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照片，陆晓收好：“其实我是想说，如果我说我们从都小认识又互相喜欢，你会相信吗。”
她的声音平静带着几分沙哑，眼神真诚。
这样更让宁澜不清楚，她天马行空的脑子里此刻又在想什么。
“怎么说得像真的一样。”宁澜像在哄小朋友：“听起来这样也不错，那我应该会很开心~”
陆晓低头看着脚边苦涩一笑：“那样，反而是最好。”
察觉到这点，宁澜俯身凑近：“我怎么觉得你情绪不太好。”
“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能讲吗。”
“可以，但不知道能不能说完，很长。不过早在当年就该跟你说的。”
宁澜示意她继续：“没关系，现在我也在听呢。”
陆晓又沉默良久。
“如果我说我天生就有上辈子的记忆，你相信吗？”
宁澜盯着陆晓侧脸：“你认真的？”
“嗯哼。因为上辈子被你追求，所以这一次我才会从小认定非你不可嘛。”
“我还以为是我足够优秀出色呢。”
“当然也有这个理由。”
“其实我很久前也在说喜欢。只是——怕你发现，又怕你没发现。”
“你没在编什么哄人的故事吧。”她将信将疑：“为了让我开心之类。”
陆晓笑呵呵摇头，宁澜继续：“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点油嘴滑舌的。”
靠近宁澜轻轻倚着肩膀：“你指哪方面？”
憋了一路，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
被昨晚回忆攻击，她甩掉陆晓的手：“我就说你这个人多少有点变态。”
这就是新时代女性朋友关系？这要么在暧昧，要么百分百在一起了好吧。
看她们打闹贴在一起旁若无人的样子，一旁抽烟的骆丰羽嘟囔：“哎，出门爬个山也能被秀。”
说不过陆晓，宁澜咳嗽了两声：“别扯到我身上了！继续说你的。”
想到曾经的事情，陆晓恢复严肃。
宁澜挽上她的手臂：“如果说不下去就别讲了，看你的表情不像什么开心的事。”
“我小时候失忆过，你猜我是怎么想起周围事情的。”看她等着自己回答，宁澜迟疑：“看到了我？”
陆晓先是惊讶：“你知道？是不是我爷爷讲的。”
宁澜点头表情认真起来：“所以你真的是看见我后记起了过去的事情？”
“对。”
“接下来的话，你当听了则神话传说也不错。”
“好。”宁澜点头等待。
“你相信人有很多世吗。”陆晓扭过头：“其实原本我不信的。那辈子我也有想过告诉你全部，比如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还是晚了。”
“不止是现有的回忆，还有上一世、上上一世。更像是不同宇宙像平行时空。可能你会认为我在胡说编故事，但你不信也没什么，重要的是这个世界也有我，或许是我，也可能已经不是我了。”
陆晓一顿，再次抓住宁澜的手笑的开心：“你只要明白，无论在哪个世界，我都很喜欢你。”
面前人的语气跟表情格外认真，眼神是平时少有的庄重，那双眼睛紧盯着自己满是诚恳。
本来有些感触的宁澜刚要开口，下一秒陆晓就趁她不注意把手放在脸颊上捏了捏：“能听懂吗？”
“那——上一世的我是什么样子？”
“还是这个样子，一样的面容，性格不太一样。”
“那你口中的那个世界我们也像现在这样吗，我是说——世界或者我们周遭的环境。”
陆晓刚摇头想要继续，脑袋一阵刺痛让她本能抓紧宁澜的手。
“没有，那时候我们的背景是古代，你也不叫这个名字……”
宁澜一愣：“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只有你记得，我却没有一丁点儿的记忆？”
陆晓摇头：“不是每个人都会记得。”
脑海里的记忆破碎又交织。不同记忆的影像呈现在脑海内，如同镜面被外力撞击后断裂拼凑——里面是三个世界不同的记忆，不同的自己。
胸口和腹部也传来一阵绞痛，疼得她直接摔倒半跪在地上按着太阳穴开始大口喘息。
落水沉没、被贯穿腹部、以及——空白和电流声，手机和女人的身影。
她捂着脑袋发出一丝痛苦呻吟。
发现她脸色惨白，宁澜跟着低头：“你怎么了？”
陆晓按起脑袋一侧勉强起身：“也有可能是我说的太多了。”
疼痛间隙，陆晓跑神：难不成因为李无道留有从前的记忆，所以她们之间可以畅所欲言吗。
宁澜一脸错愕：“什、什么？说的太多，你指的这些话吗。”她又扶好人语气着急：“那你别讲了。”
这是怎么一会儿事。
陆晓看着很痛苦，难不成真的有这种玄学轮回的存在，然后只有小部分的人能感知到？
宁澜的大脑有格外混乱，但她明白还是陆晓身体更重要。
许久，等到陆晓缓过神后她确认了对方的状态，又跟那位热心大哥聊了几句，两人又坐在这里休息了片刻。
骆丰羽还以为陆晓是因为登山的原因，赶紧给她不少吃的候在一旁。
平缓过后陆晓也笑着道谢，倒是把两个人吓得不轻。
看两人平静，骆丰羽才插话：“人没事就好，我们先赶紧下去吧。”
看出骆丰羽走得很急，陆晓提示：“大哥，你还是小心点吧。”他只是晃晃手：“诶，没事，这条路我走了几十遍了，我们早点下去。”
“对了，说起来这里原本是片小高地，周围都是村庄，但好像古代因为一场意外就荒凉了。”他继续侧身倒步躲着上山的人，继续这里的历史：“当初还传闻说这里出过什么历史人物，但我只知道是当地山贼纵火屠了村子。”
“听老人流传下来都说是被烧了，加上这么多年变化就成了山。”
“对了，这里的温泉源头还是片瀑布，你们俩去歇歇泡泡温泉，说不定人会好很多。”
骆丰羽说得起劲，陆晓只在听到火灾两字多看了几眼远处沿途云层。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和无辜的村民。
陆晓无奈弯起嘴角，这个老套常见的故事十分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