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莉的目光太直白了，夜遥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夜遥羞红了脸，捂着脖子说：“姐姐……你别看……”
嘉莉讪讪地收回了视线，没再说什么了。
两人默契地都没再提起阿瑞斯和吻痕的事，转而聊起了其他。
“今天你赶巧了，有人鱼来报，一条人类船舰在往我们这赶，敢深入至此，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我们去教训一番。”
夜遥顺从地点点头，面上一派兴奋之色。
两条鱼快速朝海面游去，在人类毫无所觉之时，平静的海面下已经不知藏匿着多少人鱼。
夜遥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骤然出现立刻收获了不少人鱼的视线。
作为最美丽的人鱼公主，她有着傲视所有人的资本。
红色的长发在水中飘荡，精致的巴掌大小脸面若桃花，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蓝色的眼眸中写满了高傲，但这并不令人生厌，反而令周边的人鱼都看直了眼。
他们都在若有若无地看着夜遥，漂亮的小人鱼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艾莉儿，你的魅力很大呢，他们都看到你都游不动了。”
嘉莉冲夜遥挤眉弄眼的，笑容中带着揶揄。
夜遥扬了扬下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姐姐，我知道。”
嘉莉还想再说什么，但海面上已经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是人类的船只已经过来了。
夜遥的感应越来越强烈，她不禁皱了皱眉。
她不能阻拦人鱼族的行事，只能决定到时再救下哈罗德。
却不想，这次根本轮不到她来救。
人鱼刚刚开始歌唱，还未发力时，就有一个人族的身影投入了水面，那样义无反顾，可把一众人鱼吓了一跳。
几条人鱼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们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人类，进入海中如履平地，看见人鱼也不害怕，甚至在他们之中搜寻着什么。
夜遥眸光一闪，拦住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哈罗德，你来做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吧。”
哈罗德闻言，看向了夜遥，他眸子猩红，看得夜遥后退了几步。
“我解决了一切的阻碍，现在没什么人可以拦在我们身前了。艾莉儿，你愿意跟我走吗？”
哈罗德目光殷切，他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夜遥。
嘉莉回过神来，一甩鱼尾挡在了夜遥面前。
“愚蠢的人族，还不快走，再敢纠缠就把你扔去喂鱼！”
哈罗德没把嘉莉放在眼里，他冷冷的视线扫过，嘉莉竟觉得背后生出凉意。
这种感觉，只有阿瑞斯才带给她过这样恐怖的感觉。
这只是个普通人类罢了，自己又在怕些什么呢？
嘉莉皱了皱眉，伸出手时指甲变得纤长，泛着冷光。
“既然你不肯走，那就把命留下来吧！”
她还没出手，就被自家妹妹拦了下来。
“姐姐，他、他是我的朋友，别伤他。”
嘉莉怔了怔，但还是听话地收回了手。
没有她拦路，哈罗德很快移到夜遥身边，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嘉莉看看夜遥，又看看哈罗德，脸色渐渐变得难以言说起来。
她之前只觉得妹妹漂亮可爱，没想到妹妹的胆子也很大，连阿瑞斯那样的人鱼也敢绿。
嘉莉咽了咽口水，如果到时东窗事发，她应该能保住妹妹，但这个情夫恐怕就难了，不过妹妹喜欢人类的话，下次多抓几个放在宫中养着也不是不行……
虽然人鱼族向来忠贞，但如果这件事放在了妹妹身上，又觉得合理。
艾莉儿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人鱼，就算她想要的伴侣多了些，也没什么可指摘的。
她跟艾莉儿一样，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因此夜遥一看便能猜出她在想些什么，不禁有些无语。
哈罗德自从见到夜遥那一刻，便没有看向别处过，他固执地拉着夜遥的手腕，不肯松开。
这看在其他人鱼眼中，与亵渎无异。
他们想扑上来，杀掉这个对公主不敬的人族。
但出乎意料地，嘉莉殿下拦住了他们。
“今天就先到这吧，你们先回去吧，此人来历不明，要捉回去审问，不用你们管了。”
闻言，众人鱼纷纷恍然大悟，原来艾莉儿殿下在牵制罪犯，他们肃然起敬，也不敢再留下打扰，纷纷四散游开。
嘉莉见众人鱼都走了，自己也莫名有些不好意思留下了，她尴尬地看了两人一眼“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了……咳咳，艾莉儿，早点回去，别让阿瑞斯发现了。”
这又是从何说起了,夜遥有些无语，但她没去管嘉莉，明显还是眼前的男人更难搞一些。
“哈罗德，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才可以在海底行动自如，但海底不同于地面，你还是快些回去吧，不要再折腾了，我也要结婚了……”
哈罗德早猜到阿瑞斯不会放过夜遥，却也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
他箍住夜遥的手腕“怎么会，你是被逼的对吧，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他，你不是、不是喜欢我吗？”
最后一句话他问的很小声，几乎像是一段喃喃自语，但还是被夜遥捕捉到了。
两人之前的事也说不上谁对谁错，只能说是遗憾，但夜遥此刻的心已经被另一个人所占据了，是万万不可能再腾出一个位置给哈罗德了。
哈罗德也知道自己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但为了能重见夜遥的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久到自己都以为他对夜遥的情感没那么深刻。
直到再见到她的这一刻，所有压抑的，以为已经遗忘了的情感都喷发出来，令人无所适从。
“哈罗德，那是之前了，现在我已经有了其他喜欢的人了，不能跟你在一起了。”
夜遥十分认真地说，她到底还是对哈罗德残留着一点情愫，但这并不能让她背弃自己的约定。
哈罗德心里的一点希望破灭了，即便心痛得在滴血，他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好，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但你能收留我吗，我已经……无处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