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几个招呼后，双方就开始了第一轮的试探。
令狐昭还以为会有什么新意，心中不免感慨，原来大能之间的交流也是这样的，试探交杂着复杂的真心、怀疑、猜忌……
毕竟每个人都没有上帝视角，如果太真诚了，反而会被骗，世道如此，所以大家都是如此，她也是这样。
太真诚了，反而会让人后退。
虚无真人平平的话语声响起：“我只是奉命来这里”
“虚无啊，我也是”
嗯
两句废话。
令狐昭百般无聊的望着周围，虽然还是目视前方，但是心神早已飘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船上清一色的男弟子，养眼的很。
不少充满青春朝气，有些好奇的男弟子们时不时装模做样的看向令狐昭，然后又羞涩的转头。
养眼的东西自然是人人看之，令狐昭也会看上几眼。
当然，只是带着好奇和审视，喜欢什么的谈不上。
她想
玉尘殿历百年来都只收男弟子，是否有失偏颇，要是再来一次的话，她可能会第一个选择剑修门派，只不过里面的限制条件太大了。
只收男弟子这一点，就让人很不爽。
要不是玉尘殿是老牌宗门，怕是早就被这个限制、修士们的吐沫冲击的直接倒台了。毕竟，现在修仙界的思想早就不比以前，对于女子的限制早就少了不知道多少，大家都在倡导男、女平等，女子也可以修仙……
令狐昭被自己的想法一惊。
面色上却丝毫不变，她的学习能力向来不错，只不过对于有些事情上还是藏不住神色。
说不准
没失忆的自己，一开始首选的宗门就是玉尘殿呢。
随着这种想法，越演越烈，她的脑袋里还真的浮现出一截非常短暂的记忆：女子步履蹒跚、风尘仆仆的来到中央大草原，她去了五大宗门招生的对外店铺溜达了一圈，首先就是直奔玉尘殿。
在听到里面的管事弟子傲慢的说：“不好意思啊，我们宗门只招女子，你这样的丫头要是非要来，可以试试进来打杂？毕竟，我们打杂倒是收女打杂的”
令狐昭道：“是吗，我要是你，给我打杂，你都不配”
说完，她没有理会后面管事弟子的愤愤不平的叫骂，转身离开。
一时间，周围围观的吃瓜群众议论纷纷。
有说：“玉尘殿历来招新的条件都是收男子，她一个女子进入不就是打算自取其辱吗？”
“喂，你的恶意太大了，修仙界那么广，信息之间也不是全部流通的”
“怎么，打女拳啊”
“屁，懒得和你扯，说话狗屁不通的家伙”
记忆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令狐昭的眼神有些溃散，连带着对于下方的弟子也稍微有些不满。
虽然这种不满是稍微有失偏颇的，不能以偏概全，但是第一印象在重要不过，她的心中难免还是留下了一颗种子。
令狐昭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
它们张牙舞爪的叫嚣着、叫嚣着给所有看不起她的人，狠狠来一下，这样的情绪无可厚非，可这样就能解决真正的问题了吗，不见得吧。
这个可恶的魔器，又在她的身体里挑拨了。
这样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令狐昭从骨子里就不认为男女之间有太大的天赋差异，并不是男修才可以修习剑道，她并不认可这样的看法，也不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她认可的只有自己。
说她孤傲也好，说她自傲也好，每个人首先认可的应当都是自己，不是别人。
底下的打着哈哈的虚无两人，现在可算是进入了正题。
原本令狐昭以为虚无真人不擅长这些，现在看来，冷眼、无情，全身上下体现不出任何情绪的虚无真人，正适合这些。
说着那些打哈哈的话，声音情感上没有一丝起伏，听久了不熟的人总会感觉这是一种另类的讥讽。
玉尘殿的长老：“我们玉尘殿本着人性，派遣了救援人员”
“哦，你们就是救援人员”
“……是”玉尘殿长老有些不想接话，目光来回审视虚无乃至后面的令狐昭，“你们这个组合倒是奇特，一个真人、一个弟子”
“凡尘宗做事无需置喙”虚无直接不接对方的话，一板一眼道。
“好了”玉尘殿长老嘴角一阵抽搐，“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探查”
令狐昭听到这些，差点笑出声，虚无真人说话真的很气人，虽然是无意识的气人。
只不过，如果玉尘殿真的是派遣了那么多救援人员，那可真是下了血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