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器灵这才委屈巴巴说道：
“大人，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刘一鸣：“可！”
器灵咬咬牙，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大人，完整的位面是可以诞生意志的，对吗？”
刘一鸣：“对！”
器灵心情有所好转，继续问道：
“作为完整位面的意志，是可以化形的，对吗？”
刘一鸣：“对！”
器灵眼前一亮，心情更好，继续问道：
“身为山河社稷图的器灵，我足以掌控整个位面，说一句位面的意志不过分吧？”
刘一鸣：“不过分，非常合理！”
器灵彻底重拾了信心，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那么作为位面意志的我，抽取些许本源之力凝聚实体重塑肉身，也很合理吧？”
刘一鸣耸耸肩：
“抱歉，没有！”
器灵：……
“这个可以有！”
刘一鸣小熊摊手，一脸遗憾：
“这个真没有！”
器灵：(??へ??╬)
刘一鸣很是同情地拍了拍它的肩膀，颇有些指点后辈的语气无奈道：
“大道规则既是如此！
器灵化形可以，变幻任何样子都可以。
可是必须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只能以能量体的虚影出现。
至于凝聚实体，绝对不可以。”
器灵：……
面色肉眼可见难看起来，看起来似乎要哭。
刘一鸣叹了口气说道：
“哎，大道难违啊，即便是本尊也帮不了你！
小山子，节哀顺变！”
器灵：- -
刹那间，长久以来的愿望彻底破灭了，信念也随之崩塌。
器生无望！
沉默了好一会儿，器灵这才哭唧唧问道：
“大人，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您之前不是说了吗？
可以帮我斩杀一位太古至强者，夺取他的肉身，以此让我变成真正的生命体。”
刘一鸣说道：
“这个嘛，确实可以有，不过麻烦也挺多！
太古至强者是诸天万界顶格存在，亦是受到大道青睐的一小撮生灵。
你强行霸占太古至强者的身躯，有超过九成的几率会受到大道反噬。
你的神智若是不够坚韧，说不定会被直接抹去意识，多少有些得不偿失。”
器灵：……
又双叒叕无语！
沉默半晌，它低头喃喃自语道：
“我不就是想当个人嘛，活生生的人，咋就这么难呢？”
刘一鸣笑道：
“说难，确实难。
说不难，也确实不难，全看你怎么想了。”
器灵闻言，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脸惊喜说道：
“大人，此话怎讲？”
刘一鸣笑了起来，循循善诱道：
“大道难违，确实不假。
但是你只要把大道推翻，改了规则，以后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别说凝聚实体了，你就是倒立拉翔也没人管你。
对不对？”
器灵：……
对，你说的太对了，以后少说点。
推翻大道？
这特么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当年就连人族至高神都折戟沉沙了，我一个小小器灵，何德何能加入如此伟大的造反大业？
我是真的没那个本事啊！
不得不说，在自知之明方面，器灵比某些人不知强了多少。
沉默片刻，器灵讪讪说道：
“大人，这事还是算了吧，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最清楚。
推翻大道这种壮举，还是留给有缘人吧，在下告辞！”
刘一鸣微微一笑，却也不再多说。
反正他是一定要走上这条路的，无论是为了至高神的遗愿，还是为了自己的无上大道，这一步是必须要踏出去的。
刘一鸣是一定不会提起毁坏灵根这件事的，他是伟光正，绝对不会翻小账。
至于睚眦必报，那是什么，不知道，不认识，根本就不存在。
刘一鸣早已许下宏远，这辈子什么都不做，就是盯着大道了。
若是不能将它拉下马，刘某人感觉都过不了自己那关。
至于器灵嘛，只要给它心里种下一颗造反的种子即可，急不来。
刘一鸣坚信总有那么一天，这颗种子会生根发芽，结出甜美的果实。
到那时，器灵说不定比自己更积极呢！
器灵：……
眼角不住抽搐，尤其是看着刘一鸣那讳莫如深的笑容，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是被坏人盯上了呀！
器灵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以它对刘一鸣的了解，这事绝对不算晚。
指不定还有什么后手等着自己呢！
完犊子，这下想跑都跑不了了！
幽幽叹了一口气，也没想过反抗，默默享受就好。
器灵干咳一声，讪讪说道：
“大人，咱们还是说说能源核心吧。
您能感知到能源核心的位置吗？”
刘一鸣闻言，不再纠结造反之事，反正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点点头说道：
“是有所发现！”
说着，他手指面前庞大的山体说道：
“呶，能源核心应该就在这下面！”
器灵闻言，立刻忘记了被小人算计的事。
双目死死盯着乌金矿山，眼中闪过了狂喜之色。
那稍显癫狂的样子，就仿佛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
“大人，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抄家伙上啊！”
刘一鸣笑道：
“还是再等等吧！
这可是无上境至宝，哪怕仅仅只是残骸也不容小觑。
你想想，要是你被撕成两半，想不想报复回去？”
器灵闻言，怔了怔，但还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说道：
“那肯定要报复回去啊！
让您这么一说，好像是挺危险的！
不过如今至宝已毁，其中的器灵想必也会跟着烟消云散。
大人，咱们总不会要一直等下去吧？”
刘一鸣摆摆手说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要以稳健为主。
本尊可不想再蹲几十万年的小黑屋了，那滋味只是想想都后背发凉。
现在无上至宝应该处于混乱状态，要是被关进去了，能不能出得来都难说。”
器灵：……
嘴角抽了抽，一想到几十万年的小黑屋，只觉心底一阵阵发寒。
太特么吓人了，真要是被关进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不如早点嗝屁来得舒爽。
