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吗？”
一位年长的士兵，看向身边的一个小胖子问。
“怕。”
小胖子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上的战刀。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参军？”
“被我兄弟影响了吧，虽然我不能跟他一样成为武者，但我也想用自己的方式保家卫国。”
“你兄弟是武者？也在这里吗？叫什么？”
“不，他在更远的战场，他叫林歌。”
韩胖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脸上的紧张也消失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坚毅的目光。
另一处防区。
“老楚，如果我死了，你帮我给林歌带个话。”
程寒秋擦拭着自己的武器，头也不抬的对楚云南说。
“说什么？你自己怎么不去说？”
楚云南一愣。
“说声对不起，当初对莫子涵下手，并非只是因为林羽的原因，我还夹杂了一些私心，因为看到她当时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我就好像看到了林羽。
我从败给他，到崇拜他，再到被背叛，我那段时间真的……
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我打败她，会不会就能摆脱心魔。
我就对自己说，她不是莫子涵，她是林羽，就这样不停的催眠自己。
其实当时我明明可以避开的，但是我却因为自己的执念，动了杀心。
虽然废了她，也解除了心魔，可是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后来林歌击败我，斩了我一条手臂，说实话我并不恨他，反而有种解脱感。
再后来得知真相，我才知道林羽背负了多少，我自己多不是东西。
我想道歉去跟莫子涵道歉，却得知她已经死了，连个墓碑都没有。
现在我不奢求她原谅我了，我只想对她说声对不起。”
程寒秋一口气把压抑在心底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楚云南停下手上的动作，伸手抓住他的后颈捏了捏。
“这话你自己对他说去，这么狗血煽情的话我可说不出来。”
“你实力比我强，万一我死了……”
“所以，如果不想带着遗憾死不瞑目，就给我好好活下去。”
“你这家伙！”
程寒秋揉了揉眼睛，笑着捶了他一拳。
“林羽那家伙可是被几十位大道境追杀，他都没死，我们俩可不能这么轻易死了，要不然等他回来，铁定对着我们俩墓碑撒尿，相信我，那孙子绝对干的出来这事。”
楚云南也笑了笑。
“那就战吧，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比比谁杀的多。”
程寒秋手持长剑，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哎，等等我，你这人怎么不讲武德呢？开始也不说一声。”
楚云南也紧随其后冲了出去。
冲在最前面的全都是一些低级异族武者，这就是炮灰，用来冲击人族防线。
人族这边对此也早有对策。
一件件从未出现过的科技武器被拿了出来，这是人族研究员根据武者气血、精神力专门研究出来的兵器。
作用跟前世的科技武器差不多，只不过能源换成了灵石。
“灭神五号小队，准备射击。”
指挥官秦汉，见对方进入射程，立即下令，无差别范围攻击。
无数的灵气子弹被射出，就像是割麦子一样，清空了一大片低级武者。
异族武者那边也很快做出反应。
一道道光柱浮现，在人群中形成屏障，用来抵御人族的远程攻击。
“灭神炮准备，发射。”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那些屏障应声而碎，一些躲得慢的异族宗师，连惨叫都没发出，直接被炸成粉碎。
低级武者更惨，直接在爆炸中气化。
终于，异族的大道境坐不住了，纷纷降临各个战区，帮忙抵挡炮火攻击。
这些低级武者是炮灰没错，可是如果这些炮灰死的太多，那他们的炮灰价值就没了。
总不能让这些宗师、大道境亲自对付普通人族武者吧？
见到异族大道境下场，人族这边也不甘示弱，十几位大道境纷纷迎了上去。
虽然每个人都面对十倍以上的敌人，但没有人退缩，众人聚在一起结成战阵，用早已经演练千万次的军阵对抗。
如果说大道境跟宗师的战斗像是在下围棋，讲究策略跟布局，那么普通武者的战斗则更像是翻转棋。
简单粗暴，却更加直接。
双方一交手就是白热化，每一秒都有人倒下，鲜血将地面染红，浓郁的血腥味哪怕隔着几十里都能闻到。
郑守恒看着前方的战斗，突然停下擂鼓的动作。
“秦汉你来替我擂鼓。”
“郑叔您……”
秦汉一惊，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郑守恒身为人族大元帅，不仅是老牌神道境，还是人族目前为止资格最老的一批武者。
就连谢道奇在他面前，也得喊一声郑老。
“小辈们都上去了，我这个老家伙也该活动活动了，总不能什么事都指望道奇一个人扛吧？”
郑守恒笑了笑，只是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
从异界入侵到现在，也不过是三百年时间，前面一百年，基本上都是在被压迫中求生存，直到谢道奇的崛起，这才站稳脚跟，资源匮乏加上天命教的背叛，人族发育的时间太少了。
如果不是为了给这些孩子护道，他早就跟随同时期的人一起战死了。
“苟延残喘了这么久，久到自己都快忘了，我也曾是一名冲锋陷阵的战士。”
褪去身上披风，露出里面残破的战甲，一柄偃月刀出现在他的手上。
“将军百战死，何须裹尸换！”
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腾空而起，手中偃月刀挥出一道刀芒。
天地间为之一静，无边的杀气裹挟着刀芒，所过之处虚空扭曲，天空中正在战斗的异族宗师跟大道境。
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直接被这一刀斩成两截。
天空中血雨下的更猛烈了，不过此时没人在意这些。
“武圣郑守恒，你居然没死，还恢复了实力。”
有异族强者惊呼出声，认出了他的身份。
“鸿鹄你都没死，老夫怎么甘心死去，不杀光你们，我怎么有脸去见我那帮老兄弟。”
郑守恒手持偃月刀立在虚空，凝视着前方五位异族神道境，心中复杂无比。
当初一战，为了救谢道奇等一众小辈，好几位老兄弟战死，而他也身受重伤，导致他这些年来一直无法恢复。
可能是上天也看不下去了，让人族出了一个林歌，在天骄战场里面带回来两颗补天丹。
谢道奇得知后厚着脸皮讨来给他，这才让他成功恢复。
这事除了他俩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知晓，为的就是这一刻。
偃月刀挥出，以一种无可匹敌之势，对着鸿鹄劈去。
“快来帮忙。”
鸿鹄不敢托大，人的名，树的影，武圣这个称呼可不是他自封的。
那是在无数异族强者尸体上杀出来的威名。
两百年前的他就斩杀过神道境，现在两百年过去了，他的实力又提升了多少？
痛苦磨难可以毁掉一个人，但同样也可以将人打磨的更加优秀。
“杀神领域！”
郑守恒身后浮现出一道建筑虚影，瞬间扩大，将眼前五人笼罩其中。
鸿鹄心中惊骇，又是这一招。
郑守恒的成名绝技。
领域笼罩范围内，他可以指定任意一人进行战斗，其他处于领域内的人，无法进行干涉。
但这一招同样有个致命弱点，那就是但凡进入领域的人，他都要跟对方战斗。
要么杀光所有人，要么自己身死，没有别的选择。
当初他就是凭借这一招，斩了三位神道境肉身。
鸿鹄就是其中之一。
若不是对方最后伤的太重，恐怕他们连神魂也无法逃脱，彻底陨落。
“当年没能杀了你，今日我便再斩你一次。”
郑守恒手中偃月刀横扫，直接朝鸿鹄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