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你怎么又在吃饭呀！”
顾笑笑下楼了，一蹦一跳地来到餐厅。
见除了殷素素外，凌靳言也在，她的性子收敛了点。
什么叫‘又’？
迄今为止，这是她今天的第二顿饭而已。
“你忘记啦，你中午在大快朵颐的时候，我可没有在吃饭。”
殷素素笑着解释。
她的语调欢快了些，都是受小家伙的‘魅力’影响。
“是哦，你当时只顾着凌东哥哥，都不在意我，我只能一个人吃饭，然后又一个人去睡午觉。你都没有陪着我。”
小姑娘爬上椅子，思路清晰地控诉她。
“午饭哪没有陪着你？只是陪了一半而已，你承不承认？”
殷素素来了兴致，争着辩解。
嘴角的一抹明显的笑意只有顾笑笑没看出来是在逗她。
“承认。”
小家伙点点头，圆溜溜的大眼睛一闭一合，像个精致的洋娃娃，可爱极了。
“午睡，我也有在呀！不过是你睡得沉，不知道我躺在你旁边罢了。”
“你真的有在我旁边睡觉吗？我都没有感觉到你。”
小姑娘合情合理地质疑。
“如假包换。”
“你不信，你问他，他中午也午休了。”
殷素素指着对面办公的凌靳言示意，让他给作证。
“我才不要问言爸爸，”当着殷素素的面，顾笑笑的胆子大了些许，毕竟有人撑腰，“言爸爸凶凶的，笑笑吃完了午饭，消完了食，他就让我必须睡觉。”
“我气鼓鼓地躺在床上，生着闷气，他都不哄我，就只是嘴上说了两句，后面没想到我真的睡着了，刚才才醒。”
小家伙也觉得有趣，嘻嘻哈哈地笑出了声，但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又补充了一句，“反正，言爸爸就是对笑笑不好。”
原来是这样，还真被自己猜中了。
哄了，但又没完全哄。
殷素素也跟着弯了嘴角，笑意灿然，美不胜收。
凌靳言好笑地看着她俩，戏谑的眸光在眼底一闪而过。
“笑笑，过两天，你爸爸要来接你。”
为了防止小家伙高兴过头了，他又将此事重提。
“真的吗？”
“我好想爸爸呀！”
“爸爸最近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都没有联系笑笑。”
小姑娘惆怅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怀疑的小眼神看向了凌靳言。
“嗯，真的。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他看向了她，将她生动浮夸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好耶好耶！爸爸要来接我了！”
接着，她古灵精怪地往殷素素的碗里瞅了几眼，小胳膊规规矩矩地趴在桌子上，含蓄而委婉地询问，“素素，这是什么？”
“你要不来一口？”
殷素素看出她估计是馋了，小小年纪还知道拐弯抹角，直接给点破了。
“好吧！”
“你都邀请我了，我不能拒绝你的，不然就是没礼貌了。”
这家伙，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殷素素喂了她几口饭菜，她心满意足了，捧着胖脸观察凌靳言办公。
“哎！”
“好烦！”
喜悦还没持续两分钟，就又传出了顾笑笑的叹息声。
“烦什么？”
他配合极了，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她小小的一个人儿，还没桌子高，能有什么烦恼？
“言爸爸，要是我爸爸来接我回家了，我就看不到你们了，我会想你们的。”
“你说，我邀请素素去我家做客，去我家住，你会答应吗？”
好家伙，搁这儿等着他呢！
‘你们’是俩人甚至以上的意思，小姑娘就提到了素素一人去做客，她哪里是会想他，分明是……
“我爸爸很勤快的，他很会照顾人，素素要是来我家了，我们父女俩都会好好照顾你的。”
顾笑笑扭过头，冲着殷素素絮叨、保证。
还父女俩，这口吻，老气横秋的。
“不会！”
不容商量，凌靳言否定得干脆。
他眼神幽幽地望向小家伙，漆黑的眼眸若有所思，透着一股子高深莫测之色。
顾笑笑没看两下就顶不住了，心虚地低下头，嘴里念念有词。
“言爸爸，你这人，你这人怎么这样？”
“笑笑想要礼尚往来都不行吗？人家打扰了素素这么久，让素素去我家享享福，怎么了？”
“言爸爸果然对笑笑不好。”
又多了一条证据。
殷素素忍俊不禁，‘享享福’都整出来了，她还不至于七老八十了吧！
“不会就是不会，不行就是不行。”
小话痨也不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话。
他的老婆还需要假借别人的手来照顾，当他是死人吗？
“言爸爸，你，你欺负笑笑。”
小家伙不依不饶的，认真了，金豆豆立马就流了下来，“你和我的外公外婆一样，都对笑笑不好。”
“你们都是虚伪的，哇！”
“外公外婆还说让大姨给笑笑生个弟弟，有了弟弟，就没人喜欢笑笑了。”
“哇！”
殷素素担心小家伙，想要开口抚慰，但听她这么一说，立即和凌靳言对视上，在他的眼神暗示下，选择了闭嘴。
“我爸爸说了，压根就没有什么弟弟，是外公外婆骗笑笑的。”
“大姨也没有小宝宝。”
“素素，等我回家了，你去不去我家做客呀？我不想看到大姨，她是个坏蛋，也不想看到外公外婆，他们诬陷笑笑把大姨推下楼了。”
小姑娘啜泣得厉害，小身子一抖一抖的，殷素素都怕她哭抽了过去。
她原以为她已经忘记了她家发生的事，谁曾想她还记得这么清楚。
看来叶霜假摔的事不仅让她自己自食了恶果，还影响到了笑笑。
“笑笑是担心回家后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才邀请我去你家玩的吗？”
殷素素捕捉到了关键，这怕才是真正的原因。
“也不全是。”
小家伙流着泪说道，“不想和你分开，素素像妈妈一样，笑笑没有妈妈。”
她这话说得殷素素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回家后，我们还是能见面的呀！”
“笑笑随时可以来这里找我，找凌东哥哥玩。”
殷素素自己这话也说得心虚，但为了安抚小家伙，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那，那他会答应吗？”
‘他’是指谁？
见小姑娘的眼神不断地往阴沉着脸的凌靳言身上瞟，殷素素更哭笑不得了。
她刚刚还说他虚伪，对她不好！
这事能好办吗？
“会答应的，会答应的。”
她敷衍地替凌靳言应了一句。
“那言爸爸，我向你道歉，笑笑不小心情绪失控了，对你说了不好的话，你大人不计小孩过，原谅笑笑的无礼莽撞吧！”
“嗯。”
凌靳言还算给她面子，冷冷地应了一声，只是眸色晦暗不明，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在殷素素和顾笑笑看不到的视角里，他编辑着电脑上的文字，给顾明羽发了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