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克琳蒂娜显得有些无聊。
因为没有空地，她不能进行惯常的剑术练习，精力似乎过于旺盛。
不过一会儿她就有的忙了，几个保守派的元老会拜访她，目测会是一个枯燥乏味的上午。
李察不急着大张旗鼓的调查尼赫查和巴尔教团，他带着沫沫，直接走到了冰凛谷的街道上，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作为巴尔教徒的灰信接下来必然有所动作，而尼赫查和巴尔教团为了应对李察，也不会闲着。
如果打草惊蛇提早暴露实力的话，这些教团就会潜藏在人群的最深处，哪怕是传奇法师也无法保证在茫茫人海中精准的揪出每一个邪教徒。
走在冰凛谷的街道上，这座入冬后的城镇明显要比暖冬城冷许多，积雪覆盖了屋顶，眼到处尽是一片冰凌。
寒风像是尖刀一样呼啸在空中，但和想象中不同的是，这里有很多的半裸猛男。
城镇外凛冬圣地出来的弟子为了挑战自我，热衷于在最冷的天气里穿最少的衣物。
穿着厚实的李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已经能听到身后有人在讨论自己是南方来的小白脸了。
李察并不在意这样的评论，他在积雪中迈动步伐，并暗中把自己的法力以最细微的方式埋藏在土里。
他准备将自己的星界法力铺设到整个冰凛谷。
走到无人的角落，李察把布兜里的一大块圆滚滚的凝胶掏了出来说道：“沫沫，开始自由增殖，让你的每个子体尽可能密的覆盖整个冰凛谷的下水道系统。”
沫沫咕叽咕叽道：“快速增殖需要大量的魔力。”
李察直接把自己的法杖交给了沫沫：“阿特莉丝，你来辅助沫沫使用万界行走者吸收魔力，尽可能的功率大一些，但不要让巴尔牧师察觉到。”
阿特莉丝提醒道：“城主，如果没有了我们，您本人会变得很脆弱，而且实力也要削减近七成，只能打平一个普通的高阶法师。您知道的，您的攻击法术并不多。”
“放心，如果有任何意外，我会随时召唤你们。”李察挥了挥手，沫沫很愉快的将阿特莉丝包裹在身体里吮吸着她的魔力，然后“啪叽”钻入了地底。
李察朝身后看去，那些被他甩掉的跟踪者又悄悄的贴了过来。
他喃喃道：“游荡者？怎么感觉像是凛冬圣地的人，总不可能尼赫查还联合了整个凛冬圣地，这不太现实。”
随着李察深入平民区，发现越是远离中心区域的地方就越是贫困。
有些居民的房屋甚至称不上房屋，只是几块木板搭建的草棚，他们要在这里度过严寒的冬天。
他挑了一名还算体面的路人问道：“老哥，问一声，冰凛谷这样繁华富裕，为什么不少人的生活还这么困难？”
这名路人粗声粗气道：“繁华？富裕？还能因为什么，各项税务都要蹿的比洛山达的圣堂还要高了，可恶的娜娜莉亚。”
“能详细讲一讲吗，我是新来此地，并不知晓。”
“哼，自从尼赫查城主免除了各个城池之间货物往来的高额税率后，躲在暖冬城里的娜娜莉亚因为利益受损，增加了各种各样不可思议的税种，什么空气税，祈祷税，感恩税……这些税务交完后，大部分人哪还有积蓄。”
“这……我明白了。”
李察总感觉他刚好说反了，娜娜莉亚对于冰凛谷的税率一向很低才对。
至于那些五花八门的税种，实在是过于敛财心切了，不像娜娜莉亚的手段。
尼赫查和那些保守派贵族们多半是哄骗了冰凛谷的部分居民，把娜娜莉亚的功绩揽在了自己身上。
路人讽刺道：“现在倒是再也轮不到外人来欺负我们了，有些居民的税都被征收到一百年后了。娜娜莉亚，德不配位，必须下台！”
李察皱紧了眉头，看来冰凛谷的绝大部分居民因为尼赫查的引导下，已经非常排斥娜娜莉亚。
“我是打算去更北方的北风堡发展了，你也早点跑吧，兄弟，我还听说晨曦教会的牧师们正在大量进入冰凛谷，鬼知道要发生什么，总之牧师们扎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路人最后好心告诫李察，然后急匆匆走了。
扎堆的晨曦牧师！
李察同样注意到了这个现象。
若是回想起来，冰凛谷的晨曦牧师明显要比其他地区的密度大得多，所以晨曦教会想干什么？
又或者说冰凛谷中究竟还隐藏了些什么东西，才能让晨曦教会的牧师大规模出动？
回想起了娜娜莉亚和教皇对冰凛谷的重视程度，再结合伊芙夫人也被允许跟随自己，李察总感觉这个地界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甚至可以明显感觉到，整个城池都充斥了一股难以言表的古怪气息，死气沉沉，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了一样。
但现在自己在明，敌人在暗，强龙不压地头蛇，只能都一步看一步。
他抬头看了看了天空，发现晨曦竟然这样的灰败冰冷。
这不是一个好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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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上午的游荡后，李察略显沉重的回到阁楼。
他没有察觉到哪怕一个巴尔教徒。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依照娜娜莉亚的说法，冰凛谷是银月大陆中最大的一处巴尔教团大本营，无论如何，不可能察觉不到半点他们的气息。
显然，他们已经提早进行了深度潜伏，甚至是直接封锁了自己是巴尔信徒的记忆，彻底融入了冰凛谷的居民之中。
这种情况李察听说过一次，那就是在诺德领的首府旷野城。
恶魔们在巴尔的神术作用下，和常人一般无二的生活着旷野城中，没有任何传奇强者和苏伦牧师察觉道怪异。
神灵亲自施展的神术实在过于强大，并不是凡人可以对抗的。
所以李察突然有了一个不成熟也不合理的猜测，那就是当自己进入冰凛谷的那一刻，自己就可能已经被拖入了巴尔的神术之中，成为迷梦之人。
依照最坏的情况，那么从现在开始，冰凛谷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巴尔教徒甚至其他物种假扮！
当然这只是李察目前无中生有的一个猜测，并不能当真，甚至直觉还在 不停的警告自己这些猜测都是不合理的。
毕竟就连洛山达也需要伊芙夫人作为媒介，才能间接干扰到主物质位面。
巴尔也不可能复制旷野城的惨案，再一次肆无忌惮的使用神术入侵冰凛谷，艾希大陆的世界规则应当不允许祂再一次这么做！
但无论猜测成不成立，李察明白自己都绝对不能展露出任何异样，更不能说出去，否则就有可能直接打破现有的稳定的观测态，而酿成不可预知的后果。
李察没有信心硬撼巴尔的神术，哪怕自己根本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身处巴尔神术之中！
若是自己真处在神灵的神术之中，那么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保持缄默和无知
巴尔的神术如今被李察置于存在与不存在的中间态，他不敢倒向其中任何一个结论。
最坏的情况……李察会选择召唤娜莎，并请求洛山达直接神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