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哟，我说这位公子，您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刘瑾一进门就东张西望跟个乡巴佬进城似的，老鸨这才打趣的笑问了这么一句。
“是，本少爷是第一次来你这潇湘馆”刘瑾回着。
进门之前，刘瑾扫了眼牌匾，记下了这里的名字。
老鸨总是习惯用灵活的手指在男人的肩膀上游走，制造着几分情趣。
眼眸犀利的，游走间打量着刘瑾的一举一动，只这一眼，心中便已猜了七八分。
老鸨子嘀咕着，笑意更浓：嘴硬的新鸭子，要面子的主。
“公子打算怎么玩呀？”老鸨顺着刘瑾说着行话。
怎么玩？这种地方还能怎么玩？刘瑾不懂，含糊的回着“本少爷有钱，老鸨你只管安排最好的就行。”
说着，刘瑾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银元宝，塞到了老鸨的手里。
老鸨一见钱眼开的主，一双凤眼立马眉飞色舞了起来，胖胖的手臂一挥，几位龟公立马小跑赶来，按照老鸨的吩咐，只一会的工夫，刘瑾面前的桌上，就摆满了美酒佳肴。
“老鸨，这就完了？”刘瑾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
“哪能呢”别看老鸨胖，这勾人的媚眼可是媚的到位。
刘瑾瞧了还是浑身一哆嗦“公子这等人中龙凤的人物，想必平常的胭脂俗粉也入不得公子的眼，可若是上等美人”老鸨子搓着手指敲打着刘瑾。
“银子不是问题。”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么，刘瑾再没见过也听过男人们闲聊时的黄段子，其中就有怎么逛窑子。
一百两银票拍到桌上，刘瑾仰着头，故作嚣张的模样。
“我说了，银子不是问题，只要老鸨你安排的满意，赏钱定少不了你的。”
好久没见这么阔绰的主了，一出手就是一百两的赏钱。
老鸨手快，银票瞬间入了怀中。
胖乎乎的手臂又一挥，遮挡内外堂口处的屏风后，一起走出了四名女子。
这四名女子被老鸨称为四头牌，是这潇湘馆中最贵的姑娘了。
老鸨说欣赏刘瑾的贵气，今夜让四头牌只招待他一人。
刘瑾只觉一股浓重的脂粉气扑面而来，味道有些刺鼻。
不知怎么，刘瑾的脑海中，竟然想起了燕懿安身上的茉莉香味。
所谓楼中头牌，必然是比楼内普通姑娘要漂亮一些的。
四人都是一身纱衣包裹，若隐若现的有种朦胧的撩拨感。
浓妆下的容颜却如老鸨所说，算得上美人，可却不是最上等的，在刘瑾看来，都不如那日遇见的薛小姐漂亮。
老鸨体宽，遮挡的面积广泛。
当她抽身之时，四头牌见到刘瑾的刹那皆是眼前一亮，春心荡漾。
齐齐一声公子，直酥人骨头。
姑娘是要了，而且四位还是特别主动，争先恐后地深怕落下了谁，刘瑾瞧不到她人似的。
“公子，奴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可否告知奴家。”
一身火红纱衣的女子名叫玫瑰，此女生的娇艳，确如花的名字般，艳丽似火。
粉色纱衣女子手捏一颗葡萄，送至刘瑾嘴边“公子，我叫牡丹。”
“花名？”刘瑾挑着眉梢，只觉的好笑。
不习惯的张开口，吃掉了送到嘴边的葡萄。
玫瑰将酒杯送到了唇边，刘瑾嘴角噙着笑道：“让我猜猜那二位的名字。”
抬手指着其中一位，刘瑾故作沉思“一身紫色，姑娘难道叫丁香？”
