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男人原本冷若冰霜的脸上忽然起了波澜，他沉着眉，视线不自觉的带着压迫力。
封一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垂眸又重复了一遍，“就已经查到的那几个人，全部都在昨夜失去了踪迹。”
半晌，房间内没有任何声音，唯有愈发沉重的呼吸。
...
“勘验过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人都是突然失踪的，而且出事都是在监控死角，要么监视数据是被换掉了，我们找了很多技术人员，都说无法找回换掉的监视数据。”
男人环视四周，犀利的眸光不放过任何一处疑点。
闻言，他语气平淡，“所以你是说他们凭空消失了？是吗，封一？”
身后封一垂下的脑袋一直没有抬起来，他心下猛地一沉，饶是他自己也觉得这个话太过荒唐了。
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就凭空消失了？更何况还不是一个两个...
能做到这点的....
不知怎么的，封一脑海里下意识出现了一个身影...
如果是她，应该...
不，怎么可能，就算是夫人，也不可能让大活人就这样消失的一点踪迹也无。
封一在心底摇了摇头，为自己竟有这样的怀疑而觉得可笑。
经过这些日子的了解，他是认可夫人的能力不俗，但要做到这些连他老大都做不到的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在心里打鼓着，全然没注意他印象里无所不能的老大，此时也想到了和他同样的可能。
“影刹的人近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封一骤然抬起眼，下意识答，“自从那日行动之后，他们一直都待在别墅区，没见他们有什么异样举措。”
男人眉头蹙得更紧了些，没有异样？
他转头看向还在状态之外的封一，“你是觉得他们还不知道虞暖被特总军局带走了吗！？”
换言之，就算虞暖一早就料到了也跟底下人交代过，但影刹真的能如此坐的住吗？
甚至于，一点异样的反应都没有？
想到这点的封一面上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他为自己猜测到的事情而觉得吃惊。
“可是...可是如果是夫人...她怎么会...”
封一不明白，他也不理解，老大为了洗清军部施加给夫人的罪名，不分昼夜才查出了当日出现可能在酒店的人物名单，还只是一部分。
而这分明是夫人一清二楚的，有什么不能直接向夫人问清的，而且，当时夫人困住那些人已经是使尽解数，甚至还拉了特总军局下水。
要是她有将人悄无声息带走的能力，那么当日声势浩大的那么一遭又是为何？这不是平白惹了一身骚。
别说是封一想不通，就是封景佑，也不明白....
...
“虞暖！？”
骤然被光亮刺痛了眼睛，男人面色狰狞，愤愤看着眼前人。
虞暖上下打量着男人，说起来她是该感谢他的，要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那么快就找回那些失去的记忆。
“你tm你个疯女人，你是不是有病？老子好好的搞我的研究，关着你什么事了就要给我扣在这里？....早知道你是个乱咬人的狗，我就该离你远远的，还给你心理治疗，你tm的不是心理有问题嘛，怎么还不去死.....”
还没等虞暖说什么，被阴暗笼罩了多日的时季则似是终有找到了发泄口，一股脑的倒出来。
只是他到底吃了有文化的亏，说来说去也骂不出什么新意来。
虞暖静静的听了一会，十分好脾气的朝身边人询问，“我能直接弄死他吗？”
“你觉得呢？”封景森无语。
又看了看时季则。
你说你小子没事惹她干嘛？
“不能杀...那就用他那引以为傲的洗脑仪器好了。”
虞暖再次开口，轻飘飘一句话听的人却有些毛骨悚然。
当然，封景森例外。
男人只是微蹙着眉，为难道，“我们也想过，但国际刑法条例上明确规定了，不得以精神虐杀的方式对待罪犯。”
虞暖挑了挑眉，“首领大人你在说什么？那可是时教授倾尽全力研究出来的治疗仪器，说什么精神虐杀哦...没文化。”
看着某人眨着清澈灵动的眸子说这鬼话，封景森默了两秒，移开目光...没眼看。
不过...他也的确是需要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
隔着一面单向玻璃，时季则狰狞着脸，面容极度扭曲，痛苦似从脊柱射出，让他在冰冷的实验椅上不断耸起，又重重落在椅子上。
四肢上的镣铐限制了男人的动作，却难掩其痛苦的神色。
过了一会...
负责操纵机器的内部人员走出来。
“首领，他的意志比较顽强，一时半会恐怕是摧毁不了他的意识...”
工作人员说着，还小心的觑了一眼虞暖。
他不认识虞暖，但他可是看出来了，他们的首领大人一直都纵容这位站在他并肩的位置。
而能完全不怯场的敢与首领如此相处的，又会是什么普通人？
虞暖听到他的话，几乎想都没想道，“意志顽强那就继续啊，多用他那宝贝仪器刺激几回就是了，舍不得电费啊？”
工作人员：“....”
犹豫了几秒，那人不太坚定道，“这种仪器对大脑神经伤害极大，运气好的话犯人意志临近崩溃，能趁势问出些情报来，但..更大的可能性是犯人的精神无法负荷，会直接疯掉。”
说完，他看向自家首领，试图让这位清楚，这种程度的话，那就真的涉及精神虐杀了。
果不其然，封景森虽然还有些不甘心，但到底是理智的。
“虞暖，这算是虐杀犯人了...不妥...”
“哦...这样啊..”虞暖不甚在意的撇了撇嘴。
一双无辜的黑眸骨碌碌的转了几圈。
“也是...这种东西也就这丧心病狂的玩意才会痴狂，正常人怎么会觉得这是什么好东西，也就是能骗骗你那大聪明的弟弟....”
“什么意思？”封景森面色微变。
见状，虞暖心道果然，封景森不知道她针对时季则其实是因为封景佑找他做过催眠的事。
于是..她幽幽开口...把某些人干的蠢事说了。
然后就听原本理智到近乎漠然的男人咬了咬牙，“继续加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