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星星，那你最后怎么和学弟学妹解释的？”
宣讲会结束后，蒋鸢终于成功和苏星河汇合，二人准备等人流散去后再离开教室，蒋鸢站在苏星河旁边，听着苏星河的吐槽，忍不住笑成一团。
“我严郑申明都是谣言，传来传去大家当真了。我特别辟谣了恒之和蒋一冰的关系，没想到学弟学妹都听过这个八卦，唉，怎么不传我和恒之的绯闻，我俩也算青梅竹马吧，他高三还坐我旁边呢！”
“年级都知道他是你远房亲戚，怎么可能传你们八卦，你怎么没告诉学弟学妹你和傅恒之正在处对象？我觉得吧，你们的关系不公开，傅恒之真的很难不被拉郎，你知道吗，我以前还听过他和程晓天的绯闻！”
“这么离谱？我倒是想直接公开，只是鸢鸢，你信不信，我现在说一句在一起，我妈立刻就也知道了，这个时候让我爸妈知道我们的关系有点太早了吧，万一我俩最后掰了，多尴尬。”
“也是，你妈可是一中的老师。那你们是准备一直地下吗？”
没等苏星河回答，人群渐散，教室变得空旷，刚刚和蒋鸢一起上台宣讲的几个校友和其他宣讲会参与同学一块儿从讲台那边走来，呼唤了一声蒋鸢。
“蒋鸢，我们几个学校商量着一起找家火锅店聚一聚，你和苏星河参加吗？”
“我们还有点事，就不去了。”
注意到蒋一冰和张寒雁也跟在宣讲会同学们中间，蒋鸢挽起苏星河胳膊的右手不自觉轻轻挠了苏星河一下，似乎在提醒自己的姐妹赶紧挺直腰板，准备“迎战”。
苏星河直了直身子，心里虽然有些警惕，面上还是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
有时候她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她很难完全放下自己对蒋一冰的戒心，甚至可以说是隐隐的敌意，就好像，她们天生就像是野狼和狐狸，注定水火不容。
“星河。”
路过苏星河时，蒋一冰突然停下脚步，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向外走去，她直视着苏星河，眼神是不同以往的锐利。
“你和恒之在一起了？”
像是疑问的口吻，又仿佛是陈述的描述，苏星河能肯定的是，蒋一冰的语气并不友善。
“是呀，不过，一冰，这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苏星河迎上蒋一冰的眼睛，大大方方地点点头，眉眼间再没了初见的畏缩和迷茫。
“嗤，没关系？也许吧。”
蒋一冰嘴角轻轻一撇，嘲弄般笑了笑，“偷来的东西，总是要还的，苏星河，你说呢？”
重音落在“偷”字，蒋一冰深深地睇了一眼苏星河，明显意有所指，苏星河有些不解，下意识想要反驳。
可还没等她回应，蒋一冰已经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蒋一冰这话什么意思，星星，你确定傅恒之没偷偷和蒋一冰谈过？”
蒋鸢双手抱拳，望着蒋一冰的背影，忍不住开口。
“没吧，怎么可能。”
无数想法争先恐后般在脑海中冒出，苏星河咬住下唇，深呼一口气，努力将心底的不安压下去，和蒋鸢一起向外走去。
“话说，星星。”
蒋鸢眼神一动，凑到苏星河的耳畔，左手亲热地抓住苏星河的右臂。
“你和傅恒之亲了吗？感觉怎么样？傅恒之主不主动呀？”
“……没。”
苏星河微微踉跄了一步，随着蒋鸢好奇的话语，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一些不可言说的画面。
“没？这都多少天了？你们可是男女朋友诶，傅恒之，不行啊！”
“鸢鸢！”
苏星河用左手拍了拍蒋鸢的左胳膊，“我们……搞纯爱不行吗！”
吞吞吐吐的解释让蒋鸢嗤之以鼻，“星星，你都快二十了，还玩纯爱那套呢？傅恒之这么帅，你就不想让他亲亲抱抱举高高？话说，你们不会也还没抱过吧？星星，说实话，咱俩谁跟谁，不要试图向组织隐瞒！”
蒋鸢叹了口气，半信半疑的言语间全是道不完的不可置信，似乎还有淡淡的遗憾。
“抱了抱了。”
苏星河含糊地说着，不自觉加快脚步，牡丹第一次谈恋爱节奏慢点不是很正常吗？被蒋鸢这么一说，她居然也忍不住反思，甚至怀疑自己了。
等到见到傅恒之时，苏星河甚至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她感觉自己就像个梦女一样，无药可救。
“星星，你脸……是不是红了啊！”
注意到苏星河看向篮球场时微红的双颊，蒋鸢略带夸张地小声调侃道。
“鸢鸢！”
球场上，外侧的傅恒之正好轻轻一跳，灵活地接过程晓天抛来的球，像是条游鱼样轻松地穿行过三人防线，纵身一跃后，是一道完美的弧线。
明明黑色卫衣完整在身，苏星河却总觉得自己如夏日观赛般看到了傅恒之完美的体魄。
他一定有八块腹肌吧……
“傅恒之是不是看到你了，他在对我们这边笑呐，看不出来，他还有运动型男的潜力诶，啧啧啧。”
不到三秒，苏星河侧过身，躲开了傅恒之的对视，却藏不住嘴角的弧度。
“鸢鸢，你今天好八卦诶！”
“我这还不是关心你，好好好，我不说了。”
蒋鸢笑着，眼神随意地落在傅恒之不远处，嘴角猛地一僵，又特意弯了弯，像是要掩盖住内心的所有情绪。
场上，男生俊朗的眉眼熟悉依旧，初见的少年感扑面而来，轮廓干净，身形修长，明明穿着简单的深蓝色篮球服，人群中，他的气质却还是那么清冷出众，一如往昔。
突然，他好像注意到她，轻轻一笑间冷感瞬间散尽，就像是误入凡尘的谪仙，又如冬雪初融，带着冬日里难得的暖意。
他们分明相隔那么远，却又似乎还是那么近。
她仿佛仍然能看到他垂眸时又密又长的睫毛和眼底的氤氲星光，又或者一切不过只是旧时的记忆作祟。
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慢慢交汇，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只有一秒，也可能已经几分钟，她似乎漫不经心地撇开了眼。
断情绝爱怎么就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