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帆瞥了一眼周少宸，毫不关心地回答：“谁知道他的。”
他和哥哥陈扬的关系并不亲近，要不是两个长辈非让他来看看陈扬的情况，他才懒得来。
他抱着双臂一脸悠闲地靠着墙壁，看向穆砚深，就道：“穆三少，要我说你就别管陈扬了，他就是活该，反正又没死，养两天等老头子来把他接回去就行了。”
穆砚深在第十六局工作这件事在京城八大家族的圈子里不算秘密，陈帆与他的关系虽说不算好，但也能说上两句话。
“这件事总归要查清楚。”穆砚深冷声说着。
陈扬在海城出事，陈家家长定然要查清楚是谁干的。
而海城是他负责的辖区，这件事免不了要落到他头上。
“随你吧。”陈帆淡淡道，“我走了，醒了或者死了都直接告诉老头子就行，我可不管陈扬。”
说罢，陈帆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看着他远去地背影，周少宸有几分无奈。
“这两人是亲兄弟吗？里面躺着的可是他亲哥。”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亲弟弟。
哥哥躺在病床上，当弟弟的一点也不关心，甚至连多看两眼都不愿意。
穆砚深叹了一口气，他虽离开京城时间早，但对陈家的事还是有所耳闻。
陈家的小儿子陈帆在计算机方面是个天才，陈家有意培养，但如今陈家的不少业务都是陈扬在负责。
而陈帆又与这个亲哥不对付，陈家众人也很苦恼。
“走吧，去警局，你去调查一下陈扬的关系网。”
周少宸点头，也跟着他离开医院。
一直到下午，穆砚深查了一轮附近的监控，周少宸也将陈扬的关系网调查得差不多。
“砚深，有一件事挺有意思的。”周少宸将一堆资料拿到监控室里。
穆砚深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直接说。
“这陈扬在13年出国留学，去的正是F国，在F国的时候他和姜栀晚有过一段感情史，但因为他回国，两人的感情结束，之后与京城人民艺术团的前领舞江嫣然在一起，不过这段感情也没有持续多久，现在在家里的安排下，和谭家大小姐订婚，下个月正式举行婚礼。”
周少宸顿了顿，又接着说：“最有意思的是，他这次来海城，就是为了和黎晚集团的项目，昨晚在回酒店前，他曾见过姜栀晚。”
婚礼前夕，因为生意上的往来，见到自己的前女友，而且前女友还是大东家。
这事情想想就狗血。
听到这，穆砚深不由得皱起眉头。
陈扬和姜栀晚有关系，这个江嫣然他也有印象。
当年陈扬就是因为江嫣然被家里送到国外留学，这三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不简单。
“联系一下姜栀晚那边吧。”他沉声道。
“好。”周少宸应了一声，又道，“对了，陈扬醒了，要不先去问问他？”
因为调查到的事出乎意料，周少宸将陈扬醒来的消息放到了后面。
穆砚深抬眼，眉头皱得更紧了。
与感情史相比，陈扬醒来的消息似乎更重要。
“下次先说重要的，不然就让第六局把你调回京城，换个人来。”
周少宸愣了一下。
十六局在全国各地都有人员分布，海城主要是他和穆砚深负责，两人搭档已经许久。
他连忙道：“穆局，咱俩可搭档了这么多年呢？你竟要赶我走？”
穆砚深无奈，揉了揉太阳穴，“走吧，去医院。”
——
海城医院里，陈扬已经醒来。
他躺在床上，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穆砚深叫了他一声：“陈扬。”
陈扬回过神来，微微偏过头看他，“穆三少。”
“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吗？”他问。
陈扬回想了一下，“昨晚回到酒店，有人发短信告诉我有东西落在了车里，于是我回到停车场拿东西，后来就被人袭击。”
下颚的疼痛导致他说话的声音变小，语速也很慢，但病床旁的几人还是能听清。
“发短信的人你认识吗？”
陈扬轻微摇了一下头，“一个陌生号码。”
“你落了什么东西？”
“合同，但我并没有在车里找到。”
陈扬回想，这才反应过来，本就没落什么合同，对方是故意这么说，并引他前往停车场。
“你有看到那人吗？”
“太黑了，那人戴了帽子看不清，而且那人出手很快。”陈扬还是摇头。
昨晚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又是什么时候被送到医院。
穆砚深深呼吸一口气，看着陈扬脸上的伤。
陈扬被发现的地方位于监控死角，唯一能拍到他车子的监控也早已损坏，停车场的入口以及其他监控都没有拍到可疑人员。
“当年你和姜栀晚分手的原因是什么？”穆砚深深邃的眼眸直盯着他。
姜栀晚和江嫣然，两人的姓氏读音相同，一个曾是艺术团领舞，一个曾是舞蹈系学生。
而他是在来到海城见过姜栀晚后出的事。
陈扬一愣，眼神多了几分怒意，“这是我的私事，穆三少你无权过问。”
“若这件事和姜栀晚有关呢？”他的声音冷冷的。
陈扬垂眸，右手用力握紧，“不会，小晚不是这样的人。”
他印象里的姜栀晚一直都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根本做不出这种事。
“你就这么了解她？”穆砚深问。
陈扬不敢确定。
几年过去，原来那个温柔可人的姜栀晚变成了精明干练的事业女强人，是黎晚集团的总裁，或许她真的变了也说不定。
“如果真的和小晚有关，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当年是他抛下她，她若是恨他到这种地步，那他也认了。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穆砚深起身。
陈扬的话已经说成这样，穆砚深知道只能从别的地方查。
他看着周少宸拿来的资料，如果和姜栀晚有关就到此为止吗？
穆砚深并不希望这件事和姜栀晚有关。
因为和姜栀晚有关的话，就意味着或许还和一个人有关。
“阿嚏！”
此时在军训基地的白棠梨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白棠梨！”教官的目光直刺白棠梨。
“到！”她的声音洪亮有力。
白棠梨站在最后一排，手里的95式突击步枪前端挂着沙袋，右手食指放在扳机护圈外，从开始便保持这个姿势没有丝毫移动。
虽然站了许久，但她依旧是满脸轻松从容，唯一一次移动便是这个猝不及防的喷嚏。
“等会儿结束加三十分钟，下次打喷嚏要么喊报告要么憋着。”
“是！”白棠梨吸了一下鼻子。
这喷嚏来得真怪，一点预兆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