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曦的回答让李雪红了眼眶。
洛音是没想到这俩人会来，哦是一人一妖。
雪初落说：“坐下说话吧。”
她也知道这俩人给牛苦草戴了绿帽子。
可以鄙视他们讨厌他们嫌弃他们，但不能弄死他们。
所以还是该怎么过怎么过吧，毕竟牛苦草也找到第二春了。
雪初落想到这自己都惊了，她现在这么豁达了吗？
以前她见了这种人是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的。
李雪坐下之后还有些紧张，她忙说道：“你们放心，我来不是想抢走孩子的，只是最近太危险了，我想看看小曦。”
牛梨花见到这个前嫂子，也不知道说啥好。
她让大哥喜当爹了，但小曦又那么可爱。
她可不会当着小曦的面破口大骂的，这娃太聪明了，肯定会学会。
牛梨花坐在牛小曦身边，侧脸柔声说：“小曦，你要不要抱抱你妈妈啊？”
牛小曦愣了一下，虽然有些不乐意，但她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牛小曦跳下沙发，张开手臂。
李雪抱着女儿失声痛哭，她以前是被猪油蒙了心吗？
她都做了别人唾弃的事，怎么就不能坏事做到底，当时就把小曦带走呢？
雪初落听到李雪的心声，气笑了，“你倒是想，可你也带不走啊。”
当时彼岸在的，他们虽然活下来了，但柳臣失了百年修为，这估计是刚养好就跑出来了。
洛音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跟他是住在山洞里吗？”
李雪呆愣中，她回神之时忙说：“没有没有，他虽然是妖，但已经习惯人类的生活方式，我们在地下建了房子。”
“地下安全吗？”
“暂时安全的，我们的房子建的比较坚固，虽然跟地下城比不了，但柳臣有妖力，可以维持住的。”
她也是因为这个才来了这，她担心地面不安全，想要问问牛家人愿不愿意跟她走。
可她还没进到这个小区就被抓了，她现在知道这里很安全。
她和柳臣毕竟势单力薄，即便是末世，她也希望小曦在相对正常的环境中长大。
柳臣进来之后未发一言。
倒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没资格。
当初也是他用上古母系社会那套理论蒙骗了李雪，可如今的世界，勾搭别人媳妇可是人人喊打的。
他仗着自己是妖，可以不在乎那些。可李雪是人啊，他也未曾顾及到她。
族长说世俗的欲望是蛇族最难克服的天性，否则就凭蛇族的聪慧，这世界还指不定是谁做主呢。
当然他也只是听听，但克服了世俗的欲望的一些同族，确实妖力更加强大。
牛小曦看了柳臣一眼，虽然这是她亲爸，但她也没啥想说的。
李雪小声问道：“小曦，你想跟妈妈一块住几天吗？就住几天我就送你回来好不好？”
牛小曦笑眯眯地摇头，“除非有一天爸爸不要我了，不然我不会离开他的。”
李雪轻叹。
她在地下的时候比较闲，整天想些有的没的，她想过像小曦这样，母亲背后偷人生出来的，肯定会被人欺负。
她想过，她犯的错不该小曦承担。
可原来一切都没发生。
她来了地面才知道，人类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
“你个贱货还敢回来！”
牛婶子嘶吼着冲了过来。
牛梨花忙起身，拦在了母亲面前，“妈，都过去了，您别在小曦面前骂人。”
“过去了？我过不去！我恨不得吃了她的肉。”
牛婶子把牛梨花推到了一边。
李雪忙把牛小曦放回到洛音怀里。
洛音捂住了牛小曦的双眼，雪初落捂着她的耳朵。
牛小曦说：“姐姐们，我是半妖，捂住也能听到也能看到的。”
洛音收回了手，“咱们不看咱们不听。”
李雪跪在了地上，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之前她没什么愧疚的，她是偷人了，但她也挨打了也被骂的体无完肤，她觉得自己的债已经还了。
但看到小曦被养的这么好，她是真愧疚。
牛婶子一脚狠狠踹在了她的肚子上。
柳臣忙把李雪拉到了身后。
牛婶子冷笑，“哎呦，姘头也来了啊？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也就你要。”
“烂心烂肺的玩意，生下孩子就跟男人跑了，我要是你，我早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多大的脸呢？还敢回来？是在外面活不下去了吧？我们小区干净的很，你这种脏东西有多远滚多远。”
“是不是错了一回就得去死？你一辈子没犯过错吗？”
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是，说这话的是牛梨花。
牛婶子正在气头上，她一巴掌扇了过去，“你个不孝的东西，现在是帮着外人欺负你亲妈吗？”
牛梨花捂着脸，她说：“她是做错了，但你当时把她的头皮都撕烂了。她旁边这个男人抬抬手指就能杀了你，可人家不是任打任骂了吗？”
“哎呦，现在错的好像是我一样。这种烂了身子的贱货，我能骂她一辈子。”
牛婶子抓着李雪的头发，拖着她去了门口。
柳臣想拦，李雪用眼神制止了他。
牛婶子把李雪丢进雪堆里，她扯着嗓子大喊，“快来看看啊，这贱货偷人啊，她背负偷汉还生下了孩子。”
洛音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事牛家是受害者，小区里的人都知道小曦的身世，说出来也没人在意。
洛音嘟囔着，“这事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咋不打柳臣呢？”
雪初落表示，“确实不太公平。”
“在蛇妖的观念里，这根本不算事。”山魈飘在洛音身边。
李雪坐在雪堆里，她捂着肚子，脸色惨白。
“柳臣，柳臣，我肚子好痛。”
“装什么装？也是，你就是靠着这副样子，红杏出墙勾三搭四。”
柳臣跑到了李雪身边，他闻到了血腥味。
雪初落把李雪抱进了屋里。
洛音用精神力修复着她的身体。
“你怀了孩子怎么不注意啊？”
要是知道李雪有了孩子，她肯定会拦着的。
可李雪刚才怎么也没护着肚子啊？
李雪有些虚弱，“我不知道我有了孩子。”
洛音是服气的，李雪不知道也就罢了，看柳臣那样估计也不知道，这妖让他当的，傻了吧唧的。
雪初落已经闪回了，把炎农背了过来。
炎农先是散了下身上的寒气，查看过后松了口气。
雪初落突然这么急，他还以为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呢，但凡他晚来一会，这女人的伤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