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大雷却仿佛没听到她们的话,也没看到店老板那副要吃人的样子。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淡然,甚至嘴角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没有理会暴跳如雷的店老板,反而微微侧头,对身边的苏宁宁低声叮嘱道:“宁宁,把转让合同准备好。等这位老板抽完烟,冷静一下,应该就能签了。”
“什么?”苏宁宁以为自己听错了,美眸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赵神医,这……这怎么可能?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啊!怎么可能等会儿就签?还两万?”她觉得赵大雷是不是过于自信,甚至有些异想天开了。
苏静静也连连摇头,表示完全不看好:“就是!赵神医,你这次怕是真的要‘翻车’了。这老板一看就是脾气暴躁、爱面子又贪财的主儿,被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压价戏弄,不骂人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还按两万签?”
赵大雷看着姐妹俩担忧又质疑的样子,不急不恼,依旧笃定地微笑道:“没错,他是在气头上。所以,等他抽完这支烟,气消了一些,你们再拿着合同去找他,他肯定会签。而且,记住……”
他特意顿了顿,目光在苏静静和苏宁宁娇美的脸庞上扫过,“要你们两个去,我就不进去了。效果会更好。”
“我们两个去?”苏宁宁一听,俏脸微微泛红,连忙摇头,“我……我可不敢去。那老板一看就不好说话,脾气又冲,我去不是找骂吗?”她性格温婉,不喜与人争执,更怕面对这种场面。
苏静静咬了咬红唇,看着赵大雷那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又看了看气得背过身去、掏出一支烟点燃、狠狠吸着的店老板,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和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挺了挺胸脯:“姐,要不……我去试试吧!”
赵大雷闻言,脸上露出了赞赏和“果然如此”的笑容。
苏静静却扭头朝他撇了撇小嘴,半是嗔怪半是调侃地说道:“赵神医,我先声明啊,我去试可以,但两万肯定没戏!我看啊,你这次估计是真的要‘翻车’了!算了,本小姐就当豁出去了,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赵大雷被她那副“英勇就义”般的表情逗乐了,笑着安抚道:“放心好了。这店老板的确会骂人,但他不会骂你。最多……在背后骂我是个‘傻逼’、‘神经病’之类的。但合同,他肯定会签的。而且签的时候,多半还会找补点面子,夸夸其谈,说什么‘看在你长得漂亮、会说话的份上’、‘懒得跟那个傻逼一般见识’之类的。”
苏静静听得眼睛都瞪大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真的……这么有自信?连他签合同时会说什么都猜到了?”
赵大雷眉毛一挑,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怎么?要不要再赌点什么?增加点趣味性?”
苏静静被赵大雷那笃定的样子激起了玩心,眼珠一转,俏皮地笑道:“赵神医,那咱们就再细化一下赌注。如果我输了,晚上请你看电影,怎么样?这个总可以吧?”
赵大雷闻言失笑,摇了摇头:“这个赌约咱们刚才已经打过了,而且根据目前的情况看,你本就已经输了,晚上本就该你请客的。”他指的是之前关于半小时拿下“蜀香阁”的赌约。
苏静静狡黠一笑,理直气壮地耍赖道:“那不算!那是我主动提出的条件,不是打赌输的。而且……我要是这次再输,明天我继续请。总可以了吧?”她故意混淆概念,就是想多创造一些和赵大雷独处的机会。
赵大雷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总不可能天天去看电影吧?”
苏静静想了想,又换了个主意,笑容明媚:“那……我请你去京城饭店吃饭。那里的菜可好吃了,保证你满意!”
一旁的苏宁宁听了,忍不住轻笑出声,打趣道:“哦?只请赵神医,不带姐姐我了?”
苏静静立刻嘟起红润的小嘴,佯装不满地瞟了姐姐一眼:“带你去了,你就知道蹭吃蹭喝,还老揭我短,这次不带你了!”
姐妹俩的玩笑冲淡了些许紧张气氛。赵大雷看着苏静静那副娇憨又狡黠的模样,心中莞尔,也不再纠缠赌注细节,微笑着点头道:“行,成。那你就先去找店老板,把合同签下来吧。记住,我们的底线是,最多两万。”
苏静静见他应下,心中暗喜,但脸上却摆出一副“我看你必输”的表情,笑道:“虽然我也希望两万能签下来,但我感觉……这根本不可能。那老板刚才都快气炸了。赵神医,这次你肯定要输了。到时候输了,可就是你请客哟!我要吃最贵的。”她故意把话说满,想看看赵大雷的反应。
赵大雷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语气依旧笃定:“放心,输不了。”
“哼,那就等着看好戏吧!”苏静静朝他自信满满地眨巴了一下灵动的大眼睛,然后深吸一口气,挺直腰背,脸上重新挂起那种落落大方又不失甜美的职业化微笑。她细腰一扭,身姿轻盈地再次朝着“老沪记”门口,那个刚刚抽完烟、正望着街景发呆、脸色依旧有些阴沉的秃顶老板走去。
来到近前,苏静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悦耳:“老板,您好。”
秃顶老板闻声转过头,看到是苏静静,脸色依旧不太好看,语气生硬:“你又来做什么?刚才那个男的傻逼呢?叫他别来了,看着就来气!”他显然还在为赵大雷的“出尔反尔”和“压价”耿耿于怀。
苏静静心中暗笑,脸上却笑容不减,语气更加柔和:“老板,您别生气。刚才那位……是我朋友,他可能说话方式有点直接。我是真心实意,想和您再好好谈谈店铺转让的事儿。”她一边说,一边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主动把价格往上抬一点,比如提到四万或者四万五,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也许就能成了。毕竟两万听起来确实有点离谱。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提加钱的事,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