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顾战骁的话，佟婳心虚的抿了抿唇。
她刚刚说话，好像是不大好听！
“那个……顾将军，其实刚刚也是话赶话，赶到那了，其实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我就是那么……唔……”
顾战骁堵住了佟婳的唇。
那一瞬，顾战骁觉得自己的心都要飘了。
他仿佛中了佟婳的毒，每次只要一沾上她，就开始不受控制的沦陷。他搂着佟婳，手臂不自觉的用力。
这么好的小丫头，他舍不得松开。
唇也不愿松开。
……
小院里。
顾思寒和轩轩扒着小院的门缝，紧盯着顾战骁的马车。
“你爹带着我娘上马车，已经很久了，马车还不走，那个赶车的护卫也不敢靠近，肯定有事。你说，你爹不会嫌我娘说话不好听，对我娘动粗？”
轩轩看得出来，顾战骁喜欢他娘，他也觉得顾战骁不错。
可要是顾战骁真的对他娘动粗……
就算是亲爹也不能要。
一旁，顾思寒听着轩轩的话，摇了摇头，“我觉得，我爹舍不得对娘动手。”
“是吗？”
“你不懂，”顾思寒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回应，“这些年，其实想嫁给我爹的女人不少，但是我爹不喜欢，就连个眼神都不会给她们。就是苏清雅，住在侯府，我爹对她也没亲近过。我爹喜欢娘，也只喜欢她，这应该没错。他一把年纪了，才找到喜欢的人，他怎么可能舍得动手？”
轩轩听着顾思寒的话，微微点头，他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那你说，你爹和我娘在马车里，在干什么？”
“没准是商量怎么收拾佟家人。”
“是吗？”
顾思寒听轩轩问，也没瞒着他。
“你知道今日娘要去佟家吧？可你和辰辰应该不知道，那日在如善堂，佟家的夫人魏氏，还有佟家大小姐佟婉，她的弟弟佟韬，他们几个欺负娘了。”
轩轩一听小脸就冷下来了，他攥着小拳头，气鼓鼓的。
“怎么回事？”
“我在楼上包厢里亲眼瞧见的，他们找娘的麻烦。”
这件事，顾思寒一开始没找到机会跟辰辰、轩轩说，后来满脑子都是滴血验亲的事，他也就忘了。
要不是今儿佟婳要去佟家，他怕是也想不起来。
顾思寒小脸也冷冰冰的。
“那日虽然娘没吃亏，可佟家那几个人说话很难听。那个佟韬，一个大男人，冲着娘大呼小叫的，还让娘跪下道歉。那个佟夫人更过分，她还想跟娘动手，还想让下人带走娘呢。后来，还是我爹从楼上包厢冲下去，给娘帮忙的。我也想去的，结果在楼梯口就遇上了你和辰辰。”
顾思寒也不喜欢佟家，他望着轩轩嘀咕。
“轩轩，你说咱们要不要去找辰辰，一起去佟家？万一他们欺负娘，咱们也好帮忙。”
“去，必须去。”
“那咱们还是从侧门走？现在就走？”
“不行，”轩轩冲着顾思寒摇头，“不能这么直接去，人那么多，就算戴上小狐狸面具，也说不准会被发现。走，去娘屋里拿药水，咱们易下容再出门。”
“易容？”
顾思寒不是没听说过易容，顾战骁手下能人辈出，会易容的顾思寒也见过。
可是，轩轩的手艺能行吗？
瞧着顾思寒怀疑的眼神，轩轩拍着小胸脯，跟他保证。
“放心吧，娘的药水都是最好的，不会伤到你娇嫩的小脸蛋，只要在脸上涂一涂，再用笔稍稍画画，就可以了，比那种戴着人皮面具的要简单多了。从药王山出来，娘给我和我大哥画过许多次，我早就学会了。而且，我本也能写会画，技术一定不会差。”
“你确定？”
“放心，我可从来不吹牛，我保证，给你易完容之后，你还是一个小可爱。”
顾思寒将信将疑。
半个时辰后，辰辰从将军府后门溜出来，正好撞上轩轩和顾思寒。
看着两个人脸上黑乎乎的，还点了满脸的红疙瘩，两个人穿的破破烂烂的，跟逃难的似的，辰辰差点没吓栽了。
“轩轩？思寒？你们这……还能把自己弄的更丑一点吗？”
佟婳过来怕是也认不出来吧？
辰辰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好的脸，被糟践成这样，也太可怕了。
不过，他心里倒是平衡了。
他下药把自己迷晕了，那是佟婳太强太厉害，制出来的药太好了。轩轩和顾思寒把自己整成这德行，纯粹是笨。
算起来，他这个当大哥的，比两个傻弟弟，还是厉害那么一丢丢的。
“大哥，你怎么笑的那么傻？”
“就是就是，对了，滴血验亲验成了吗？那么多药，你搞定我爹没有？”
轩轩和顾思寒围着辰辰问。
辰辰脸上的笑瞬间僵了，他尴尬的咽了咽口水。
这事能不说吗？
……
佟家。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佟婳觉得，自己的唇都有些发肿发烫。反倒是顾战骁，一副偷腥的猫儿似的，一脸餍足。他坐在旁边，直勾勾的盯着她，时不时的还偷笑。
那样子，让佟婳来气，却没有一点办法。
“将军，到了。”
一朝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佟婳听着，简直觉得这声音，美妙的像是一种救赎。
她瞪了顾战骁一眼，拍了拍他揽着自己的手。
“松开。”
“婳婳，我现在可是你的战友，对我好一点，我能回报给你更多惊喜，保证能让你满意。”
“不用，报仇这种事，得亲自动手才痛快，顾将军旁观就行。”
佟婳说着，快速下了马车。
佟家还是原来那个佟家，哪怕近几年，佟肃年早已不复当初荣光，可在锦城这一片地界上，佟家倒也还有几分底蕴。宅子还是从前的那座，高墙深宅，佟婳仰头瞧着，外面人流涌动，接了请帖来贺寿的人不少，热热闹闹的。
可佟婳脑子里闪过的，全都是血腥的画面。
是那间漏风的柴房，是绳索和铁链，是被粗使婆子压着，被人用刀一次次划伤胳膊，一滴滴的往外放血，是那个永远也填不满的接血的碗……
她不是原主，可她身上，还有曾经的伤疤。
疼，似乎也还在。
佟婳瞧着佟家大宅，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冷笑，当初那一把火，放的终究小了点。
“婳婳……”
感觉到佟婳情绪不对，顾战骁到她身边，轻声唤她。
佟婳回过神来，冲他笑笑。
明媚的笑灿烂的像是一片春光，可是，顾战骁感觉得到，那笑里全是冷意。
“顾将军，在我家，我说话太难听了，冲撞了顾将军，是我的不是。作为赔礼，今儿我请顾将军好好的看一场戏，一场大戏。顾将军，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