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序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隋烟不服输的和他对视，手指撑着下巴，笑得蛊惑又迷人：“反正也没事儿，跟我们讲讲，你的约会对象都是什么样的？金发美女还是亚裔，或者你同学？”
她不知道自己口吻到底有多酸，尽管他以为自己伪装得毫不在意，可还是在无意间暴露了她对祁景序种种过往的在乎。
祁景序唇边噙起一点浅显弧度：“不记得了。”
隋烟脸色微变：“你有够冷漠无情的，自己约会过的人都不记得是什么样子，未免太过冷血。”
祁景序淡定道：“就算是吧，确实已经没有任何印象。”
隋烟见他这样平静，不放在心上的态度，反而生气。
总觉得好像最后自己也有可能成为那个被他忘记，且不在乎的人。
她桌子下的腿往前伸出，咬着牙用力踩上去，狠狠碾着祁景序的皮鞋。
留下了属于自己的鞋印。
隋烟还挺满意地低头去看了一眼，嘴角弧度扩大：“不吃了，顾京洋，这顿换个人请。”
祁景序表情不变，几乎是第一时间起身，拿着手机去付钱。
顾京洋当然是没有任何意见，还挺幸灾乐祸：“看来你们俩今晚回去就是要大吵一架了。”
“谁跟他吵架，有什么好吵，不过就是跟别人约会而已……追我的人那么多，谁还在乎这些。”
叶笙把那句“可你一个都没答应过”咽了回去，总觉得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情趣。
自己还是别去打扰他们了。
从餐厅出来，叶笙跟顾京洋走，祁景序今天面对他倒是收起了自己浑身戾气，云淡风轻态度已经看不出多少对他的厌恶。
显然，在祁景序眼里，顾京洋的存在意义不过就是他的情敌这个身份。
现在确信顾京洋和隋烟之间没有关系了，他就不会再把顾京洋放在心上。
无非是想起来顾京洋和隋烟曾经的略亲密，仍然会有些不爽。
人都走了，隋烟抱着手臂：“我自己开车来的。”
“我坐你的车。”
“又想免费蹭车？”
祁景序趁着周围此时没，人伸手勾勾隋烟的腰，把她拉进怀里，张开手臂将人紧紧抱住：“我喝酒了，没让司机送，自己打车来的。”
“你先放开我，回头被熟人看见了……”
隋烟被他坚硬炙热的身躯包裹住，心跳不免有些加快。
祁景序勉为其难，松开她，跟上她的脚步，坐进车里。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大概五分钟，祁景序嘴角又多了点笑意，他已经认出这是去往霄云路的方向。
隋烟从余光里看见祁景序脸上的笑，懒得搭理他。
直到车子停稳熄了火，隋烟抽出钥匙后，下把一抬：“到你家了，你下去。”
祁景序唇边笑意僵住，扭过头，定定注视隋烟：“你不去？”
隋烟面无表情：“我去哪儿？我要回家睡觉了。”
他伸手去抓她的腕骨，音色低沉柔软：“烟烟……”
“你别这么叫我，也别冲我撒娇，这招对我没用。”
祁景序观察着隋烟的表情，身子往前靠了靠：“生气了？”
隋烟冷笑：“我生什么气？”
男人掰过她的脸，正对自己，指尖划过她气呼呼的五官：“就是生气了，跟我说说？”
“没有。”
祁景序与她距离近到呼吸交叉，低喃：“是因为我过去和别人约会的事情，你很介意。”
隋烟继续口是心非：“……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你想和谁约会都是你的自由。”
祁景序目光漆黑，缓缓问：“真的不介意？”
“真……”
隋烟赌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猛烈吻住，祁景序顺势将座椅放倒，压住她亲吻，越来越缠绵。
狭窄空间里热意上涨，开始灼烧着隋烟的理智，令她晕晕乎乎忘了自己刚刚在气什么。
情不自禁沉迷在他的亲吻和拥抱中。
光线昏暗，他们交叠的身影足够亲密，仿佛要融为一体。
许久后，直到地下车库里又有新的车辆驶入，车灯划过，才令隋烟醒过来。
她脸颊已经红透了，心慌意乱推开祁景序，对上他眼底燃烧着的火焰，赶紧别开视线。
“烟烟。”
祁景序声线低哑地笑了笑：“我想你应该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隋烟坐起身，整理着自己乱掉的领口，先推开车门下去。
祁景序很快跟上。
她也不说自己到底给不给他机会，只是往前走。
实在是因为车里的暧昧太过于浓郁，在那种密闭空间里呆着她他很难再用平静的心绪去思考。
隋烟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站在电梯口，冷声命令：“按电梯。”
“我已经把你加入了门禁系统。”祁景序按下楼层键的同时告诉她，“以后再来，你都可以自己上楼。”
“……哦，你速度倒是快。”
“嗯，因为已经蓄谋这一天很长时间，所以流程都在心里演练过了一遍。”
祁景序的话又令隋烟心跳加速，差点要抑制不住嘴角的弧度，她很想骂自己没出息。
祁景序随便几句花言巧语就能把她哄开心。
隋烟勉强维持住冷艳的表情，到他家之后径直坐到沙发上：“说吧，我给你个解释机会。”
祁景序坐在她身旁，低笑：“还说不在乎。”
隋烟哼道：“要解释就赶紧说，不解释我就走了。”
男人赶紧摁着她的腰，也不可能再给她离开的机会：“是我在宾大读书时候关系不错的同学，他被人追求，拿我当挡箭牌，所以我被迫替他去约会过一次只待了五分钟。”
祁景序关系最好的同学就是江遇礼，那时候完全是被他骗去的。
每次提起这件事，江遇礼还理直气壮，认为是想顺便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竟然从来不近女色。
江遇礼也忘了他自己照样不谈恋爱。
听完解释，隋烟就知道是误会了。
“……哦。”她扭头，恼怒瞪着祁景序，“那你刚才不早说！”
“我如果早说了……怎么知道你心里有没有还在乎我，哪怕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