器灵有些不甘问道：
“那咱们要等多久？”
刘一鸣说道：
“很快的，一天吧！”
器灵闻言，有些迷糊。
想要继续追问，但见刘一鸣没有继续回答的想法，最终只能老老实实闭上嘴。
反正只有一天时间，拭目以待吧！
刘一鸣慢慢伸了个懒腰，浮空盘膝而坐。
片刻之后，他猛然睁开了双眼，右手凌空一抓。
咻！
随着一阵刺耳的破空声响起，面前的空间赫然被他撕裂开。
紧接着，空间裂缝中传来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声，直听得人耳膜生疼。
器灵见状微微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它进入地底世界许久，早就发现了这方天地的问题。
原本还是不毛之地，生命的禁区。
可是就在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变了。
到处都是茂密的植被，各种各样上古生灵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那感觉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不过，仅仅如此还入不了它的法眼。
这里的生灵实力普遍偏低，即使是传说中的上古凶兽，也不过是刚起步而已。
许是发展的时间太短，所以才没有进入真正的强势期吧！
就在器灵胡思乱想之际，事态又有了新的发展。
只见刘一鸣右手猛然发力，瞬间便从空间裂缝的另一端，抓出了一道巨大无比的身影。
正如记载中所言，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器灵扫了一眼，但也只是微微惊诧而已。
它没想到这方刚刚开化的小世界，竟然已然孕育出了鲲鹏巨兽。
不过实力依旧弱的没眼看！
器灵稍微想想，便能理解为何如此了。
这方小世界平日里抽取的本源之力，全部来自于妖界。
因此，就算衍化出妖兽也是毫不稀奇！
当然了，刘一鸣此时抓出来的鲲鹏，远比人族古籍记载更加庞大。
其体长甚至超过了之前见到的金翅大鹏鸟，足有百万米之巨。
可惜的是，体长并没有与实力成正比，这只鲲鹏比想象中的更弱！
在器灵眼中，这玩意甚至连蝼蚁都算不上！
刘一鸣打量鲲鹏一眼，微微点头表示满意。
随手一抛，立刻便将鲲鹏扔进了矿山裂缝之中，并且将其彻底镇压下去，再无法动弹分毫。
“嗯，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
至于之前的猜测是否正确，一天之后见分晓！”
器灵点点头，倒也不会在意鲲鹏的死活，反而靠近了一些。
它想近距离观察一下，看看这无上境至宝的时间规则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有所感悟。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足足等待了一个时辰，却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被镇压的鲲鹏除了叫得惨了一点儿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依旧精力充沛生机勃勃。
“咦，难道是本尊想多了？”
眼见鲲鹏一点事都没有，刘一鸣不由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当然，对他而言，没有事就是好事！
回头就可以放心挖掘能源核心了！
就在此时，忽见山腹之中绽放出一阵阵七彩霞光。
紧接着，七彩霞光大盛，瞬间便将鲲鹏包裹其中。
下一秒，鲲鹏那硕大的身躯已然凭空消失了。
刘一鸣：……
器灵：……
大眼瞪小眼，尽皆久久沉默无语。
好家伙，真是好大一家伙。
还好之前稳了一手，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鲲兄，一路走好！
刘一鸣与器灵面面相觑，都有点束手无策之感。
东西是真的好，即便是已经损毁的无上境至宝，依然可以发动时间空间法则，将鲲鹏吸进小世界。
这就有点恐怕了！
如果还是完整的无上至宝，倒也不会让刘一鸣如此忌惮。
毕竟是辅助型的宝物，没有什么攻击力。
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至宝损毁，里面的规则很可会变得混乱无序。
时间法则倒还好，无非就是三种。
一种是加速时间流速，一种是放缓时间流速，最后一种是时间停止。
无论哪一种都无法致人于死地！
至于空间法则就不同了，混乱的法则会发生什么，只怕就连大道都无法控制。
很大可能性会出现空间乱流，将闯入者送进未知的空间。
当然，如果传送到诸天万界的话，对刘一鸣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他受困于妖界无法立刻，正好可以借助这个机会返回华夏。
可问题是刘一鸣根本不敢尝试，万一被送到域外，那就真的完犊子了。
他最大的倚仗是诸天星域图，能打能逃，无往而不利。
可是到了域外的话，诸天星域图就彻底失去了作用，最多提供一个融入非生命体的能力。
这个能力到了域外，说不定反而成了送命的技能。
进得去出不来那种！
半晌过后，刘一鸣首先打破了沉默说道：
“小山子，你怎么看？”
器灵吞咽了一下口水，显然被无上境的伟力吓到了。
尤其是那道七彩霞光出现之时，它甚至产生了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它喃喃自语道：
“果然是至高神的无上宝物，金霞山。
想不到它竟然会流落在妖界，并且隐藏得这么深。
真不愧大道之下，唯一一个可以称之为神的男人，举世无双！”
刘一鸣微微一怔：
“金霞山？
这座矿山原名叫做金霞山吗？”
器灵呆愣片刻，终于恢复了正常，眼神变得更加狂热。
“没错，这是至高神的重宝之一，金霞山。
传闻这件无上至宝，是至高神从域外强者手中夺来的，其中孕育的时空间法则与诸天万界迥然不同。”
刘一鸣闻言，恍然大悟道：
“原来如此！
难怪金霞山可以衍化出百万倍的时间流速，远高于诸天万界的时间法则。
原来一切的根源是域外法则所致，这下就说得通了。”
器灵说道：
“至高神宝物众多，但很少拿出来使用，所以即便是人族古神也无从知晓这些宝物的能力。
唯一一个广为人知的宝物，就是大人手中的诸天星域图。”
刘一鸣点点头，这件事他早已知晓，倒也不会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