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长老在此刻突然转身，下一刻，他手中的剑幻化出白道残影，直逼这些人头。
剑影刚接触到这些女人人头的时候，她们本来闭着的眼皮突然睁开，口中也发出一阵尖锐的惨叫。
惨叫声回荡在通道之内，让人很不适，的确如五长老所说，吵得很，顾芮芮往自己的耳中塞了两团硅胶耳塞。
声音让狮子也有些不适，它皱着眉头，跳进顾芮芮的怀中，顾芮芮也给它的耳朵塞上了耳塞。
她所在的通道内并不是空无一物，一大群蝙蝠突然从内部往外扑腾，顾芮芮发现，这些蝙蝠的眼中都带了血。
狮子说，是因为这些惨叫声害的。
然而，这些蝙蝠并没有飞出通道，在到达通道口的时候，纷纷跌落下来，蝙蝠上全部都是伤口，看来这个阵法还没有破。
惨叫声大概持续了十分钟，五长老这期间并没有闲着，他的身形不断的变化着，等着惨叫声结束，他突然正对着通道口，瞳孔骤缩，手中的宝剑直接化作盾牌挡在他的胸前。
轰隆一声巨响，顾芮芮一颤，条件反射的后退了十来米，而五长老的脚也深深的陷入了地下，可见力量之恐怖。
最后一道恶臭传来，顾芮芮摒弃走向通道口，挂在这里的漂亮女人头突然快速的腐化了，皮肉迅速消失，变成了一个个的白骨。
“可以了，姑娘出来吧。”
五长老的脸色不太好，应该是刚才破阵太用力的缘故。
顾芮芮出来之后，手中拿着一个不锈钢小盒子，递到五长老的面前。
五长老一愣，“这是什么？”
顾芮芮微笑道：“这里面是一颗还魂丹，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请您收下。”
她和狮子不会破阵，如果没有五长老仗义帮助，不知会困在这里多久，遇上什么事，所以这颗还魂丹她给的诚心诚意。
五长老脸色微变，冷笑一声：“还魂丹？你们神巫族总是有本事的，这玩意说给人就给人，真是财大气粗，老朽不过是举手之劳，姑娘的礼重了些。”
顾芮芮也不介意他的讽刺，她道：“比起我的命来，还魂丹算不上什么，你我萍水相逢，却出手相帮，所以还请您收下我的好意。”
她这样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不想欠老头人情，特别是云落山的人情。
“能说出这话的人，也只有你们神巫族了，牧辰那小子来信说他找了个神巫族的人当妻子，当时我还不信，今日一见，姑娘果然有神巫族的风范，出手不是一般的阔绰。”
五长老摸着发白的胡须，最后还是接过还魂丹，这可是能急救的仙丹，谁会拒绝？
“老朽在这里谢过姑娘了。”
五长老将还魂丹收入自己的袖袋中。
想到楼泉这个傻小子，说他去了一趟西川，将他唯一的还魂丹给弄丢了，五长老心里盘算着，正好将手中的这一颗给他那宝贝的徒儿。
五长老将药丸放入自己腰间的袋子中，问道：“姑娘可否容老朽问个问题？”
见顾芮芮没有拒绝之后，他八卦的看着她：“不知姑娘钟意牧辰那小子，还是老朽的劣徒？”
他问的直白，顾芮芮一愣。
五长老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说道：“如果姑娘介意，就当我没有问题。”
“没有什么介不介意的。”
她想了想之后如实回答：“我对楼泉没有男女之情，所以请你放心，本姑娘不会纠缠他。”
不知为何，顾芮芮有些羡慕楼泉，羡慕他有一个事事替他着想的好师父。
“那对萧牧辰呢？”
五长老并没有因她说对楼泉没兴趣而放松警惕，接着追问，“你对他又是什么感情？”
“我和他之间曾经有过，但后来我发现我和他之间不合适，于是就分了。”
顾芮芮说的很轻松，眼中的失落却怎么也藏不住，原来所有的感情在过去之后，都可以说的这样轻飘飘。
像一阵风，来了，又走了。
可在这个老者面前，顾芮芮却不想说谎，她第一次在人前承认了她对萧牧辰的关系，也鼓足勇气说了他们已经分手的话。
“姑娘，老朽分明看到你眼中的不舍，你在骗人。”
五长老和楼泉一样的毒舌，一样的说话不留情面，让顾芮芮有些难堪。
“萧牧辰很优秀，是我配不上他。”
顾芮芮话落，就往外走。
这些问题，她已经不想回答了。
“姑娘留步！”
五长老看着她的背影，叫住了她。
顾芮芮停下，转身望着他。
五长老追上几步，诚恳的看着她。
“牧辰那小子，过得太苦了，在云落山中也没有过过几天安稳的日子，之后他接过萧家的担子，还有天下的百姓与破碎的山河，老朽希望姑娘能再考虑考虑，不要那么轻易的就放弃他，他值得你托付终身。”
顾芮芮有些意外，愣愣的看着五长老，好半天她才挤出一句话。
“萧牧辰此人心高气傲，他要是知道您为他求情，定然恼怒。”
“还有他过的苦不苦，与我无关。”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与神巫秘能的对话。
生活总不会等人们做好准备之后，才开始，有些事注定没有结果。
顾芮芮给五长老告了别，转过头，飞快的出了通道。
为什么总是在她放弃的时候，老是有这么多的人说着萧牧辰的好话？
为什么她就跑不出萧牧辰的圈子？
五长老感受到顾芮芮略微紊乱的气息，心下了然，摸着发白的胡须，也跟着出了通道。
通道很长，顾芮芮跑的跌跌撞撞，加上之前与敌人打斗脱了力，脑中又想起萧牧辰，现在只感到呼吸也有些疼痛。
“主人，你在伤心。”
狮子用密音说道。
“没有，只是眼中近了沙子而已。”
顾芮芮本该高兴的，今日她大败水上妖的人，大败常副将和春娘，可为什么她的心这么难受呢。
想着五长老的话，顾芮芮觉得自己好委屈，从来不是她轻易放弃萧牧辰，不珍惜的人是萧牧辰，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