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缓和起来的气氛，因为她这四个字，登时又让赫舍里贵人红了脸。
然而方才还羞涩的抬不起头的小姑娘，这会儿却软糯糯抬起双眸，惨兮兮道：“那皇后姐姐许吗？”
她显然学会了顺杆子往上爬。
在钮祜禄妃担忧的眼神中，姜岁晚摇了摇头，她骄矜地抬起下颌，轻笑道：“本宫属实记仇哦。”
在她调侃的话语中，赫舍里贵人红了眼眶。
她记仇是应该的，她难过也是应该的。
而胤礽见她面色有异，执着地立在皇后跟前，登时防备起来，隐隐立在皇后跟前跟她对峙。
赫舍里贵人面上血色尽失。
在她忍不住掉眼泪的时候，就见皇后揽住太子殿下，又轻笑着道：“你年岁这样小，愿意叫就叫吧。”
听她这么说，钮祜禄妃不高兴了。
但是皇后姐姐不是独属于她的称呼，谁都可以叫，但她不高兴。
她承认自己小肚鸡肠爱吃醋，不情愿旁人占了她的独属称呼。并且皇后姐姐若是认了，那说明她和赫舍里贵人没有什么不同。
她怎么能承认自己和对方一样。
可是听着赫舍里贵人含羞带怯的一声‘皇后姐姐’，她真的有点生气，有点难过。
在她心里，她以为她是不同的。
原来没什么不同。
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若是放在寻常百姓家，现在她是正妻，他们这些妃嫔类比妾室，谁喜欢家里那些争奇斗艳的侧室、妾室，平心而论，都是烦的。
想到这一层，钮祜禄妃就更加难过了。
她明明是最喜欢、最欣赏她的人，却因为身份的缘故，让两人之间横亘着无法改变的错处。
“那你以后就叫姐姐了。”姜岁晚随口道。
钮祜禄妃瞬间被治愈了，别问问就是高兴。她眉眼间溢出笑容来，骄矜地抬起下颌，挑衅地看着一旁的赫舍里贵人。
别问，问就是她最重要。
姜岁晚这才带着胤禛、胤礽二人离开了。
等她走了，钮祜禄妃这才打量着面前一脸青涩的小女孩，心想幸好她没有长大，若是等她长大了，还不知道该多么厉害的。
“没有人能永远年岁小，但宫中永远不缺年岁小的小姑娘。”
赫舍里贵人笑的一脸乖巧。而她，就是那个年岁小的。又有看着长大的情分，自然不一样。
宜嫔闻言，眸色登时冷厉起来。
“这话，你倒是跟万岁爷说去。”
“嫔妾又不傻。”
她闲疯了才去挑事，就是仗着皇后姐姐疼惜罢了，真正过分的事，她是一件都不敢做的。
听她这么说，宜嫔不由得气鼓鼓的。
等姜岁晚回到承乾宫后，就见胤礽浑身脏兮兮，跟小花猫一样，叫露白带着他洗漱，她这才坐下捧着话本看，突然有点想那种虐心虐肺又虐肝的霸总文了。
太久没看过了。
先虐男主再虐女主，然后互相虐，永远有误会，永远有猜忌，永远解不开。
后来想想，又觉得没意思。
谈个恋爱罢了， 至于这样隔着国仇家恨，又是挖心又是掏肺的，能活下去都是运气好。
但是长嘴的看多了，就想看点不长嘴的。
这样一想，人果然都是一样的，今日爱这个，明日爱那个，没个定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