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他。”
几人都是微微吸了一口凉气。
天穹虽然没落但强者并不少，他是怎样突破整个天穹的防守来到这里。
“叶王，未经邀请就突然到访，是不是有一些不礼貌？”流苏没有起身，而是问道。
“确实是不太礼貌。”
门外传来回应，下一刻便是咚的一声。
偌大的铁门应声倒地，而叶凡的身影也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现在，是不是更没有礼貌了？”看着房间里的三人，叶凡微微一笑。
“你。”流苏的眼神几乎凝滞，而他的身旁两位老者立马露出了防守的架势，庞大的气势，哪怕没有完全展开，也依旧有一丝惊人。
“我不是来打架的。”叶凡说，眼神清冷。“当然了，如果流苏会长想要打架也是可以的。”
流苏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叶凡。
“请坐。”僵持过后，流苏最终还是选择了退让，指向了自己对面的椅子。
“感谢。”叶凡回答，很快便坐到了椅子上。
“叶王来此，有什么事情吗？”虽然已经心知肚明叶凡是为何而来，但面子上流苏依旧是装作疑惑。
“岳丘向我坦白了，告诉了我乐城的一切。”叶凡并不着急，说了一句确实看向了流苏身边的老人。
“话说堂堂的隐世宗门连基础的待客之道都没有吗？”
“哼。”罗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拿起了桌上的茶水。
“我来吧。”流苏接过了茶水，来到了叶凡的面前，为他倒下了一杯。
“岳丘他虽然名义上只是城卫军的统领，可是实际上是这座城市的城主。”一边斟茶，流苏一边对叶凡说：“叶王是白手起家而来的，想必你肯定是猜得到岳丘的想法的。”
“他对你说的话并不可信，无非就是些把苗头指向我们的挑拨之语罢了。”
“不过这倒是流苏会长有些误会他了。”叶凡一笑，倒茶间两人的距离极近，名为倒茶，试为试探。
“岳丘大人是个挺不错的人，只是告诉了我一些事情的真相罢了。”
“但他说的真相不一定是真的真相。”
“所以我这不是来找流苏会长确认，也算是相互印证一下嘛。”叶凡露出了微笑。
“算是我们之间的坦白局。”
而同时的，流苏的表情微微有些僵硬。
这小子怎么每一句话都在下套？
“叶王想问什么随便问就是。”流苏也很快调整心态，再次露出了一些温文尔雅的气质。
“对于叶王我是一直非常敬佩的，也是非常想和你合作的。”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到了这时，叶凡依旧不急，“我刚刚在门外不小心听到一些风声风语。”
“流苏会长似乎是想要这乐城的控制权吗？”
“只不过是不想一直寄人篱下而已。”流苏微笑回应，“就像叶王你当时一样，也不想被朝廷管辖吧。”
“我倒是挺想被朝廷管着的，可是它好像不想管我。”叶凡摆了摆手，“你刚刚说的合作，我们好像真的可以有有一个合作能谈？”
“合作？”流苏眯起了眼睛。“什么样的合作？”
“我想要乐城所有的隐世宗门跟随。”叶凡依旧语气平淡，但这一次的话却像是深水炸弹一般，“刘苏会长贵为第一团会的会长，我想你的话能帮到我许多东西。”
“绝不可能。”流苏断然拒绝，“我们会来乐城，正是因为看中了这里的自由。”
“我的南川也一样自由。”
“那是虚假的自由。”流苏回应，看向了叶凡：“我看到的南川，只是一个在封建王朝统治下的王国，是一群战争爱好者和杀戮狂热者的集合地。”
“那里的一切都是你说了算，何来的自由呢？”
“流苏会长的这句话充满了偏见。”叶凡摇了摇头，“我可以离开南川来前线，恰恰是对南川自由的最好证明。”
“我并没有去控制他们。”
“可在你离开南川的这段时间里面，南川依旧在按照你的意志运转着。”流苏答，突然从怀里拿出了通讯器。
“这是昨天的信息，在天下人都为北地和烈阳的争斗吸引视线的时候，南川悄无声息的吞并了最南边的几座城市。”
“南川已经注入了你的灵魂，或者说它就是你，我们如果加入，也只不过是成为其中的一份子，所谓的自由也只是口头上的承诺罢了。”
“想不到流苏会长的思想还挺有深度。”叶凡若有所思。
“但待在乐城你们就有自由吗？或者说就算有在如今的人族这样的自由难道不是一种自欺欺人吗？”
“或许叶王并没有把我们的话听完整。”流苏回答：“我们正在寻求通往自由的道路。”
“比如说即将建立的禁武楼。如果我们可以得到他们的认可，在禁武楼建立之后，我们就有可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禁武楼是一只真正巨大的黑手，搅动的不只是这个人族，这片星空。”叶凡眯起了眼睛，“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也许吧。”听到这话，流苏稍微有些沉默。
但沉默过后，他也只是摇了摇头：“叶王，我们都很清楚你是想要拯救这人族，我们曾经也是和你有一样抱负的人。”
“可是现实总是十分的残酷，尤其是当你真正看清楚现实的模样，你只会觉得无力。”
“就像这禁武楼，你明知道他是一只巨大的黑手，可是谁也不知道这黑手的模样，也不知道他有多强大，唯一知道的只是他所向披靡。”
说到这里流苏停顿，看了一眼叶凡，有一抹复杂在眼中流转。
“当你知道你面对的是一个绝不可能被击败的对手，你还会应战吗？”
“为什么不会？”听到这话，叶凡却是毫不犹豫的反问。
“因为他是绝不可能被击败的啊，我已经说过原因了。”
“不对，不对。”叶凡连连摇头，突然站了起来，“我曾经听过一位隐居的老人说过强如曾经的人王，横渡星空，征伐万载，可他也不是无敌。”
“强者之路似乎是没有尽头的，那你口中的不可能被击败，也永远只能是一个伪命题。”
“换句话说，你说的绝不可能被击败，是没有人有勇气来挑战他。”
“可是这个又有什么区别呢？”流苏有些疑惑。
“区别很大。”叶凡答，眼神却是有些深沉，“就像是秘境里面的霸主，所有人用尽了各种手段都根本没办法伤到他，那这个秘境便为无人再敢去探索。”
“但是假如说有一天有一个强者站出来挑战这个霸主，临死前伤到了他，那么他就不再是无敌。”
“我不明白。”听着叶凡娓娓道来，流苏眼中的疑惑更多了，“如果连绝世强者都没有办法击败他，那挑不挑战，有什么区别。”
“能被伤到，说明他是有血条的，是有上限的，也就不是无敌。”叶凡回答：“而那个秘境以后将会有源源不断的人进入。”
“会有更强的人选择挑战。也会有更弱的人想尝试挑战。”
“总有一天，你所说的无敌的霸主会被这永不断绝的挑战击败，而要做到这一点，需要的，便是这第一个挑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