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爷，这里真是仙界？”
眼睁睁地看着一只身体跟牛犊子差不多大的金雕扑击而下。
从水面抓起一条跟自己身体差不多大的大鱼，煽动着两个足有四米长的大翅膀掠过湖面，又蹿入高空，罗枫震惊得无以复加。
不由得不相信，这里真特妈是仙界。
至少是残片。
“仙界……”
龟爷缓缓收回怔怔出神的目光扭头：“没有仙界，只有灵脉，只有道场。”
“灵脉尽碎，道场尽破。”
“万灵寂灭。”
“哪有什么仙界。”
“有的，不过是一段段传说和过往。”
你老人家这话说的，我有点不会接了。
罗枫无辜地看着人立而起的龟爷，用眼神鼓励它继续说下去。
就当听故事了。
有关龟爷在龙宫混日子的故事也残缺不全。
听得入神的时候突然没了。
故事莫名其妙地太监。
让他心痒痒。
很想掐死这个死太监。
然而，龟爷并没有顺遂他的心愿继续讲故事，缓缓扭过头，催动周身的轻风继续带着他们飞掠方壶世界。
在外面看着巴掌大小的湖泊，经过大半天的飞行才从中心处飞到边缘。
罗枫心算了一下。
按照时速二百公里计算，持续飞行七个小时，差不多有一千四百公里。
也就是说整座湖泊直径两千八百公里。
这面积。
比实际看到的大了亿万倍。
按照同等比例计算，这个所谓的方壶世界残片的实际面积，其实跟蓝星的陆地面积差不了多少？
完整版的方壶世界得有多大？
简直无法想象！
要把这么大的世界打包带走……龟爷的脑子缺根弦！
“今天请你吃鹿肉！”
就在他偷偷鄙夷的时候，龟爷突然伸出前爪点了点前方草地上的鹿群。
罗枫刚想开口说话。
谁知，随着龟爷一爪子点出，前方明显看着不是善茬的领头大鹿突然凌空飞起。
尽管它挣扎得很凶，却依然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的双角脱落，皮肉脱落。
一命呜呼。
“愣着干嘛？”
看到罗枫发愣，龟爷撇嘴提醒：“这可是紫电鹿，它的角和骨头是上好的灵药，还能制作法器，皮也不俗。快收起来。”
“哦哦哦！”
罗枫连连点头，心神联系岳阳宝珠把飘到身前的鹿角、鹿骨、鹿皮都收起来。
同时目不转睛地看着龟爷的操作。
也不知道它搞了什么鬼，自动分离干净的鹿肉凭空悬停在草丛上方。
龟爷嘴里喷出一团蓝色火焰包裹着鹿肉炙烤。
草丛里不时飞起不知名的花朵、草叶或某些类似野菜的东西融入蓝汪汪的火团。
不多时，火团里传出阵阵烤肉的香味。
“你有法力了？”
直至此时，罗枫才恍然大悟：“你找方壶仙境残片的目的，就是为了恢复法力！”
“你错得厉害，我就是想找块干净地方，等死了埋这把老骨头。”
龟爷似笑非笑地挥了挥前爪，招来烤好的鹿肉：“尝尝吧，吃了你那么多吃食，今天回请一次。”
言毕。
轻风包裹着二人缓缓落地。
地面，早就凭空闪现出两个单人玉案和两个灰扑扑的蒲团。
案上碗筷齐备。
烤肉一分为二，稳稳地落入玉盘。
“那我就不客气了！”
罗枫吞了口口水，很不雅观地拿起筷子插肉，凶狠地撕咬起来。
肉质很嫩。
除了烤肉特有的香味，还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清香味。
滑过喉头的时候，还有股麻酥酥的感觉。
“我老人家也有些年月没吃了，今天得过过瘾！”
龟爷直接落到玉案上开吃。
也没什么形象。
白瞎了看上去低调奢华的玉案和玉质碗筷。
“不是说这里有灵眼吗？你怎么还会死？”
“活得久跟不死是两件事。”
“你的意思是，仙人都会死？”
“嗯，没有例外。”
“那我还修个屁的仙？”
“多活百十年，对你来说吸引力应该不小。”
“你老人家是想让我干什么活吧？”
“嗯，替我老人家收尸。”
“这么晦气？”
“我，大限快到了。”
“没得救？”
“除非……逆天而行，再搏生机。”
“那就搏一搏，反正输了也是死，赢了就赚翻了。”
“相爷就喜欢你这个性格。”
“是吗？我自己也喜欢。”
“方壶之行结束，我们去寻找几处人族道场残片，为你寻找功法。”
“对我这么好？”
“你尽量多活点年头，替老夫收尸。”
“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逆天延寿，那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败者居多。”
“所以，喂给我的那锅毒汤也是搏命？”
“那倒没有，区区五十年寿元，有相爷照看，你不用冒险。”
“你这么说我心里就好受多了。”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罗枫感觉到紫电鹿的肉吃到肚子里，很快转化成了能量，充斥全身。
仿佛一股股洪流，不断在血脉中奔腾。
片刻功夫，他就被体内的洪流折腾得面红耳赤，体温急剧上升。
“放松，别动，相爷帮你梳理！”
听到龟爷的声音，罗枫强忍住起身打两拳的冲动稳稳坐定。
也没见老乌龟有什么举动。
只觉得脑门心处突然侵入一股冰凉的气息，不断勾引着体内奔腾的火热能量游走。
游遍全身，最终汇集在小腹的位置不断堆积。
堆积。
堆积。
轰然炸裂。
明明没有疼痛感，他却感觉到聚集在小腹位置的能量突然爆炸。
没等他开口询问龟爷这是怎么回事。
炸开的能量在冰凉的气息引导下开始不断搅动，很快形成一个小旋风的模样，稳稳盘旋在小腹位置。
然后，冰凉的气息沿着某种路线不断升腾，钻入脑海。
嗡！
一阵嗡鸣过后，他再次睁眼：“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恭喜道友，你已步入凝气境。”龟爷的前爪抱在一起作揖。
“凝气境是什么鬼东西？”
“修炼的第一重境界，凝气聚魄，分上中下三层。”
“能干嘛？”
“除了吃得多点，拉得多点，好像真不能干嘛。”
“没有功法也能修炼的吗？”
“相爷亲自帮你打通经脉开辟灵海，凝聚魂魄，省去十余年苦修功夫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这么利害？”
“小娃，不知深浅。”
“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好吧，从此你可凭体内法力催动法器。”
“我没法器，催动个屁！”
“岳阳宝珠便是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