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磕磕巴巴挤出一句算不上夸奖的话：“过奖了，言儿姑娘依旧把红色穿的很好看。”
一阵不同四周花朵气息的淡淡香味时不时和空气一起钻进鼻子里。
陆晓下意识多嗅了嗅，之后又担心生怕自己被看出来这有些冒犯的举动。
默默收下夸赞，郑雯璎心情很好的并肩的站在陆晓旁边：“怎么太阳落山了，陆公子反倒一人出来了。”
陆晓转过头笑着解答，一幅宁静美好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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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晓是自己醒来的，梦里两人十分熟稔，却也没有到上一世那样亲密无间。奇怪的是，这是她自己还没有成为颜子韵那时做过的梦。
只是这梦里，她为什么没和郑雯璎相认。
难不成这也是种暗示，还是说，这是那一世的一个预知梦？
静坐，陆晓尽量收敛跑神，有些黯然。
宁澜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在酒店的房间里。
听周围人说，她是摇摇晃晃后晕倒的。
床边的人一脸担心：“身体哪里不舒服，明天做个检查吧。”
窗外渐暗，视线还是有些模糊，宁澜聚焦在陆晓身上，她的面孔忽然开始重影，她本能跟着晃了晃脑袋。
“脑袋怎么了，不舒服？”
耳边陆晓的声音忽大忽小，像是远在天边。
这声音好像勾起了什么回忆，让她头疼得剧烈。
“言姑娘，这样不合适。”
“言悦……”
“你为什么骗我，这样很有趣吗？”
脑海里的声音也渐行渐远，虽然感受到自己被人揽着呼唤，却总一阵阵耳鸣。
画面一转，她跪倒在地面上，宁澜膝盖一痛。
周围是血河，是残肢是冲鼻子的血腥味。
低头，宁澜满手血污。
眼前倒下的人跪在面前，发带随狂风飞舞，随之而来的是漫天狂沙，她眯起眼。
跪着的人散发浓烈的血腥味，她本能遮住口鼻。
“郑雯璎……我……”
身后传来的呼唤声让宁澜愣住。
郑雯璎？
她回头。
陌生略有熟悉的面孔出现。
“苏婉——”
她本能呢喃出口，伴随而来的是强烈的恨意。
之后捂着脑袋，宁澜胸口起伏严重，苏婉赶紧跑来跪在一旁。
看到自己身边尸体后，颤抖得她都能感觉到。
宁澜开口满是绝望，抬眼盯着来人：“你来做什么。”
为什么她会这么反感苏婉？
“对不起，对不起。”面前的苏婉抽噎着：“是我害死了她，是我——”
“全是我的错，我不该让陆晓来的，不该让她出兵……”
宁澜松开手愣住：“你说什么？！你——”
心脏猛地一跳，宁澜完全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别不说话……”她浑身沾满了血液，抬手颤抖着想要捂住陆晓的伤口。
“这一定是假的，对吧？陆晓。”
逐渐发不出声音，她却丝毫感觉不到长矛硌在腿上的痛感。
再次望向面前残破不堪的身躯，感受着地面颤动。
“陆晓……”
之后，痛苦恨意全数袭来失去理智，宁澜忽然觉得，她像是变了个人。
直到一声尖叫，直到丧失痛感麻痹，直到世界在眼中倾倒。
闭眼前，她记得看见了陆晓的面孔，毫无生气、浑身冰冷。
惊醒，宁澜大口喘气，嘴唇泛白。
“陆晓？！”
本能惊呼，冷汗沾湿了背后，宁澜极度慌张地看向四周。
医院的墙壁和仪器，她在病床上，在医院里。
没看见陆晓，看到的是医生。
“宁小姐，你醒了。”
梦里太过真实，那种惊恐跟痛苦，太可怕了。
顾不上手上插着输液管，宁澜抓住医生的手：“陆晓呢？”
“嗯？您说陆小姐吗，她今天没在。”
“能帮我联系她吗，现在。”宁澜表情哀痛让医生也愣住：“好的，我帮您联系。”
医生看了眼精神紧绷的宁澜开口安抚：“您刚醒，别太紧张，不要情绪过于激动，我马上通知。”
听到医院让她立马过来，陆晓吓得立刻赶了过去，在医院里一路小跑，深冬出了一头的汗。
飞奔到宁澜病房后推门而入，陆晓看了眼病床上坐起清醒的宁澜还有一旁的厉姜时，她才松了口气。
几步凑到宁澜身旁，陆晓仍旧紧张：“你没事吧？”又看向厉姜确认：“她为什么会昏倒。”
厉姜还没开口，就看宁澜直接一把搂过陆晓。
两人都愣住。
厉姜一身西装板正，只是向来严肃的表情有些木讷，只是眨眨眼盯着两人，像是在说：我是不是不该在这里。
和宁澜相处这么多年，厉姜很少看见宁澜这么不安，又这么直白的表达好意。
视线在两人之间看来看齐，厉姜眯起眼按着额头，果然她的直觉是对的，两个人不仅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果然，当年看见两个人在宁澜别墅里搂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该明白的……好在公关她也早就准备好了。
看厉姜默默离开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陆晓才放松下来。
低头看着紧紧环着自己腰部眼眶发红几欲落泪的宁澜，陆晓跟着回以拥抱替她把头发撩在耳后放轻了语气：“怎么了？”
宁澜只是静静抱着对方，像是在确认什么。
她在想……陆晓没死。
平复过后，宁澜才说话：“我梦见……你不在了。”
听到这句，陆晓松了口气，拉开宁澜的手坐在床边，她盯着对方。
“没有，我还在。”
宁澜连连摇头：“不，那不一样。”
那个场面，那种自己感受到的战场的压迫感跟心里的无助，怎么都不像做梦。
那个毫无生气的人，跟面前的人同名同姓。
宁澜继续搂着陆晓的腰迟迟不肯松手。
良久，她枕在陆晓怀里：“在梦里，我叫郑雯璎。”
心里一阵，陆晓呆住。
“你……想起来了？”
看陆晓震惊又激动，宁澜略有迷茫。
她怎么是这个反应。
李无道站在房间里，三人描述了梦中的场景。
可奇怪的是，她们的记忆竟然……各不相同。
宁澜表情泛白：“我只想到了这一点，可能是因为那天拍摄的原因。”
良久，陆晓憋出一句话：“也许，我们三个人，大概不是一个时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