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嘭！”
琴酒忍到进了卧室，再也按耐不住，抓住手腕将人按到门上，“不想我跟她接触，就随意指示我的下属，嗯？”
“黑泽先生多虑了，”唐无念似乎不觉得自己受制于人，挑眉轻笑，“我安排自己丈夫的下属，应该没问题吧？”
“丈夫？”
琴酒哼笑，任由这个词汇在喉间滚动几次，上下打量他一眼，玩味地说：“他知道你这么叫他吗？”
唐无念见人玩兴正浓，放松身体，揪住他的衣领缓缓凑近，“那就要看黑泽先生想不想让他知道了。”
他凑得极近，再多一点就要吻上，再少一点就无法碰触，温热的呼吸在彼此唇齿间流连，牵出暧昧的气息。
些许阳光从窗帘缝隙中挤入，绕过琴酒落入唐无念眼中，好像在幽蓝的湖底荡起甜蜜的水波。
琴酒眸色渐深，另一只手向他腰侧探去，顺便表明态度：“报酬我已经提前给过了。”
“哦？你说贝尔摩德的礼盒吗？”
“不，是你那个‘小徒弟’，我帮她认清现实。”
琴酒勾起嘴角，碧色的眼眸犹如野兽，极具侵略性，他盯着主动送上门的猎物，发出进食的信号：“现在该我收报酬了。”
话音刚落，他撕开猎物脆弱的外壳，卸下用于伪装的人皮，任由它们滑落地面，在脚边堆积。
这次的猎物似乎是竹子所化。
墨绿色的竹子自脚踝扎根，向上生长，竹叶扫过隐秘的角落，在风中摇曳。
黑白相间的滚滚不知何时爬上竹子，扯着竹枝坠在腰窝，从腰侧偷偷探头，懵懂地看向打破平静家园的庞然大物。
琴酒嘴角噙着笑，果断按向这个不该出现的生物，动作凶狠不留余地。
“咦？”
这只滚滚竟然能抵住他的进攻，琴酒垂下眼眸，细细摩挲快要躲进腰窝的滚滚。
等支撑它的竹子承受不住，开始颤抖，才大发慈悲地放过，转而追着飘落的竹叶滑入山谷。
唔，逮到一支傻呼呼的竹子呢。
他竟引着猎人进入核心区！
琴酒好似找到什么宝藏，一层层探入竹子的外衣，触碰稚嫩内里，肆意玩弄，直至猎物在风中摇摆，却又因为好奇渴求更多。
他眼神凶狠，似乎走火入魔冒着红光，抓住先前的滚滚，不管不顾就要把自己喂给竹子精。
哗啦啦。
竹叶在风中飞舞，天然就是逗猫棒，惹得银色大猫横冲直撞，不肯罢休。
唐无念不胜其扰，想要抓住银色的长毛，被躲开后，又恨自己丧失警惕，放出这只精力旺盛的家伙。
他下意识咬唇，想堵住快要溢出的情绪，却咬住探进口中的猫爪，“唔～”
猫猫说：“别咬自己。”
25.
唐无念和黑泽先生之间的交易最终还是藏得很好。
对面的几人从伏特加口中“逼问”出足够的情报——连霓虹和某些团体的交易都知道了——确定得不到更多，才抹着眼泪离开。
——特指宫野志保和毛利兰。
其他人只是脸色沉重一些。
不过到了最后，他们都没搞清楚和八丈岛有关的是什么事，又怎么和朗姆扯上了关系。
说不上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当天晚上，他们都通过自己的渠道知道了原因。
——有人潜入Icpo窃取资料，并射杀发现异常的警员。
——潜入者是宾加，接应者身份未知。
几乎同时，霓虹官方发出数条声明，先是通知说江户中心区确实有爆炸，之前在网上封锁消息是为了麻痹敌人。
随后说明他们的努力很有成效，目前已经找到凶手——在这条消息的下方，就是某些集团认领“成果”的新闻——霓虹安全问题很严重，需要加强对公共场所的监管。
最后，他们感慨万千地说，为了让霓虹更安全，他们是怎样努力，花费怎样的成本，与阿美爹、不，是与先进的、自由的、发达的国度达成合作，建成了一个伟大工程——太平洋浮标。
一套组合拳把霓虹民众打得找不着北，也让这些关注者意识到，看似平静的海面下，究竟藏着怎样恐怖的黑影。
26.
“再怎么恐怖都不重要。”
天气晴好。
太阳早早升起，给天上的白云描了金边，往风平浪静的海面撒上碎金，终于能透过刚刚拉开的窗帘，爬进这间位于八丈岛最高处的酒店套房，照亮在屏幕上放大的太平洋地区图。
琴酒收回视线，好心情地靠在吧台边上，听着冰块进入直筒高杯的叮当脆响，和刚去洗漱的情缘闲聊：“反正这个东西不会面世。”
“嗯？”唐无念扯出擦脸巾擦掉脸上的水渍，疑惑道：“既然不希望它出现，为什么刚开始不阻止？”
太平洋浮标声称是世界第一个链接全世界警用监控摄像头的设施，以人脸识别为基础，可以实现全球警方的实时信息共享，打击跨国犯罪。
唔，很单纯、很天真，也很有针对性。
唐无念眨了眨眼。
琴酒闷笑，汤力水冲击冰块的声音模糊他的声线，“有些是口头阻止但没用。”
比如早已厌烦的邻居，强烈反对之后，开始进行实质措施来证明自己的态度。
“有些是等着平账。”
比如霓虹前些年疯狂印钞，资金要么流向海外投资市场，要么流向某些人的口袋，几乎没有流入国内市场。
唯一的好处就是霓虹物价基本没涨。
“有些是觉得对自己影响不大，于是选择父慈子孝。”
比如霓虹以注重保护个人隐私着称，境内摄像头不多，反抗不了阿美爹，干脆就支持建造，说不定自家也能用上。
像朗姆就打算借来用用，为此精锐尽出，还特意隔开自己。
“嗤。”
琴酒懒得评价。
唐无念了然，在他往杯子里倒入金酒后，放入青柠，轻轻搅拌。
冷雾在杯壁凝聚，气泡随着叮当响的声音慢慢升起，然后“啪”的破碎。
新的问题同样散逸在空气中。
——“你收了几份佣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