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棠扯出一个笑容，接过助理peter递过来的文件夹，悠悠问道：“vivian的东西搁我那儿了吗？我刚忘记看了。”
peter恭敬的答：“是的，放书房书桌上了。”
“行”她抬手抚了抚额前的几缕头发，转身同一心跟李想说悄悄话，都没注意被提到名字的小花痴说：
“你的实习入职给你办好了，最迟，下个月初自己去噢，过时不候。”
Vivian起身小跨步上前要抱乐棠，嘴里嚷嚷着：“谢谢宝贝，宝贝。”
这逼仄的小空间，车还在前行中，乐棠立刻赶她回座位，学着译制片的腔调说她：“oh 我的宝贝～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呢～”
Vivian也跟着玩起了她们的小把戏：“oh 我的上帝呀～是谁这么幸福呢？oh～真是不好意思，原来是我！”
“oh～我亲爱的薇薇安·李女士，您的满意让我心，比朱莉安阿姨家的苹果派还甜呢～”
演完姐妹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别说两位客人，甚至peter也极少见到这样的画风，丰富的小表情，滑稽的小腔调，顾一堂脸上的笑意收都收不住，全是直达眼底的宠溺。
笑闹完，很快乐棠收住嬉闹，翻阅起手中的文件。
她知道自己容易晕车，但是以防万一，有些要点还得再过一遍。
勉强着读了两段，她向后窝进椅背，合上眼睛缓一缓，过几秒再睁开。
顾一堂一开始以为她在背东西，她第三次向后靠的时候连着几口深呼吸，他意识到她可能是晕车。
乐棠拿着文件夹的手微垂，文件在靠近顾一堂的一侧。
“我可以看看吗？”顾一堂接过那摇摇欲坠快要掉落的文件。
乐棠正难受，也不想再看文字，想着里面没什么商业机密，她闭着眼轻轻点了点头。
一会儿纸张窸窣翻页的声音就从旁边传了过来。
她微微睁眼，他竟然看得有些认真，似乎不是随手翻翻。
“你对矿石这些也感兴趣？”乐棠揉了揉自己太阳穴，轻声询问。
顾一堂抬头迅速看了她一眼，似在确认她的状况：“没有，帮你看看，一会儿我把要点说给你听。”
她有些吃惊，这么善解人意先不论，他能知道她需要的重点？
算了，有的时候装装糊涂也好，毕竟是人家的善意。
“peter，有个事情，你记一下，尽快给个预备方案出来。”
“好，我记一下。”
“家齐如果离职，他应该会有竞业协议，如果他自己搞不定这事，那可能需要我们来办，提前找法务和人事沟通一下吧，不出意外应该有漏洞可以钻。”
“好的。”
“要尽快。”
“我可以问问吗？”
“嗯”
“为什么对家齐这么有信心？我不是觉得他不行，是时间上...”
乐棠伸手到副驾：“要不要打个赌？”
peter有些懵，不敢轻易握上去：“赌什么？”
“赌你今晚晚餐吃到一半就要疯狂开始忙，根本没法好好用餐。”
“啊？”peter愣了几秒，“你是说他会在晚饭前把方案计划都做好发过来？”
“不算太笨…他为这个项目准备多久了？他又不是从头开始做，他这个下午需要的是拼命挖我们公司的情况，根据我们做出一些调整而已。
而且超过晚上9点很多事就没法安排，所以他应该会在晚餐时就把方案发过来。如果他连这都做不到，那我要他也没用，当我看走眼叭。”
peter赶紧推开她伸过去的手：“那我明白了！”
“怎么不赌了？”
“还赌？输给你的口红还没给你买齐呢…别想再坑我！”
哈哈哈哈，乐棠爽朗的笑了起来：“对对对，加油，还差一个色号，等你买齐了下次我们再赌。”
此时的peter没有了一开始面对上司的拘谨，更像是朋友。
顾一堂留心听着两人的对话，琢磨着她的风格，能严肃能逗趣，既能做上下属，也能做朋友。
时而成熟的思考事情，时而有趣的调笑尽兴，她有挺多面。
后来的顾一堂会发现她这种自动伸缩的能力是她极为独有的，这种对人处事风格让跟着她的人很舒服，并且在将来也会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顾一堂修长的手指翻到了最后一页：“缓过来了吗？现在跟你说说？”
“嗯 好，你说”乐棠坐得端端正正的，像是等待老师开课的小学生，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金矿石的细分市场…产业链上下游…”
顾一堂全程脱稿在跟她讲，还是用的一些更好理解的话术，比那文件上面的内容更好理解的讲述方式！
虽然乐棠带着疑问，但正事要紧，她认真的在记忆他的话，她昨晚有初步的了解，对这一遍知识强化接受度很高。
Vivian在后面悄悄问李想：“想哥，一堂哥也是这个行业的吗？我感觉他狠专业的样子。”
李想有些微微自豪的解释：“不是这行业，可他有个过目不忘的本事，倒也不需要一字不漏，以他经验，这么点内容，摘重点再记下对他来说太轻松。”
“这么厉害呢～那你呢？”
“我？他手上那些吗？也应该不难。”
“哇喔！那你以后教教我，我要去实习了！”
“你好姐妹不教你呀？”
“她还真不教我！我去实习都是隐姓埋名的，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相信你自己！”
“那我也有一句话—相信你自己！”
Vivian没忍住小手一挥打了他两下，娇滴滴的那种。
…两人在后座小声的说着，克制的笑着，生怕影响了前面两人。
乐棠自顾自在重复一些记忆，等她自己叨叨完，顾一堂问她：“都记住了？”
她坐直身体信心满满的回答：“嗯，差不多！”
他顺手递回那被他卷成筒状的文件，
她接过，
他却不放手。
“不表示一下？”
看他那痞坏痞坏笑的样子，乐棠也忍不住恶趣味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