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放过她了。
对错都是佟夫人的，她当时也不过是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完全没想着为难她。
她走了，只要不出现，没人去寻她。
谁知道跟佟家这么有孽缘。
姜岁晚眉眼一跳，突然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当初养在佟夫人跟前的小姑娘，当真不认识隆科多。
“仔细查查她。”
胤禛点头，他压低声音道：“儿臣没有不臣之心，只是佟家有人来接触，说是有您在，儿臣便算是半嫡。”
“这话如今在儿臣耳朵里听听也就罢了，就是担心被汗阿玛知晓。”
不管什么情爱，沾上权力，就会变味了。
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让皇额娘受攻讦。
姜岁晚闻言，不由得轻笑出声，温柔道：“这些你不用管。”
后来想想，还是低声道：“罢了，你长大了，这些势力你自己要平衡好，毕竟前朝后宫皆为一体，皇额娘相信你可以的。”
毕竟前世他是最后的胜利者，在这一辈子，应当也不差才是。
孩子长大了。
胤禛闻言有些迟疑：“主要是担心您不高兴。”
毕竟是佟家人。
姜岁晚试图委婉，低声道：“父亲确实是亲人，其他人算什么。”
胤禛瞬间就懂了。
她又不熟，甚至黎府更重要些。
只不过顾忌着佟父，这才从来不动佟府人罢了，根本不值当什么。
胤禛略带愧疚道：“今日是儿子让额娘受委屈了。”
这些年，谁不把皇后捧在手心里，哪曾想，今日就受这种委屈。
“无妨，她这样跋扈，已经世所罕见了。”
就连史书上，也能有这妾室的一席之地，可见其震惊之处。
不过她现在不打算宽恕了。
她是心软是有点圣母，但不是好欺负的。
胤禛觑她的神色，眉眼间溢出戾气来，冷笑着道：“必不叫皇额娘手上沾血。”
姜岁晚：……
你手上也不必沾血的。
两人正说着，就见黎少珩大踏步走过来，听见原委后，面色一变，从袖袋中掏出一个药丸，直接塞到李四儿嘴里。
既然这张嘴不想要了，那便别要了。
他不介意手上沾满血腥。
当初佟夫人就是他亲手下毒，如今这女子，刚好送她去团圆。
隆科多来的很快，毕竟是他爱妾。
他大踏步走过来，低声道：“你这孩子，怎么跟你舅母闹上了。”
先是责备一句，这才躬身行礼：“舅舅这厢给你赔罪了。”
说着他一脸沉稳的开始道歉。
这行云流水的混合拳打下来，从责备到亲情，真真无所不用其极。
然而——
胤禛却不像以前那样，只冷冷看他一眼转身就走，而是冷声道：“此番无法善了。”
而躺在地上的李四儿呜呜出声，她嗓子疼的厉害，根本说不出来话。
“李四儿还给你了。”黎少珩漫不经心道：“若再犯到我们面前，必要她狗命。”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也就是不想让晚宝看见不好的东西，要不然一颗毒药下肚，看她有几条命在嚣张。
隆科多看到面人一样的黎少珩发怒，心里明白，这怕是做了什么不可接受的事。
“求黎大人宽恕，爷带回去定然好生管教。”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