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义说的很郑重，因为他知道吃下去容易，吐出来难，所以必须把所有权确定下来。
防止以后朱高煦赖账。
未来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这片地区必须在大明人手里。
而朱高煦要统治身毒，必然不可能把本地人全部杀了，只能吸收他们。
一旦身毒人都成了朱高煦的臣民，未来这里属于谁，就不好说了。
郑义是要把这片地方的人，都赶走，然后全部迁移成大明人的。
这也是确保大明对这片地区拥有绝对掌控权的唯一办法。
朱高煦在郑义的淫威下，不情愿的签署了土地借用条约。
然后带着自己的几万大军跑到了坎布尔。
没过多久，张辅，马哈麻齐聚坎布尔，稍作休整以后，冲向了申河流域（印度河流域），一路上摧枯拉朽，打的几个小邦国，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朱高煦收地盘，收的快乐无比的时候，金帐汗国的不喇汗去长生天了。
金帐汗国的大分裂也拉开了序幕。
金帐汗国最西边。
马哈木此时已经在几大公国站稳了脚跟。
他狠揍了莫斯科公国，立陶宛公国，波兰公国一年。
在马哈木大炮的攻击下，所谓公国毫无还手之力。
就这样，之前还敢于和也该迪扳手腕的三大牛，被马哈木揍成了乖宝宝。
立威过后，瓦剌人开始在这片地区确定大哥大的地位。
不喇汗的事儿，打断了这个进程。
瓦剌的几个首领聚到了一起。
“沙哈鲁的河中地区丢了，但是得到了黑羊王朝。”
“马哈麻让出了伊犁河谷，得到了帖木儿东部。”
这些事情给了他们一些启示。
“不知道大明，会不会打到这里来。”
这才是他们在意的。
因为大明的胃口好像是越来越大了。
他们好像成吉思汗一样，对领土有了极致的渴望。
如果大明还要西进，他们就要重新面临抉择了。
而且金帐汗国乱象渐显，他们怀疑郑义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到时候金帐汗国危矣，瓦剌也危矣。
马哈木之子脱欢见到自己几个叔伯表情变幻不已，不由得说道。
“大家是在担心什么吗？”
“我们已经到了这极西之地，而且中间还夹着金帐汗国，有什么好担心的。”
马哈木叹了一口气。
“金帐汗国要乱了，也该迪小看帖木儿汗了，那不是一个甘愿受他摆布的人。”
“到时候必生事端。”
“而依照我对郑义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历史上，也该迪拥立了帖木儿为汗后，被他联络其他万户，将他赶到了河中。
现在河中已经在郑义手里，也就是说也该迪连退的地方都没有，少了转换空间，很可能只能与帖木儿硬拼。
这是郑义想看到的。
他现在正在驱逐居住在河中地区边缘的花剌子模，这会让金帐汗国更加热闹。
这花剌子模也是也该迪的反对者之一。
现在受到郑义的压迫，为了得到帖木儿的支持，他不得不和帖木儿绑定的更加紧密。
“父汗，到时候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参与进去？”
马哈木摇摇头。
“我们是也该迪放过来的，也就是说我们身上已经打了也该迪的标签，加入帖木儿，他并不会信任我们。”
“而也该迪即没有大义，军力又弱于帖木儿汗，我们更不能占在他一边。”
“所以，我们最好坐山观虎斗。”
“而且我们去争那些东西有意义吗？”
“只要郑义西进，一切不过镜月水花。”
“要知道，我们的炮快损失完了，连和郑义对抗的资格都没有。”
脱欢听完马哈木的分析，也知道各位叔伯为什么这么为难了。
实在是被大明打怕了。
如果大明真的要西进，那他们怎么办？
继续逃跑？
这时候他想起来了各位叔伯开始说的那几句话。
答案原来就在这里。
“如果我们像马哈麻和沙哈鲁一样和大明合作呢？”
“我们是不是能够获得大明的支持？”
“获得一片地方？”
马哈木叹了一口气。
“现在我们处在的位置很尴尬啊。”
“如果投奔大明，一旦被人知道，立马会被人四面合围，这就是块绝地啊。”
“现在不是时机，只有等郑义到达这里后，我们才有的选择。”
“而且我们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啊，再也不能四处征战消耗了，不然即使我们获得了地盘，也守不住。”
这就很尴尬啊，想要好处，又不想牺牲，从哪里来的这种好处？
“要不然我们从这几个公国下手，让他们为我们打前锋？”
“我们以前不都是这样吗？抓一些消耗品，让他们替我们挡伤害。”
“现在可以换成招募，就像郑义做的那样，组成仆从军。”
马哈木又叹了一声。
“没办法的，咱们没钱。”
郑义之所以能搞成，那是因为人家有钱。
自己这样的，连粮草都凑不齐，还搞什么仆从军？
而且这边的人也非常穷，一国的年收入也不过几十万两银子，连大明的零头都够不上，更不要说供养几万大军了。
这也是在欧罗巴十来万的军队都算史无前例的原因了。
因为穷啊，供应不上这么多的人。
脱欢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穷是原罪。
这时候他听到了外面女人的惨叫声，突然灵光一闪。
“有了，父汗，女人，对，就是女人，大明不是到处买女人吗？”
“我听说一个可以卖到二十两银子。”
“父汗，这片地区，连年征战，都过的苦哈哈，人口买卖更是再常见不过。”
“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把这生意拿到手上，向大明输送女人。”
“而本地的人口商人转而可以成为我们的帮手，跟着我们挣的钱又多，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马哈木闻言瞪大了眼睛。
“卖人？”
其他人互相看看，好像发现了一个新天地一样。
“一个人是二十两，一万人就是二十万两。”
“而二十万两，在这里可以雇佣一万大军一年。”
“也就是说一个女人就是一个战士？”
“我们一年卖几万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太没有问题了，现在的欧罗巴奴隶买卖很流行，很多绘画作品都描绘了衣着很少的女人被挑选的画面，金帐汗国四处掠夺奴隶更是家常便饭。
只要有钱挣，脱欢表示自己可以把这件事做成一等大买卖。
商议一番后，几个首领达成了共识。
没过多久人口买卖平台就搭建完成了。
同时，马哈木的商队也开始向大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