上的铜钱、钢钱和黄金购买。
至于银子，则是互市之上才会有的交易。
如此说来，其实他们走私商队对准的就是银子和铜钱。
然而，这也是汉军所想要的。
用可以大批量铸造的钢钱，掠夺敌人的金银铜和粮食。
至于说钢钱可以给敌人带来什么样的进步，汉军只能笑笑不说话。
“我都换装神机营了，你跟我说用钢铁铸造的刀枪不入的铠甲？”
不是，它能挡住几颗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