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他小时候跟着父亲到太医院就看得清清楚楚，随性惯了的人怎会明知自己不合适而选择这里呢？
“那你为何还要来到这里？”
何熠的世界很干净，在他的认知里，喜欢就接近，不喜欢就远离，像沈煦这样他很不理解。
看着少年清澈的眉目，沈煦嘴角牵起无奈的弧度。
“很多事情不是喜好可以衡量的。”
这个太医院，他有他不得不进的理由。
沈家满门抄斩的冤屈都压在他身上。
既然做出了抉择，他就没有退路了。
“罢了罢了，真不懂你们这群人。”
何熠看出他的强撑的笑，摆摆手不提此事，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布包的东西，打开。
“御赐的糕点，尝尝，可香了。”
少年献宝一样的表情，眨巴着眼。
沈煦瞥了眼少年，停下手中的活，十分给面子地捻起一块。
是他最爱的花生酥，做工精细，清香酥脆。
“尚可。”
将花生酥咽下去，沈煦又尝了一块。
何熠白了他一眼，“你就继续摆死人脸吧，剩下的我自己吃。”
说完冷哼了一声，塞了一块花生酥进嘴里，咀嚼着。
何熠的吃相很讨喜，宛若一个四喜丸子，腮帮子股的满满当当。
沈煦嗤笑了下，眉眼之间的阴郁一扫而空。
“多吃点，撑死了可以省不少粮食。”
沈煦双手推动小石磨，说出的话毒得一批。
何熠早就听腻了他这套说辞，将嘴里的糕点咽下，嗤笑一声，哼哧哼哧咀嚼。
沈煦被安排在太医院最偏僻的地方，来往人很少，除了何熠吃东西的声音，只剩下石磨推动的声响，安安静静的。
没有多余的话，只有简单的陪伴。
*
“皇兄，据说这艳芳楼的男子才貌双全，个个都是越国皇城少有的男子。”
少女一袭鹅黄色裙衫，眉眼很是英气，凑近身旁的男子轻声说话。
而她身边的男子并没有戴面纱之类的，露出清俊的面容，这是一位足以让人心驰神往的美男子，只是脸上冰冷的表情让人望而却步。
两人并肩走进了艳芳楼，女美男俊宛若璧人。
这是男老鸨看到的，只能感叹优秀的女子不是不好惹就是有主。
“两位客官，不知两位到这儿是来喝茶还是听曲儿？”
男老鸨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热情，并不会让人觉得谄媚。
女子嘴角一扬，爽朗的笑容。
“送上你们这儿最好的茶还有琴艺最好的男子。”
说完，扔过去几锭金子。
收到金子，老鸨眉开眼笑。
“客官稍等，马上给您安排。”
小厮领着两人到一个房间内坐下，稍后送上茶果。
“这艳芳楼有点东西呀。”女子喝了一口茶，感叹一声，又将目光投向冷着脸的人，眨巴着眼睛：“皇兄，顶尖的碧螺春，确定不尝尝？”
说着，又喝了一杯，脸上的愉悦都要溢出来了。
闻着兰花香，男子迟疑了几下，端起茶杯。
“糕点也很美味。”
嘴巴塞得满满的，女子声音有点含糊，显而易见的赞赏。
男子不理会她，缓缓抿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