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您的意思是?”洛念烟心头也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念烟,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妖族倾尽全力对我们人类发起进攻呢?”
洛长安苦涩地说:“自从环城成立以来,妖族的每次兽潮进攻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而神级妖兽就算出现也只是为了限制各个环城的神级御兽师,妖族发展那么多年,它们的神级妖兽怎么可能只有六个?一旦进攻环城的神级妖兽翻三倍,不……就算只是翻两倍也不是我们可以抵挡的! ”
“您的意思是妖族早就有覆灭我们的实力?”
洛念烟难以置信地问:“可是为什么它们要这样做?”
“念烟,猪都是要养肥了杀,妖族这是在养我们,从最近几年越来越频繁的妖兽裂隙我就知道妖族多半已经按耐不住,其实这些事情那些环城的统治者心里都清楚,不过一直抱有侥幸心理,或者说……正是因为妖族带来的压迫感才导致六大环城之间无法做到真正的团结,每个环城的神级御兽师都想强大起来让自己的环城能够抗住未来的危机,却忽视了曾经人类是怎么在这片充斥着妖族的土地上立足的。”
洛长安叹了口气。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几乎已经看到了人类惨淡的未来。
“爸爸,那还等什么,环城都要被妖族进攻了,我们得想办法离开……”
洛念烟想着去求一下梅斯,她帮了梅斯那么多,几乎成为龙城的叛徒。
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放了洛长安,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然而洛长安却摇了摇头。
“我走不了,你爷爷还活着,对他们来说,你爷爷就是个巨大的威胁,而唯一能钳制你爷爷的只有我和你,他们一定会掌握我和你中的任意一个,我是王者级驭兽师,威胁更大,当然会把我看住……但你不一样,念烟,梅斯不会看住你!”
洛长安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地说:“你得离开龙城!”
“爸爸……”
“喂!十分钟已经到了!”监狱的门被敲响。
狱卒出现在窗口处。
“洛小姐,你该走了,下次获得梅斯大人的许可再来,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不好意思!”
洛长安和洛念烟的交谈完全在他们的监视之中。
而洛长安也根本不害怕这些狱卒把他对女儿说的话复述给梅斯听,因为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梅斯也确实不会看着洛念烟,说白了,以洛念烟光耀级的力量凭什么跟约拿城斗?
就算以后洛斩天恢复了,杀回龙城也没意义。
先不说洛长安就是洛斩天的把柄,再说洛斩天是神级御兽师,爱德华不也是神级御兽师么,神级对神级,大家都半斤八两。
而洛念烟,他们又没对洛念烟做什么。
洛斩天总不能大开杀戒吧?
梅斯早就算计了一切,洛长安也非常清楚他的算计。
洛念烟离开之前。
他拉着洛念烟的手在洛念烟的手心写了几个字。
…
洛念烟离开了。
监狱里再次恢复冷清,洛长安望着冰冷的墙壁叹了口气。
现在他不是龙城的灾情管理局局长。
也不是洛家家主。
他只是个担忧女儿安危的父亲,担忧父亲处境的儿子,被这么夹在中间,却什么都做不了,这无疑是种折磨,晚上根本没法休息,睡意袭来的同时,噩梦也如影随形。
“唉……只希望念烟和父亲能熬过这一关吧……”
…
身后,黑暗的监狱被封闭在那扇沉重的铁门里,洛念烟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忍住心酸和悲痛,脸上再次恢复冷漠淡然的神情。
她知道。
或许很久很久她都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哭闹解决不了问题,现在她需要冷静。
她要思考还能为父亲和爷爷做点什么。
临走前父亲在她手心写了两个字。
什么都没说,却像是什么都说了。
那两个字是——苏年。
父亲让她去找苏年,可苏年已经被鹤君带走,第一御兽学院9班的那些人都在找苏年,施暮雪更是每天守在环城城墙上望眼欲穿。
她知道苏年身边的神级御兽师-麝红月或许是挽救龙城的关键。
“可是,我去哪里找他呢?”
洛念烟望着天空叹气。
世事无常,曾经那个在她眼里只是颇有天赋的少年如今已经成长为参天大树,是她要仰望般的存在了。
…
“啊切!”
“谁特么在念叨我!”
龙城城墙下。
苏年打了个喷嚏。
一段时间没回来,龙城的城墙没有一点修好的意思,反而变得更加破烂了,倒是城门口的守卫多了一倍,不管是出去还是进来的御兽师都会被细细盘问。
简单给自己易个容。
贴个符箓改变一下容貌,再贴个小胡子增加伪装效果,最后用缩骨功扭一扭,不过两三个呼吸,他就从一个帅得掉渣的都市少男变成一个喘两口气都费劲中年老男人。
“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名人了。”苏年拿出镜子端详一下自己如今的容貌,满意地点了点头:“偷偷进村,打枪滴不要!”
他只把老毕登放出来。
文心鸟等其他妖妖鬼鬼全部丢在脑域。
老毕登如今已经是光耀级1星,看起来比以前更加高大,身上雷光闪烁,再加上苏年帮它特制的面盔,带上那貔貅面盔,整个就显得气势不凡,骑着这样的老毕登那是相当拉风,也非常高调,不过苏年心里一点也不虚。
让那些守卫对他印象深刻一点没什么不好的。
毕竟人类一旦形成刻板印象——比如骑着威武御兽的老头,就算以这种形象做出一些违和的事情也不会被怀疑。
苏年相信人类的脑补能力。
果然,进入龙城非常顺利。
那些守卫也一副恭敬的样子。
这一点让苏年很满意。
但很快他脸色就不好看了。
因为刚进龙城,迎面就是个巨大的告示板,那告示板上挂着通缉犯的画像,其中最大的那个画像上画着个面貌英俊的少年,少年牵着一头驴,身后跟着一只文心鸟。
苏年当即就怒了。
红温了。
心头暗骂:“他奶奶的,谁给老子画那么丑!?”
“要是被老子知道是谁画的,老子一定把他脑袋按进胸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