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染愣了许久。
她回眸看着惊华认真的眸子，心中的想法越发坚定。
她反手利落的捅入男人的脖颈。
鲜血喷洒在她的面颊上，她冷冷垂眸，不曾眨眼。
惊华唇间勾起懒散的笑意，她轻倚在牢门上，夸赞，“做的很好。”
“继续。”
死亡的恐惧感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剩下的人挣扎着想要逃离。
肆染冷着脸，像是疯魔了一样，一刀一刀的捅进去，
“太守又如何，瑜城第一富商又如何？生身父亲又如何？我肆染照杀不误！”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连连，白凰被肆染狂暴的动作吓到了。
它忙跑到惊华面前，“主人，要不要拦一拦？”
惊华慵懒的眯起眸子，反问，“为什么要拦？”
“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更何况，让常年积压在心里的负面情绪随着今天的事一同爆发出来岂不正好？”
惊华随心所欲惯了，自然知道直面情绪是一件多么让人身心愉悦的事。
白凰看着肆染越发快的动作，抖了抖身子。
主人身边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残暴。
当然，最残暴的还是惊华。
它在心里默默补充。
地上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把他们处理完之后，肆染觉得身体仿若被掏空，她攥紧手，不停的喘着粗气。
惊华淡淡的瞥了一眼她紧握匕首的手，直起身来，挑眉问，“杀的可尽心？”
肆染重重点头，“嗯！”
“可孤觉得还远远不够。”
“走吧，路上慢慢讲给孤听。”
惊华说完，便带着肆染准备离开。
肆染犹豫半晌，迟迟没有动身。
惊华看出她的顾虑，“看在你的面子上，孤就当一回好人。”
说罢，她伸出葱白如玉的手。
挤在一团的女孩们瑟瑟发抖。
她刚才就是这样一个抬手动作，把人的头给割掉了。
“别杀我们——”有人哀求。
做完一切的惊华面无表情的转身。
之后，那群女孩消失不见。
肆染打量起四周，地牢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你把她们送到哪里去了？”
她们怎么因为惊华一个动作就凭空消失了呢？
真的好生奇怪。
惊华向外面走去。
她已经受够了这里面的味道，刺鼻又难闻。
里面还掺杂着浓郁的血腥味。
再待上一会，她就要忍不住的炸了牢房了。
肆染看着惊华略显匆忙的脚步，再看向白凰，眼里露出疑问。
白凰耸了耸肩，劝告，“主人的心思你别猜。”
肆染点了点头。
久违的清新感让惊华心情好了不少，她转身看着正朝着她这里赶过来的白凰和肆染。
肆染对着她又问了一遍，“你把那些女子都送到哪里去了？是送到她们的家里了吗？”
惊华摇了摇头，“孤把她们扔到乱葬岗去了。”
肆染：“……”我不信。
惊华见她一脸不相信的模样，转而道，“送到家里？肆染，孤哪有这么好心。”
肆染松了一口气，反正她相信惊华不是那样的人。
“我相信你的。”
惊华捏了一个诀，清理了身上的污浊气息，点头淡声道，“嗯，孤知道。”
做完这一切的惊华抬首，朝着天空打了一个响指。
“轰”
客栈起火。
熊熊烈火燃烧，惊华惬意的眯起眸子。
肆染也不知道自己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同惊华讲出以往的事情来。
“这件事。”
“孤帮你，还是你自己亲自来？”
肆染看着惊华眼底的杀意，摇了摇头，“我自己来。”
“我想要亲自手刃他们！让他们尝一尝别人的痛苦！”
惊华对肆染的做法毫不意外，“嗯，可以。”
若是让她帮，她可以用尽手段折磨他们，也可以一刀了解了他们。
但是，肆染若想要自己来，她不介意在这里多待上一些时日。
“不过。”
“肆染，你只管随意做，孤不会让他们伤你分毫。”
“孤说到做到。”
惊华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即使是说出这种话，她也依旧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可就是这样，让肆染看到了一个如同帝王般自信从容的惊华。
肆染冷峻的眉眼多了几分柔和。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今日是第一次见面，无缘无故的你为何对我如此好？”
她把她脸上那个丑陋的疤痕给消掉了，她让她杀了那些人以泄心头之恨，她把那些女子给平平安安送到外面。
为什么对她好啊？
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上一个这么对她好，不嫌弃她浑身冷冰冰的，还是已经死去的柳姐姐。
“肆染，孤可不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
“罢了，以后你自会知道，如今你没了记忆，说了也是白说。”
“孤现在饿了也乏了，找个安身之所吧。”
惊华的话，让肆染有些懵，可还是听了惊华的话，找到了一处安身的地方。
惊华美眸溢出水润。
她现在有些困了。
“这是我居住的地方。”
“不过有点小，你们别介意。”
惊华看着确实不大的地方，从灵戒拿出很多金灿灿的元宝。
望着眼前的金子，肆染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惊华随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见她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启唇，“不喜欢吗？”
肆染：“……”
惊华拿出一堆色泽鲜艳的灵石，递过去，“这个喜欢吗？”
白凰看的都馋了，它想要吃上一个，惊华随手把它扒拉到一旁，美眸认真的极了。
肆染觉得惊华太“热情”了，也不好意思拒绝，“喜欢……”
惊华点头，“以后不够找孤要，孤有很多。”
“还有，既然找到住所，就先安下吧。”
说罢，惊华便主动入了屋。
肆染看着手中的灵石，再看了看盯着灵石流口水的白凰，轻笑了一声。
她眉眼蕴着温柔，雾眸露出几分柔和。
原来惊华是看她住的很简陋，便以为她很穷，所以才把自己的东西都给她啊。
真好啊，有人在乎的感觉。
她笑了笑，轻呼出一口气，等再次抬眸时已经恢复冷沉模样。
陈烈，肆承，陈素月，季柏茂，那些土匪，她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