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君玉笙准备出宫。
“老师，今日可是你教授朕的日子，早早离开不怕人诟病？”
明诗提前出声。
君玉笙停住，微抬头。
“陛下的学识已经不需要臣教授，臣何惧人言。”
他从来都不在乎流言蜚语，只是希望尽自己的职责罢了。
若非先帝所托，他不会做这一切。
这个答案显然取悦了明诗，她笑出声，如银铃悦耳。
“好一个不惧人言，朕听闻老师武艺高强，不知老师可愿意同朕切磋一番？”
武艺？
君玉笙未料到她会提到这个，眼神一滞。
“只是切磋，若是老师愿意指导一下也可以。”
明诗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思考，慢慢饮着茶。
饭后来一盏茶，快活赛神仙。
茶香四溢，她喜欢这种感觉，眯起了眼睛。
君玉笙思忖着明诗的话，望着她晃动的睫毛，纤长漂亮，宛若一把小扇子。
一扇一扇，凤眸笑意深深。
“老师，还没想好吗？”
一杯茶尽，明诗起身，打断了他的思绪。
“陛下，这不合礼数。”
武艺切磋避免不了肢体接触，他一个外男，不合适。
果然是这句话。
明诗早已料到，红唇一勾。
“师徒切磋，有何不妥？”
一句话，将两人身份拉近了些，却又让人无法拒绝。
“陛下，臣是外男。”
君玉笙陈述着事实，显然没有被明诗的话影响。
“哦，朕忘了老师还未嫁人，老师可有心仪之人，朕为你们赐婚。”
他的话绕不开礼数，既如此她成全他。
君玉笙动作一顿，凝视着少女淡笑的脸，分明的笑脸他却听出了怒气。
“陛下，臣早就说过无心儿女私情。”
“那老师就孤家寡人吧。”
甩下一句话，茶杯也被放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少女起身，一把坐下开始批阅奏折。
清冷的表情，如往日无异，头也没抬。
“若是老师无事，就请回吧。”
热情消弭，取而代之的冷淡，这是他想要的，只是听在耳里，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不悦。
来不及弄清这份情绪的由来，又传来明诗赶人的声音。
“于湘，送帝师回去。”
狼毫挥动，干脆利落。
于湘从门外进来，看看两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做。
一方是不能得罪的帝师，一方是得罪不起的陛下。
君玉笙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陛下，您不是想要切磋吗？”
明诗手上的动作停了下，又继续挥动。
这下子他明白她生气了，素来从容的墨瞳涌现一抹无措。
一瞬间，出尘公子从神坛跌落，变成了小可怜。
只是这番表情，明诗完全没看到。
于湘都要被这奇怪的氛围整得自闭了，不断朝君玉笙挤眼神，示意他哄哄陛下。
君玉笙看得一知半解，好一会儿才有动作。
“久居书房于身子不好，陛下，同臣一起出去走走吧。”
明诗将目光落在他递上来的茶，触及他努力摆起正经表情的红脸，最终还是接下了茶水。
“老师如此挂念朕，朕恭敬不如从命。”
将茶饮尽，先一步出去，没有给他多余的眼神。
君玉笙掰着手指，眼瞳宛若浸染了秋水般，委屈巴巴。
于湘看着还在原地的君玉笙，忍不住出声催促。
“大人您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追啊！”
帝师大人如梦初醒，大步朝外面走，步伐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