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神级别的分身？”
刹克司凝眉，在他的感知中，团长这个分身一出来就有半神战力。
这种事情，真的是心愿树可以做到的吗？
刹克司看向团长，接着看向心愿树，他和心愿树是一体的，他比团长更清楚知道，心愿树发生了什么变化。
凝结出半神果实，那只是浅层面的表现，深层次的变化，是世界树的本源厚实了不少。
说白了，半神果实只是心愿树给予团长的感谢而已。
团长之前席卷而来的世界本源，大多数都变成了心愿树的底蕴。
“的确是半神级别的分身！”
团长从心愿树上落下，来到刹克司身边，
再次抬头打量心愿树。
“并且这具分身的属性全方位适应这个虚无的高等位面，最主要的一点，分身的实力是可自行成长的。”
“只要虚婆娑世界不毁灭，我这分身的实力就能在这里继续成长下去。”
新入手一个资质不错的分身，团长显得颇为愉悦，给刹克司解说时，声音都轻快了一点。
“就算是两个高等位面会相互吞噬，分身也能跟着适应环境。”
“如无意外，未来我说不定会多出一个第六阶段的极限强者分身。”
直到此刻，团长才收回落在心愿树上的目光，扭头认真看着刹克司。
“这可不是什么心愿树，而是专属于高等位面的世界树在面临生死危机时，播撒出来的种子。”
“这棵树是希望！”
似乎是从刹克司眼中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东西后，团长才将目光转移，语气悠悠。
“不过对于你来说，对我们的盟友来说，以及对你领地里的臣民来说，心愿树这个名字更适合一些。”
刹克司跟着团长的视线，将目光再次落在心愿树上。
“您是说阿托斯界的世界意志感应到了危机，提前播撒种子，分出了一些本源？”
“另外四块大陆上的情况，也跟我们一样？”
两个高等位面相争，刹克司可以预料到未来那些毁天灭地的战斗画面，也可以想象到，无数种族和强者会因为争抢资源和阵营对立埋骨他乡……但刹克司真的没想到，战争还没开始，阿托斯界的世界意志就提前做出播撒种子这样的异常行为。
“世界树播撒种子这种事情有多难，你应该懂的，你的神国能播撒种子吗？”
“不能把！”
团长瞟了一眼刹克司，后者也是拥有神国的半神强者，有些道理根本不需要他提醒。
“更别说一次性播撒出四枚种子，我猜想，其他的城池应该都是用来迷惑敌人的。”
“你和你的黑荒城，才是世界意志的希望所在，也是阿托斯界最后的出路。”
说这些话时，团长的眼里闪着毫无遮掩的不屑和鄙视，这并不是看不起刹克司，而是看不起整个阿托斯界的底蕴。
“说白了，你们的实力，让世界意志没有安全感。”
“哪怕是拥有我们这些后援，但我们这些外来者，谁又会将身家性命真的全部系在阿托斯界上呢，谁又会全心全意为阿托斯界卖命呢？”
“别说我们，就连你们四个大陆之主，都各有小心思。”
团长这番话，撕碎了刹克司的外衣，撕碎了后者在阿托斯界创造的无上荣耀。
“我……”
刹克司张口，之后结舌。
最终，他只能艰难的吐出一个我字，剩下的内容，他说不出口。
团长说得很对，除了刹克司和他的黑荒部族，其余的都是外来者，包括提刀团的一众伙伴。
刹克司和黑荒部族不够强大，就是阿托斯界世界意志没有底气的原因，哪怕现在的刹克司堪比半神第六阶段的强者，那也只是堪比。
刹克司能做到这一步，还是世界意志偏颇，强行喂养一波，再加上团长赠予的半神器，才做到的。
最重要的一点，刹克司的实力，只能局限在阿托斯界，在其他地方，根本不能全部发挥。
限制那么多，世界意志有个鬼的底气。
如果刹克司强如团长，世界意志绝不会只送出区区四座城池来做桥头堡。
反观虚婆娑世界，它时时刻刻都在影响阿托斯界，只要没有信仰神光照耀的区域，就会被强行拉入梦境。
剥开这种种表象，真实的情况就是在两个高等位面的竞争中，阿托斯界落于下方，受到敌人的影响更大一些。
“我……我……太弱了？”
“我……很……弱？”
“我……我……弱……”
刹克司陷入深度沉思，仿佛天塌了一样，整个人进入一种呆滞、偏执、不自信、无底气、无方向的自我怀疑又肯定自己的矛盾状态中。
仿佛是感知到了刹克司的异常，心愿树的树干自动张开，将刹克司接引了回去。
“团长！”
一直“看戏”的副团长霍华格终于是忍不住了，不禁开口询问。
“你还记得你初次见到罗山海时，他是什么样子吗？”
团长不解释，反问副团长。
不等副团长作答，团长自言自语起来。
“我记得他带人进入提刀界，那会还是领主吧，竟然敢去搏杀大领主，做出的事情和做事的格局，可不是哈巴狗和杀手他们干得出来的。”
“我在天刀峰看得真切，那时的罗山海，满腔热血，手持长矛，战意滔天。”
随着团长的话语，副团长也随之陷入回忆。
“那时的罗山海，整个人看起来是锋利的。”
“野蛮、嗜杀、争强好胜、野心勃勃……现在呢，他变得更强大了。”
“不对……我好像有很久没见他出过手了……有多久呢……”
在团长的引导下，霍华格意识到了些什么。
“两大高等位面相争，结局只有一个，你死我亡。”
“罗山海没有和极限强者真正搏杀过，他整个人，以及他手中的长矛，都需要重新开刃。”
团长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心愿树上，但这一次不再是观察心愿树，而是在关注树心里的刹克司。
“说句不好听的，他，还有你们，心中从来就没有想过来挑战我，甚至战胜我。”
“战胜我，成为提刀团的新团长，不美吗？”
“你们想过吗？”
“没想过吧，我很鄙视你们！”
团长嘴角上翘，不屑二字金灿灿，写在他两个浅浅的梨涡中。
“这一点上，你们都不如小丑，起码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向上爬的心性，只不过是太着急了一些，选错了方向。”
“伙伴……伙伴呐……”
“唉……”
提起死去的伙伴，团长变得意兴阑珊。
“罗山海这个状态，怕是做不了事，接引城池的事情，你来接手吧！”
团长转身，一边离去，一边给副团长霍华格扔麻烦。
“我刚刚的动静有些大，无视一切、摧枯拉朽的毁灭，肯定会引来某些存在的关注，我得出去转转。”
看着团长下山的背影，霍华格抬起头凝视心愿树，其实团长这些话，他也有很多感悟，他也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奈何，事情摆在眼前，他必须接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