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灌你酒？”
凌靳言一再重复这句话，言语中的凛厉一览无遗。
“还能有谁？”
“不就是你的哥哥，凌靳风吗？”
殷素素边说，边委屈得掉着眼泪。
她咋那么倒霉，招谁惹谁了？
“我压根都没理他，是他自己主动过来的。”
“就因为我没答应帮他出卖你，他就粗鲁地灌我酒……”
“我一个人哪里反抗得了他，我又不是故意要喝酒的。”
压制的情绪有了宣泄的出口，在酒精的引导下，殷素素一股脑全盘托出。
“我和他又不熟，你还冤枉我，我上哪里说理去？”
殷素素满脸窘迫地说个不停，而一旁的凌靳言眉头越锁越深。
“好了！”
“别哭了。”
“我知道了。”
凌靳言颇不熟练地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哭得梨花带雨的殷素素，语气缓和。
“你相信我说的？”
殷素素瞪大眼睛试探，接过纸巾，胡乱地擦了两下，连哭都忘记了。
“信！”
毕竟凌靳风干这样的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凌靳言没有过多解释，好笑地看着殷素素哭得乱七八糟的脸蛋，精致的眉眼囧囧地皱在一起，并不丑，反而可爱得紧。
“你的脸还能再脏一些吗？”
言罢，他再抽出几张纸巾，亲自在殷素素带有痕迹的小脸上擦了擦，动作温柔，语气更是夹杂着几分让人不敢忽视的宠溺。
殷素素直接呆住了。
原本喝了酒现在已经是上头的状态了，但在凌靳言的一系列操作下，她更蒙圈了。
这样不合时宜的举动不应该出现在他俩身上的。
“家住哪？”
“我送你回去。”
凌靳言重新启动车，转头询问了殷素素一句。
殷素素还没回过神，下意识地如实地告诉了自己的住址。
“凌靳风那边我来处理，你不用担心，不会再有下次。”
男人优越的下颚棱角分明，双手握住方向盘，偏头对殷素素叮嘱。
“至于姬修德，我想你应该给我个解释，不是吗？”
“我的身边留不得吃里扒外的家伙。”
听着凌靳言的警告，神游太空的殷素素呼吸一窒，顿时，脑子里的旖旎半分都没有了，压力也一下子上来了。
虽说自己是别有用心地接近他，但自己从未想过要给他造成任何利益上的损失。
“我，我可以解释的，”
殷素素吞吞吐吐地巴拉，“姬修德，姬总两次三番过来找我，他没有别的意思的，他只是想挖我回去。”
感受到身旁人逐渐危险的眼神，她继续补充道：“我没有答应他，直接就拒绝了，都拒绝两次了。”
“以前在索亚工作，他可变态了，心肠出了名的歹毒，我是万万不会回去的。”
殷素素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但在现老板面前，她只能说得要多夸张有多夸张，最好把姬修德贬低到泥底里去，才能稍微拯救一下凌靳言黑得不成样的脸色。
“最好是这样。”
凌靳言并未多言，专心地开着车。
酒精让殷素素脑子晕得厉害，为了缓解身体的不适，她连忙将后背靠在车椅上，微微地吐着气。
该死，酒精上头竟然让她有了晕车的眩晕感，怎么办？
她有点想吐。
“你就住在公司附近？”
汽车驶进熟悉的街区，凌靳言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嗯。”
殷素素本想着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因为她在抑制自己，她真的要吐了。
可转眼一想到凌靳言万一要送自己上楼，她忍不住吐了，岂不是社死得厉害。
“言总，你在前面把我放下就好，剩下的几步路我想自己走回去。”
殷素素红着一张小脸，难受道。
“你的脸很红。”
凌靳言直男式发言，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酒劲上头了？现在很难受吗？”
殷素素也不矫情，她实在是没得办法了，因为再僵持下去，她真要吐车上了。
“嗯嗯。”
她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车在路边刚停好，殷素素说时迟那时快地打开车门，跑下车去，平复胃里的翻江倒海。
深深地吸了几口空气，殷素素觉得自己好过得多，想要呕吐的恶心感也减轻了不少。
最让她心情舒畅的还要是终于可以不用再应付凌靳言了。
他应该开车走了吧！
转头，
殷素素震惊的表情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在离她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双手插兜地看着她的怪异举动。
“你还没回去吗？”
殷素素想不通了，是自己说得还不够明白吗？还是凌靳言太绅士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和他的那个哥真是一个极端。
“我要送你到家，女孩子喝了酒，一个人在外面很不安全。”
“谢谢关心，言总，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呀！”
殷素素真恨自己的嘴，她又在胡说八道什么，给凌靳言颁发好人卡自己都觉得尴尬。
“你就送我到这里吧！我坐个电梯就到家了。”
殷素素往上指了指，实在是不想他再继续陪着了。
“怎么你家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殷素素的多次拒绝，更激发了男人的好奇心，莫不是她家里还藏着什么不能知晓的秘密。
在凌靳言的坚持下，殷素素哆哆嗦嗦地拧开了自己住所的大门，“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既然现在我都安全到家了，总裁你也放心地回去吧！”
“不请我进去喝杯水吗？”
两人站得很近，加上殷素素矮凌靳言一大截的缘故，她并没有看见他脸上闪烁的神色，这样的他像极了没安好心的大尾巴狼。
“请进……”
殷素素晕乎乎地打开门，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脚下的一个踉跄，差点让她摔倒在地上，多亏凌靳言扶了她一把。
“谢、谢谢。”
殷素素心跳得厉害，刚才还以为自己会摔个狠的，腰间突然多了一只手将她有力地托了一把，两人贴得更紧了。
“你平时生活里都这么冒冒失失的吗？”
凌靳言松开手，居高临下地望着殷素素。
这个时候，他本该潇洒离开的，他还在期待什么呢。
“还，还行吧，总裁你随便坐，我去给你拿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