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你就拿着。”
“大大方方的！”
他搂紧了她，并未过多的解释，心里纵使有波动也被多年来养成的处变不惊粉饰平了。
“是你叫我拿的。”
“那我拿着吧！”
殷素素俏皮一笑，更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它。
“这个镯子冰冰凉的，戴起来很舒服。”
她举起镯子贴近他的腕部，感慨了一句。
“就只有冰冰凉，很舒服吗？”
他挑了挑眉。
既然她都把它送到了他的手边，他岂有不碰的道理？
他的指腹在玉镯上摩挲，更多的是品它温润的手感。
素素果然不识货得很。
无所谓，她喜欢就好。
“那还要有什么？”
殷素素反问。
难不成要她把它价值不菲也给说出来？
镯子是他家的，他肯定比她更识货，更懂它的价值。
但他见玉镯的反应平平无奇，还没有他的好大嫂反应来得强烈，估计也就贵一丢丢。
“什么都不需要。”
“凌东在家里耍小性子，我们得快点回去了。”
凌靳言看了一下时间，叹道：“你也饿了吧？”
“我们是在这附近吃完饭回去，还是回去吃饭？”
他让她做决定。
“啊？东东哭了吗？”
殷素素只把重点放在了前半句。
李霞不在，她也不在，只有做饭的帮佣阿姨在，她了解东东的，小家伙估计是绷不住了才耍小性子。
“那我们别耽搁了，直接回去吧！”
她面露焦急，和凌东待久了，其实，她也离不开他了，只是她是成年人，比孩子更善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嗯。”
在车里，凌靳言先递给了她几个面包和一盒牛奶，才慢悠悠地启动车。
“你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这都已经过了你平时吃饭的点了。”
“你饿着肚子不好。”
他专注地开着车，清冷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她面上一热。
他还是一如既往得心细，虽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不想饿着她腹中的孩子，但好就是好，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哦。”
殷素素确实有了饥饿感。
她中午吃的食物都吐了出来，肚子里已经没剩多少东西供她消耗了。
她也不矫情，小口地吃了起来。
偷偷地打量着他英俊的侧颜，闻着车内牛奶和面包的混合香味，她竟然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
汽车驶入庄园的时候，隔着老远，殷素素就看到了抱着路灯站的矮小身影。
在他的几步开外，帮佣阿姨默不作声地守护在旁边。
“素素！”
看见熟悉的汽车，凌东快步跑了起来，一改刚才眼巴巴的可怜模样。
殷素素很快也下车了，一挨到小家伙，他就‘哇哇’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
“素素，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东东听话，东东会乖乖听你的话的。”
凌东的小脸埋在殷素素的腹部，悲痛欲绝的哭声若是传到了不知情人的耳中，怕是都会以为在经历什么生离死别吧！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我和你小叔叔是真的去医院看你爷爷了。”
“别哭了！我回来了！不哭不哭！”
“我，我以为我们要分开了，我不要和你分开。”
他抱着她的腹部更紧了，小身子一抽一抽的，难过到了极点。
凌靳言停好车，迈着大长腿走了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凌东对素素的依赖远超他的想象。
他轻咳了一声，双唇微抿，不怒自威的气场很快就引得凌东松开了抱紧殷素素的小手，恭敬又尊重地喊了一声，“小，小叔叔。”
“别在这儿杵着了，去餐厅吃饭，很晚了。”
他自然地搂上了她的腰肢，不再去看他。
“东东吃晚饭了吗？”
殷素素的另一只手牵着凌东，和他进行着再简单不过的对话。
可别小瞧了这样的对话，得多引导像凌东这样的孩子开口，日积月累起来，将由量变发展到质变。
“没吃。”
“你不在，我都没有胃口。”
他的话让她又喜又忧。
他才这么点大，懂什么叫没胃口吗？
“你多少得吃一点呀！”
“干嘛非要我在，我难不成是下饭神器？”
“东东，好不容易把你养胖了一点，你可不能让我前功尽弃呀！”
殷素素对他提出了要求。
“那你不能离开我，你去哪里，我以后都要一起去。我们不要分开。没有你，我做什么都没意思。”
这病娇似的发言，她听得头都大了。
粘人的小男孩一枚，该不会被她带坏了吧？
小家伙对凌靳言可不是这样的。
“那我下次还去医院，你也跟着来吗？”
“医院里，你的爷爷奶奶可是也在的。”
殷素素小小地试探，虽然不清楚他和凌尊孔怡莲之间的故事，但能起到吓唬、威慑的作用就够用了。
“去。”
凌东的声音小极了，还染上了哭腔，但他的立场是坚定的。
“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你去哪里，我都去，我不怕。”
“素素也会保护我的，对不对？和素素在一起，是安全的。”
为此，他还强调了一番。
此言一出，殷素素惊呆了。
但更震惊的还得属凌靳言。
他清楚凌东害怕他爸妈的原因。
他们并排走着，他还是第一次见凌东在这事上面表态，以往小家伙是一百个一千个抗拒，严重的时候，甚至用自残的方式来伤害自己。
那是不是意味着今年带他俩回家过年有希望了？
他的眸色深沉，忍住了没问。
餐桌上，殷素素先给孩子盛了一碗汤。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吃饭流程，先喝汤、再吃饭。
见小家伙埋头干饭，吃得香，她的心里竟然也跟着满足了起来。
晚饭后，到了睡觉的时间，见俩人亲昵地搂在一起，已经睡着了，凌靳言头一次地没把他俩扒拉开。
他睡在了另一侧，改由素素睡在了中间。
凌东睡觉很安分，不会乱踢人，这才是他同意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