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梨想起今早冯叔带她去的那个房间，眸光一暗。
片刻才回答：“穆总妈妈的衣服。”
听冯叔说，穆砚深的母亲在七年前去世，这些衣服鞋子都是她生前还未来得及穿的，一直被好好的收在房间里。
他说穆砚深不会介意，所以让她先穿着。
而穆砚深确实也没说什么，甚至让她穿着回来，毕竟昨天穿了一天的高跟鞋脚难免会不舒服。
“哦，穆总妈妈。”姜栀晚点头，又猛然反应过来，声音顿时拔高几分，差点跳起来，“穆总妈妈！你去他家了！？你还见到他妈妈了！？”
这怎么突然就去人家家里了？还见了家长？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白棠梨不由得皱眉，抬手揉了一下耳朵，“你也不用这么惊讶吧？”
“怎么不惊讶？棠小梨你老实告诉我，你和他都进行到哪一步了？”
她这一直没个男朋友，二十几年还没见她和哪个男的关系好到这一步，这一下子突然就穿着别人老妈的衣服回来，不管是谁都忍不住好奇。
“你说什么呢？”白棠梨递给她一个无奈的眼神。
“昨晚电影散场时间有些晚，穆总家刚好在附近，就在他家住了一晚，他爸妈很早就不在了，这是他妈妈以前没穿过的衣服，我没带平常穿的衣服，管家大叔就给我拿了这一套。”
“原来是这样。”姜栀晚明白过来，她并没有见到穆砚深的妈妈。
但姜栀晚还是有些吃惊，没想到穆砚深的爸妈竟然都已不在人世。
“那你们就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她还是好奇。
听穆家大少爷和二小姐说，穆砚深已经很久没有参加京圈的酒会，昨天一来就去找了白棠梨，难道就真的只是在一起逛街而已？
“他和我表白了。”
见她还是一脸八卦的表情，白棠梨索性告诉她，正好她也想听听她的意见。
姜栀晚短暂地惊了一下，而后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人也淡定许多。
她又坐回沙发里，靠着沙发就问：“所以你答应了？”
白棠梨摇摇头。
姜栀晚一下弹了起来，她看着她的侧脸重重地叹了口气，又向后靠去。
以前在F国时向白棠梨表白的男生不少，其中不乏高富帅、学霸、校草，连陆霆安也在其中，但无一例外都被她拒绝。
看来这穆砚深也和那些人一样。
她刚想开口惋惜两句，就再次听到白棠梨的声音。
“我和他说要考虑考虑。”
她转头看着姜栀晚，并一脸真诚十分认真地问她：“小晚，怎样算喜欢一个人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确定穆砚深当时是在和她表白之后，她没有像拒绝其他人一样拒绝他，而是说要考虑。
就好像是有另一个人在替她做决定一样，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看到她这样子，姜栀晚心头一松，坐直了身子就笑着道：“棠小梨，你还没意识到吗？你没有直接拒绝他，这就说明，你应该有些喜欢他，至少你对他有好感。”
她拒绝陆霆安的时候曾说过，她对陆霆安只有单纯的朋友之情，她把对方当兄弟，可以一起玩，但是没有那种想要以男女朋友身份在一起的想法。
所以她才会直接拒绝，其他人也是一样的理由。
现在她说要考虑考虑，至少说明她的心里可以接受和那个人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只是她的脑子还没意识到。
“是吗？”白棠梨还是疑惑。
她望着那只放在沙发一角的羊驼，再次回想起昨天的场景。
“棠小梨，我问你，穆砚深和你表白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看到她还是不懂，姜栀晚直接盘腿坐在沙发上，开始给她分析。
“嗯……”白棠梨把衣服放下，也以相同的姿势坐在沙发上。
“刚开始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前面说了好多奇怪的话，然后他说想和我在一起时，我有些吃惊，还以为是听错了，但是确定他是在和我表白之后嘛，我就没那么吃惊了，但是但是啊，他后面又突然让我当作没听到，我就有那么一点急了，就说要考虑考虑。”
说到这儿，白棠梨还是有些无奈。
她还是第一次碰上有人表白不到两分钟就要撤回。
“哟！你竟然还急了？”姜栀晚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捏起拳头十分造作地捶了一下她的肩膀，“你肯定对他有好感。”
她给出结论，但还是继续问：“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别的感觉？比如心跳加速呀？想和他有肢体接触什么的？不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他之类的？”
白棠梨垂下脑袋认真想了一下，“心跳加速好像有。”
昨天被表白之后，感觉到穆砚深一直盯着她的时候是有心跳加速。
“至于肢体接触，我并不反感他这样碰我的头。”说着她伸手揉了揉姜栀晚的脑袋，示意。
“另外一个嘛，偶尔会吧。”
穆砚深还有一个身份是第十六局局长，前段时间听鸢尾说想干掉他之后，她确实有过几分担心。
她担心鸢尾一下子脾气上来，到时候真把他悄悄干掉了，难免影响到和华昙的合作。
“那你应该就是喜欢他了。”姜栀晚看着她，颇有一种自家白菜终于碰到猪的感觉。
但她眼眸一压，又继续道：“不过这只是我的看法，到底怎样算喜欢没有人能说得很清楚，但是真的喜欢一个人，你肯定会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我倒是觉得可以试着在一起看看。”
追求白棠梨的人不在少数，但她从没和谁在一起过，恋爱经验为零，或许真的与某个人在一起之后，她就知道到底什么是喜欢了。
白棠梨点点头，但对她的话还是一知半解。
“我再考虑考虑吧。”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决定再想想。
姜栀晚伸了个懒腰，再次露出笑颜，就兴致勃勃地开口：“那就先不纠结这个，陪我去shopping，咱们明天可要回去了。”
白棠梨也只能牵起一抹笑，“行，我换个衣服。”
此时的京城十六局办事处，穆砚深也看到了同城热搜上的那些照片。
周少宸一条条看着网友的讨论，笑声一直没停下来，“你别说，网友这照片拍得还挺好，你真的抱着这羊驼陪棠小梨玩了一下午啊？”
穆砚深满脸无奈，他按着太阳穴，难怪刚到单位的时候就感觉其他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看到他这副表情，周少宸收起笑，稍稍正经几分，“第十一局那边问需不需要处理这个热搜和照片？”
穆砚深坐直身子，瞥了一眼手机上的内容，他摇头，“不用麻烦，用不了多久热度就会降下去。”
他和白棠梨都不是明星，两人也不常在京城，不用特地动用第十一局的技术。
回到海城，请了两天假的白棠梨刚回到寝室，就收到了一个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