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帝国其实也有‘奇异物质’的获取渠道...
只不过，就像类似于‘相位戴森球’与‘火力发电厂’的区别一样。
前者生产电力，后者同样生产电力。
可这产能与产量的区别，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依靠从某些‘老乡の远古遗迹’之中挖掘出来的‘古代文物’；
依靠帝国物理学部设置在中央星系以及周边地区的大量宇宙射线捕集与检测设施；
隔三差五地，是能有一丢丢‘奇异物质’入账的。
这其中，前者是大头。
大部分都是月面的欧米伽研究站挖出来的。
少部分是从生命方舟、完美星球塑造装置之中‘拆机’获取的。
——就好比当年华强北那些黑商干的事情一样。
从这些已经失落多年的超级文明遗产之中，拆卸它们的关键组件。
从中提取奇异物质。
这些东西么...
听着有点磕碜。
可安全性是有保障的。
这一点就足够了。
毕竟这不同于生命方舟里挖出来的成品阿尔法核心。
后者已经注入并使用过了。
属于存在隐患的类型。
但这些从非阿尔法核心的各种设备部件之中，拆机拆出来的...
用途不同于前者，多半不涉及人工智能领域。
精心挑选之后，还能攒起些许成品来。
——帝国这一年以来，用于生产、研究等领域的‘奇异物质’，都是这么来的。
想敞开了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点可怜巴巴的产能...
得攒好久。
才能偶尔造一两颗阿尔法核心，来给皇帝陛下解解馋。
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
现在么...那自然就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的日平均产量，大概有多少？”
由于采用了封闭式设计，并且规模过于庞大。
因此，这座恒星粒子加速器运行起来的过程，和蓝星上的那些大型强子对撞机一样，也都是不能够实地观察的。
不过帝国这边用的设备好得多，苏文可以通过全息投影观看数字模型进行模拟的实况。
...说实话，没什么可看的。
两束被加速到十倍光速以上的高能、高质量粒子射流，
在特制的防空间干扰曲率稳定轨道内以高超光速运行，
并最终‘相撞’到一块的景象...看数据是很吓人。
可，这归根结底都是微观领域之中发生的现象。
它们之间的惊天碰撞，以及这数十倍光速的相对速度所造成的后续一切干扰，
能在宏观之中展现出来的部分，终究不多。
苏文对这种前沿理论上的东西，本来就敬而远之。
看了个热闹，‘喔’了一声，觉得自己的‘物理学知识+3’。
之后也就那样了。
反倒是对于这些与理论知识无关的、利益方面的东西，他才更感兴趣。
毕竟更实际一些么。
作为一家之主，在这种时候，苏文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重点关注的：
连他都不关心收入问题的话，这个家迟早得散！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一天只进行一次用于生产‘奇异物质’的对撞实验，”
“毕竟想达到‘可以以较大数量产生能够收集的奇异物质’的范畴...需要消耗的能量很大，还需要在进行后对区段进行检修...”
“因此，一天只做一次这样的高强度对撞，”
“剩下的时间段，可以进行低强度对撞，只用来收集我们需要的微观物理领域数据，增长科研进度。”
海伦娜介绍道。
作为科研设施，而且还是最标准的‘粒子物理’领域科研设施。
建造恒星粒子加速器的工程，归工业生产部管辖。
可造出来之后的运行与管理，就是物理学部的活计了。
为此，她专门抽调一个分身常驻此地。
将本体那边、物理学部本部的任务，更多地交给了安宝等一众同僚。
...不得不说这也是蛮拼的了。
而现在，她所向苏文陈述的这套运行日程。
自然是她在精心策划、仔细研究后，所拿出的最合适方案。
‘恒星粒子加速器’固然是牛逼轰轰的星系巨构，老大一坨东西。
可它再怎么庞大，再怎么高科技，终究是一种设备。
是设备，运行起来就免不了会损耗。
诚然。
以帝国目前的技术，再怎么坏，也有办法修好。
不至于有什么不可逆转的严重损伤就行。
但修也是要成本的嘛。
用游戏术语，这就是所谓的‘维护成本’。
维护成本每天都有，运行强度越高，就越大。
还要小心别倒腾得太狠——这么前沿的设备，还是很娇气的。
苏文很清楚，这东西不可能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高强度使用。
...除非想让它刚造出来没几个月就坏掉。
因此，安排了最靠谱的海伦娜，来设计一个性价比优良的运行方案。
按照她拿出来的这套方案，
每天只做一次高强度的定向对撞。
单次产出的‘奇异物质’，大约是在二三十公斤左右。
...听起来。
似乎有点寒酸。
可实际上么...
——这可是微观粒子！
珍稀程度远比什么宝石都夸张的。
就仿佛是以气体离心法从铀238里慢慢筛铀235.
一天能筛出几十公斤武器级浓缩铀来，真得倾国之力才搞得定了。
现在也是差不多的概念。
帝国以前靠‘拆机’来获取‘奇异物质’，那日产量平均下来都特么得以毫克计呢！
...毫克。
哈哈。
听着就知道有多寒酸。
而且这还是不可逆的。
老乡们的遗产可不是想要就能有。
拆一台少一台的。
因为舍不得敞开了拆，这才寒酸得一笔。
现在一口气直接提到千克级别，产能真就是一口气跨了好几个数量级。
别提多夸张了。
“可以了，这就很足够了。”
“产能翻了几千倍，总不能还嫌不够吧？”
苏文满意地点点头。
摸了摸海伦娜的发顶，以示亲切鼓励。
“......”
这一次，她却没有变成泡泡茶壶。
虽然脸还是红得仿佛滴出水来，但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回避苏文的目光。
仰着小脸望着自家指挥官。
绛紫色的双眸之中，水光盈盈。
“...这个，科研项目上的需求，我也是很支持的，真没有什么嫌弃的意思...”
“总不能为了生产奇异物质，就忽视了物理学发展吧？”
苏文多少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却被后者一把抓住。
紧接着，海伦娜软腻的葱指就滑进了他的指缝里，与之十指相扣。
这...这不对吧？
说好的港区第一纯情，怎么突然就卑起来了？
苏文固然不至于不解风情到当场撒手...
却也是有点坐蜡。
一旁的圣路易斯，看着自家亲妹妹和指挥官之间的微妙互动。
抿了抿嘴。
唇边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弧度。
却是最终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