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几个娱记手里采访的话筒就差怼到裴文轩脸上。
问的问题也是一个比一个犀利，一个比一个刻薄。
葛洲听着，心底咯噔一下，下意识抬眼看向后视镜观察周易的脸色。
葛洲手机的隔音不算好，倒不是质量问题，主要是葛洲习惯性把听筒音量调至最高。
电话里的采访还在继续，葛洲攥着手机的手指向上摸索，落在调节音量的侧键上，不动声色的一点点把音量降低。
车厢内气氛安静如斯。
葛洲不知道周易和姜迎把对面的声音听进去多少。
但他们俩没直接问，葛洲也权当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葛洲清了清嗓子准备再次开口，电话里突然传来一阵盲音。
葛洲刚张开的嘴僵住，把手机挪至眼前，手机屏幕已经显示黑屏。
葛洲，“……”
葛洲正看着手机屏发呆，车后排姜迎提唇开口，“先回水天华府。”
听到姜迎的话，葛洲回神，忙不迭把手机收起接话，“行。”
葛洲话落，打转方向盘。
车向水天华府方向行驶，驶过一个十字路口时，姜迎轻声说，“待会儿你先回家，我跟葛洲去趟医院。”
周易闻言，眉峰皱起，“不行。”
姜迎道，“让小九和葛洲跟着我，不会有问题。”
周易回话嗓音低沉，语气毋容置疑，“绝对不行，没有商量的余地。”
姜迎浅吁口气，“周易。”
周易，“安排其他人去，或者我陪你去，二选其一。”
姜迎，“……”
周易和姜迎在车后排说话，葛洲悄悄放缓车速。
过了约莫五分钟左右，姜迎拧眉开口，“葛洲，调头，去医院。”
葛洲暗搓搓松口气，“好。”
还好他刚才放慢了速度，不然再往前走可就单行线了，再想调头，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葛洲前脚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庆幸，后脚周易沉声道，“葛洲，给小九打电话，让他现在开车去医院。”
葛洲一口唾沫呛入嗓子，一阵猛咳。
周易，“有问题？”
葛洲硬着头皮回话，“没问题。”
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葛洲就再也没跟小九说过话。
两人就算偶尔碰面，也是直接擦肩而过，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对方。
当然，主要是小九不给他，他也拉不下那个面。
周易话毕，葛洲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连接车载蓝牙，找到小九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彩铃响起，葛洲os：这可不是我自愿打的，纯属为了工作。
彩铃回荡在车厢里，葛洲一颗心也随着音乐越久，越来越紧张。
一分钟后，彩铃戛然而止，通话也显示中断。
葛洲，“……”
电话通着，但无人接听。
葛洲唇角抿了抿，脸由紧张转为涨红。
周易，“没人接？”
葛洲脸滚烫，脑袋涨的发懵，“嗯。”
周易淡声道，“我打。”
周易说完，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下拨通。
刚过数秒，电话接通，小九肃冷无情绪的声音响起，“周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