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嫔妾年幼不懂事，给皇后娘娘添麻烦了。”赫舍里贵人跪在地上，眸中泪意仍在，却还是拿着锦帕沾沾眼角。
刚入宫时，她确实有一股拼劲，要把太子的心拢过去，这是她的外甥，她是安布玛玛。
她对当时还是贵妃的皇后充满了敌意和干劲。
结果啥也不是。
被完爆。
姜岁晚看着她清丽的小脸上掉下的泪水，不由得闷声笑了，温柔道：“宫中姐妹，本宫向来一视同仁，此番你见了家人，也好安慰安慰你的心，往后行事，多瞧着钮祜禄妃，她生的漂亮性子又好。”
赫舍里贵人跪在地上，诺诺点头。
她起身离开的时候，脚步还有些飘，她不知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过来求人，真的成功后，整个人都处于很懵的状态。
好像皇后答应了，她心里难过，不答应她心里依旧难过。
看着赫舍里贵人离开的背影，露白轻叹了口气：“皇后娘娘这般好性，真担心到时候有人欺负您。”
毕竟人都是捡软柿子捏。
姜岁晚笑吟吟看着她：“有人能欺负本宫，便是本宫失宠之时了。”
宫中皇帝的意志不降临，那她这个现管便是最大的，只要她愿意，对方就能获取一切。
在这种情况下，还被欺负，那她和厉哥根本长不大。
这属于绝对优势场。
露白却忧心忡忡，她觉得总有刁民来害她的皇后娘娘。
姜岁晚捏捏她的小脸，将七宝粥递给她，笑着道：“你拿去热热吃吧。”
刚呈上来，还未动口，就被赫舍里贵人给打断了。
露白顿时高高兴兴地端走了，把心里的忧虑给忘了。
——
晚间等康熙过来时，就见承乾宫灯火通明，隐隐还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曲声，等走进正殿一看，就见皇后正斜倚在软榻上，一旁的小宫女、小太监正在给她捶腿捏肩。
露白、梨白立在身侧，一个给她喂蜜橘，一个给她捧着茶盏。
身前是正在唱曲的伶人，眉眼婉转。
康熙看着她这闭目享受的样子，不由得艳羡，他整日里忙的喝茶都得捧着书读，但是皇后总能找到功夫享受一二。
她这样也挺好的，整日里都很快乐。
身边的宫人看见康熙的身影，赶紧跪下请安，察觉到气氛不对，姜岁晚便睁开潋滟迷蒙的双眸，甜甜笑着冲康熙招招手。
康熙刚一走过去，便被揽了个满怀。
她搂着他脖颈，浅浅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便搂着他紧实细瘦的腰，又闭上眼睛。
康熙被她揽在怀里，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他刚想动，便被皇后捏了捏耳垂：“不许动，乖。”
康熙不想被喊乖，却拒绝不了此刻的温柔，他昂着头，看向昏暗烛火中的皇后，她双眸微阖，眉眼间溢出几分柔和，像极了那座上观音。
室外烛火通明，室内昏暗摇曳。
康熙克制不住的想要伸出大掌，摸摸那玉白的小脸，是不是如玉观音一样毫无温度。
晚晚，晚晚。
他在心里轻唤，每一声都像是最深切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