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面，几个人商量。
苏城说道:“程总，这白小叶到底什么来头。进纸箱厂来，像是要搞事情来的。很多人都向着他。”
程晨拿着香烟在鼻子上闻。
大多数烟鬼想戒烟，但又忍不住才会把烟闻一闻。或者那些一天吸烟量太多，想要控制自己一下。
程晨很有深意微微一笑，放下烟，说道:“你们有查过白小叶背景吗？”
杨吉说道:“我查过，这人是农村人，他舅在咱们厂开车送货有些年头。其他信息没有了。”
程晨把烟放回烟盒，说道:“有没有查到他跟集团，或者他跟何家有什么关系。”
“没有。”
白小叶在车间一组上忙活着，还是二组三组做出来的分拣。有些手工选材料也在一组加工。
唐宁的打包组，以货物太多，让一组帮忙打包一些，送到打包组直接上货车，不用送过去放货，然后人再处理。
言外之意就是你帮我做点。
白小叶知道他们的意图，来者不拒，都是想办法处理好。白小叶越能干，越显示那些人前些时间都是混日子。
白小叶得罪的人越多。黄素军一车间的人，见到二车间忙着内斗，心里拍手称快。
一副吃瓜群众。
在黄素军办公室，黄素军给几个组长开会:“现在二车间忙着内部事情，咱们必须增加更多订单，把二车间的产量甩几条街。我们要拿更多的奖金。”
昨天何月电话白小叶，问工作情况，是不是遇到困难。白小叶说一组人越来越多，做事还是可以。
还说到，现在白小叶在二车间，一车间的黄素军应该放下戒备，想查他应该容易。
何月电话里面说道:“黄素军是从我爸那时候就在纸箱厂，可以说他在这个厂成立开始就在。要有十足的把握，我们才敢动黄素军，否则从我爸两个叔角度，他们再怎么样都会留下黄素军，从员工角度，黄素军跟着纸箱厂风风雨雨二十几年，不能说开就，一定要谨慎。”
白小叶说道:“何主管。想要保住纸箱厂，一些蛀虫必须拔除。这些蛀虫住得太深，吃得太大，不好动。一定是一击即中，连根拔起，绝不手软。”
原来两人之前已经调查一些黄素军的事，知道黄素军不好对付，为了纸箱厂发展，何月还是决定铤而走险，瞒着父亲何天阳，彻底把纸箱厂蛀虫清掉。
动手术，哪有不受伤的，再完美的手术，人体都是元气大伤。
白小叶那晚就跟她说过，蛀虫是有很多，清大蛀虫，又来小蛀虫。只能见一个清一个。
管理制度改革，业务改革。只有增加收入才能让纸箱厂维持。
集团是有钱，不代表可以浪费钱。
何月承诺白小叶，如果帮她搞好纸箱厂，她给白小叶一个副总当当。
白小叶笑笑，嘴角微微嘟起，不回答。
何月说道:“你当副总。还不满意啊。难道你要当总经理。跟我们分红？”
白小叶说道:“工厂总经理，不是我的目标，咱们先做好清理蛀虫的事，下去还有管理人员的事，还有订单的事，产品质量的事。”
白小叶说，黄素军能够这么久在厂里不被发现，说明小心谨慎，而且人还很聪明。
对付聪明人的办法就是让他继续聪明。
第一招，让黄素军赢。
何月要调白小叶去一车间，黄素军有正当理由不让白小叶过去。明面上黄素军的话找不到什么破绽。
然后顺着黄素军的意思，去二车间。二车间也有问题，先过来摸摸情况。
用办法笼络员工，只要给好处，事情好办。很多人想吃白小叶的美食，白小叶还接更多的活。
先从员工改变开始。员工要的无非待遇，他们不会跟着上面的人站队，谁福利待遇好，员工就继续做事。
这个老纸箱厂是采购纸板进行加工，很多时候原纸还要分等级。
有些采购没注意，原材料等级不一混进来，瓦楞纸还要分Abc。
白小叶一组是多余的，就是干这些，包装组还没机器包装，手工打包，比较慢，也分过来给白小叶安排人做事。帮忙贴胶啊等等。
只要有活，丢给一组。
人多，安排到位，力量大，白小叶一组效率很高，后面还有美食嘉奖。这是其他组做不到的事。
一车间黄素军办公室。
顾峰说道:“黄总，听说一组是做打杂的，不像之前传闻那样，是上面安插进来的，有关系有能力。镀镀金。”
黄素军的办公室。简单，也就是一些文件，一张办公桌一张老板椅，连会客茶几沙发都没有。
给人感受就是这人简单，简约。
黄素军把玩着手中的钢笔，这是一个样子简单的钢笔，懂行的人，才感叹黄总好品味。
差不多可以买一辆家用车。
有很多聪明人，都有某种特殊爱好。
有人爱皮带，有人爱手表，有人爱车，是那种特别爱的那种。
爱钢笔的人，如黄素军。
黄素军放下钢笔，说道:“传闻也好，是真也好，只要他远离我们。其他的都是小事。”
说完话黄总眼里露出锋利目光。三十多年的工作经验，黄总很明白，只有做实事才是王道，什么面子，什么虚伪，通通靠边。
“砰砰砰砰”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打。
黄总喊道:“进来！”
进来的是二组组长林亿。
黄素军说道:“你干嘛，天塌下来还是地震了，慌慌张张的。你这是在告诉别人，你遇到事，你能力不行吗？还是要告诉别人我领导一车间不行。”
林亿喘大气，深吸一口，说:“不，不是。我是看到我们车间的员工去二车间帮忙。”
黄素军拿起钢笔说道:“我们没有与二车间有什么协作啊。”
原来员工听说帮白小叶做事，可以吃到美食，纷纷找理由往二车间一组跑，过来帮做点事，报名饭点吃点好吃的，不用给薪资。
纸箱厂不像电子流水线，要离岗证。活动比较自由，很多借口上厕所，然后就去白小叶那组。
多了很多免费劳动力，二组三组分过来的任务，还有包装组分摊过来的工作，都赶得完。
黄素军不得已出一条厂规
“上班时间禁止乱走动。抓到一次警告一次罚款，抓到两次5倍罚款。”
其主要原因就是限制员工往二车间新一组跑。
烟鬼跑厕所抽烟，都往二车间走一趟。
一想到饭点那个美食，员工们口中唾液分泌比平时多。
美色，人的欲望。美食，人的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