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尚书大人审美正常啊，本王说要最好看的那个，就把秋秋送来了，不然真让本王娶了这么个糟心玩意儿可咋办哟……”
九月对着林清如一通输出，一点没有怜惜美人的意思，反而将他贬得像是个不守夫道的风尘男子一般。
“王……王女说什么？”从小被捧到云端的林清如，从未受到如此折辱，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九月。
“说你只会勾引女人，这次听清了吗？”九月提高音量说道，让整个院子的人都听见了她说的话。
“不如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今日本王进宫敬茶的时候，你和二皇女之事已经被捅到皇上面前了。
“皇后大概是很满意你这个女婿吧，蠢到自己说出了你们私下苟且之事，在本王的努力之下，成功让母皇对你们的事情抱持厌恶态度。
“现在你还觉得你能成功嫁给周祈安么？嫁过去还能当正妻么？母皇似乎很希望本王当储君呢，本王说不要，她倒有些不高兴了～
“所以，就算真的一切都如你所愿的好了，你还觉得周祈安，真的能抢得过本王吗？”
九月每说一句，林清如的脸就更煞白几分，他和所有人一样，没有想到“周时彦”会如此强势、如此有城府。
站在一边看戏的林秋筠听到九月说的，不禁看了她一眼，不过暂时也没说什么。
“王女放心，微臣定会好好管教儿子，会尽早为他找个良配出嫁，在下也定会站在王女一边，不会……不会让如儿嫁入皇室的。”
林书湉似乎是做出了决定，为林清如选择好了人生。
“不行！我怎么能……”
“你闭嘴！”
林清如听见林书湉这样说，立刻想要反驳，却被林书湉吼住了。
他怎么能嫁得出林秋筠差呢！
而且这个机会还是自己送给他的！
他绝对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林书湉瞪了林清如一眼，心中有自己的决断。
三两句之间，就能看出九月的城府有多深、思绪有多缜密，再加上其父君又如此得宠，位同副后，圣上又如此疼爱这个小女儿。
现在几乎是天都要让她吃这口饭，老天爷追着喂饭的状态。
把赌注押在林清如和二皇女身上，把旭王得罪了个彻底，还不如和林秋筠搞好关系，说不准旭王还能帮扶着些林府。
况且，旭王如此强势又睚眦必报，不论她最后有没有真的夺得那个位置，一旦陷入夺嫡的现场，恐难脱身。
一个小小的王夫尚且能如此蛮横，更何况那些个如狼似虎的王女呢？
林书湉最终还是希望林清如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不想他再生活得水深火热、不得安生了。
林秋筠再怎么说也是她们林家的人，有他一个嫁去皇室也够了。
成，也光宗耀祖，败，她们也能顺利脱身，保全自己，怎么也都不会亏。
“婚姻大事，乃母父之命媒妁之言，不许任性妄为！
“有你哥哥在，林家还怕没有好日子过吗？为母不愿担心完你哥哥再担心你了，嫁去皇家，一家有一个也就足够了。”
林书湉说着，想要林清如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当着九月的面，她也不好多说什么露骨的话。
“不行……不可能……”林清如依旧如此呢喃道。
他看见林秋筠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样子，他无法接受这样一辈子都活在林秋筠的阴影之下，更无法接受一辈子都要跪在林秋筠面前。
林秋筠今日敢如此对他，他一定要加倍拿回来！
况且……
他也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你说什么？”林书湉没有听清林清如的低语，疑惑地问道。
“母亲，如儿已经没有回头路能走了，如儿必须嫁给二皇女！”林清如磕着头，豁出去一般说道。
“你……你什么意思！”林书湉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颤抖着双唇，问道。
“儿子已经……和二皇女有了夫妻之实，这两天……也有了害喜的症状，儿子不敢同别人说……”林清如颤抖着声音，说道。
“混账东西！你……你竟……”
林书湉气得就想给林清如一脚，却顾及他肚子里可能已经怀了皇家的孩子，这一脚也只能高高抬起、轻轻落下。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一向乖巧懂事的儿子居然会干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
九月听着母子俩的对话，原本还只是常见的宫斗情节，却越听越不对劲，眉头也越来越紧了。
林秋筠也听见了林清如说的，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地看了九月一眼。
“儿子知错了，只有那一次，儿子也没想到真的会……二皇女和儿子说了，说她择了良辰吉日就会尽早来提亲，婚期都定好了，就在下月初二。
“皇后也给了儿子承诺，说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女孩就封爵，若是男孩就封郡主，所以儿子才……”林清如解释道。
听到林清如这样说着，林书湉也一愣，忽然就想到了什么，怒火瞬间消了大半。
皇室最重子嗣，如今如儿有了皇室的孩子，若是个女孩儿，那可就是皇室的嫡长孙啊！
“求王女赎罪，是微臣教子无方，真是……真是丢人现眼！”
林书湉跪在地上抽了自己两巴掌，然后又继续说道：
“求王女给如儿和他腹中的孩子一条生路，看在孩子的面上，便让他嫁给二皇女吧，求王女恩典！
“皇后凤君也已知晓孩子的事情，实在无法再让如儿改嫁了啊！”
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林书湉声泪俱下的模样，九月的嘴角抽了抽，蹲到林清如面前，打量着他，问道：
“你……怀孕了？”
林清如从地上把头抬起，入目就是九月放大的俊脸，莫名地有些红了脸，摸了摸肚子，说道：
“是……回王女的话，应该是的。”
九月看到林清如娇羞的动作，又控制不住地抽了抽嘴角，重新站了起来，不禁看向林秋筠平坦的腹部。
“贵族真乱……嫁吧，爱嫁谁嫁谁，本王先走了，不想听你们府上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了。”
九月牵着林秋筠就朝外走去，仿佛她身后有人么牛鬼蛇神在追她似的。
林清如看着九月牵着林秋筠离开的背影，目光中有些钦羡。
他只希望九月对林秋筠的好是假的，是装的，是一时的，是做给他看的。
他真的很想看到林秋筠失宠那一日，然后感叹一句，还好没有嫁给旭王，而不是想着，如果是他嫁给旭王就好了……
九月逃也是似的牵着林秋筠回到了马车上，启程往王府赶去。
马车上，九月像是还没有回过神一般，看着窗外发呆，而林秋筠也看着九月，咬了咬嘴唇，说道：
“九月，你是不是想要那个位置？你是不是……想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