紫衣女子惊讶，扭捏中尽是娇羞“公子猜对了。”
“黄色的莫不是叫迎春吧？！”刘瑾又猜，结果言中，四女对刘瑾更是满眼的喜欢。
“公子还未说你的名字呢？”
迎春扭着腰身，挤走了玫瑰想要依靠进刘瑾的怀里，却被刘瑾借着拿东西吃的手臂，挡了开来。
“我姓刘，单名一个瑾字。”
来这地方不就是要毁名声么，就是这四人不问，她也打算找机会报报名讳的。
四头牌使着浑身解数都未入了刘瑾的怀中，只是这样争宠喂食的服侍着，无一人躺进了刘瑾的怀里，时间就这么过着。
入了夜，潇湘馆内已是宾客满蓬。
一声铜锣敲，响彻楼内每个角落。
“这是什么意思？”刘瑾不明状况的问了句。
只听离得最近的丁香说道：“公子，好戏要开场了，铜锣一响，天仙下凡哟。”
刘瑾还是没懂，一脸发懵，惹得四女子娇笑连连花开四艳。
玫瑰说道：“此天仙非比天仙，说的是楼内的一位姑娘要跳舞了。”
话一落，果然从二楼的棚顶处飘下两条垂直到地面的绸带子来，眨眼的功夫，一曼妙的女子随绸带而下，落在了舞台的中央。
衣服料子不多的舞衣，脸上还带着一块面纱。
“她为什么遮面呀，难道样貌丑陋？”
那块面纱让刘瑾条件反射的想起了燕懿安，亦有所感的嘀咕了这么一句，却又是逗笑了身旁的四位姑娘。
“公子太逗了”迎春娇笑，撒娇的柔荑捶打了下刘瑾的肩膀一下“怎么会是丑的呢，如烟可是我们这里最漂亮的了”
手指划过刘瑾的下颚挑逗着，继续说着“不过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位官人有这福气，能见上那小妮子的真容一眼。”
“当真很美？”刘瑾起了好奇心，倒不是因为那美貌，纯属好奇而已。
瞧着四女齐齐点头，刘瑾又道：“怎么才能看上一眼？”
“想看，也简单”玫瑰说道：“公子出的价钱妈妈虚得满意，还得如烟点头。”
谈话间，乐声响起，那叫如烟的女子开口唱了今晚的第一首歌曲。
随着歌曲娓娓唱来，待到高潮处如烟舞动了起来。
刘瑾从头到尾都一直看着台上的人，直至这曲完毕。
“好，声音空灵，舞姿曼妙，妙极，妙极。”
玫瑰一直观察着刘瑾的态度，悄悄的退了出去。
寻了老鸨，贴在其耳边嘀咕了几句。
只见老鸨眼睛越睁越大，一张红艳艳的大嘴咧的也是越来越宽。
只是，这笑容没多一会就变成了紧锁的眉心。
“好倒是好，只是那死丫头若是不干，我也拿她没有办法。”
“妈妈，我觉着这次差不多，你看那刘公子长得，面如冠玉，一身的贵气，看的我都动心了。”
玫瑰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怎奈他眼光再高，我入不得刘公子的眼，要不也不会便宜了如烟那个小妮子。”
“好吧，那咱们就试试。”老鸨点头应着，在玫瑰转身时又补了句“尽力而为，我可不是黑心的主，不强迫。”
“知道了，妈妈心善，咱们楼里的姑娘自是感恩妈妈达恩。”
玫瑰走回，把丁香拽到了一边，妖娆的依偎在了刘瑾的肩头，妩媚撩人。
“刘公子，觉着我们如烟如何？”
“很好，歌唱的好，舞跳的也好，妖娆妩媚，倾国倾城的人。”刘瑾只是用审美的角度来回答。
“那公子想看如烟的容貌么？”玫瑰观察着刘瑾的反应，见人有意，才又道：“不如我今儿做一次月老，牵一次这红线，可好？”
一旁的三人听的一愣，却也只是一霎那的惊讶，便又是那迎人送往的妩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