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坐了一排，看起来蔫哒哒的。
姜逸晨看着手机，无聊的来回划屏幕。
给他巧克力的女孩子凑近她，小声的问，“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
姜逸晨收起手机，“怕了？之前怎么想的？”
女孩子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眼冒泪花，“我们公司就是干这个的，以前也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
“公司？”
“就是传媒公司，公司里有很多艺人主播，糖糖是直播打假闹鬼传闻的，我们是他的工作人员。”
“所以，你们一直在直播？”
“已经关了。”
“有视频吗？给我看看看。”
女孩子把U盘递给他，是可以直接插手机的那种。
这一行人从公司出发，全程都在直播。
在车上，姜逸晨看到了他们讨论捉弄自己的全部过程以及对自己的那些诋毁和谩骂。
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这点，看起来很不安。
姜逸晨没什么表情的略过这一部分，直接跳到他们来了医院之后视频。
镜头一直在晃，那个打扮成鬼的应该就是主播糖糖。
长相属于有点小帅气的那种。
姜逸晨看着他们一行人鬼鬼祟祟的在一楼，又上了二楼三楼唯独四五楼没有上去。
姜逸晨还看到他们恶作剧给自己打电话的一幕，一行人蹲在一起憋笑。
就在这时候，镜头里扫过的地方，姜逸晨看到了几个黑影。
不止是几个……是很多，都在四面八方围着他们，只可惜这群人没发现。
紧接着是找地方藏身和放摄像头。
在他们进入厕所的时候，镜头晃过的时候那些东西还跟着。
一群人商量了一番，其他人去了二楼，糖糖一个人留在三楼厕所，姜逸晨看到他头顶的位置，有一块是黑的，看形状是一双脚，又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然后是他的声音。
在他踏入厕所的时候，那双脚一样的黑影才不见了。
一直到他离开厕所，那影子又出现了，被拉入这个世界是一瞬间的事，那个叫糖糖的主播在整理衣服，一抬眼就开始尖叫然后跑出来。
姜逸晨呼了一口气，把U盘还给他们，真诚道，“我建议你们好好看一下。”
“怎么了……有鬼吗？”
“有鬼？你人都在鬼窝里，你还问我有鬼吗？”
几人面色一僵，不约而同的抖了起来，姜逸晨像是故意吓他们，继续说，“从你们进入这栋楼开始，那些东西就一直跟着你们。”他又看向面无惨色的糖糖，“你当时在厕所，你头顶就悬着一双脚……”
“啊啊啊……”糖糖叫了起来，一脸崩溃“我求你别说了……”
姜逸晨嗤笑，眼下他们只能待在医院里，来来回回路过的护士和病人都不曾看他们一眼。
“姜逸晨又往嘴里扔了一颗巧克力，闻到香甜的气味，灵秋从兜里爬了出来，顺着胳膊缠到他手腕上，立着身子吐着蛇信子。
姜逸晨笑着也给她剥了一颗。
其余几人一脸惊讶，“你还养蛇啊？”
“这蛇看起来有毒啊……”
姜逸晨没说话，吃完一颗，灵秋继续盯着他，姜逸晨刚要再给她一颗，灵秋一下子从他裤子里钻了进去，蛇身变成腰带缠在他腰上。
他浑身僵硬，然后就见周沫从门外进来。
姜逸晨看着她，眼睛眯了眯。
周沫一进门就看到了他，手里还提着一些零食水果，见了他，笑着递了过去，“吃吗？”
“不了。”他摇头拒绝。
“你家属在住院？”周沫问。
“没有，我说我出不去你信吗？”
周沫噗嗤一声笑出声，“这大门开着，你怎么就出不去了？还是说外面有人外堵你？”
“我从大门里出不去。”
周沫只当他是开玩笑，“不跟你贫了，我要上班了。”
姜逸晨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个给她巧克力的妹子问，“她也是鬼吧？可惜了，长这么漂亮。”
时间过的很快，就好像是跳着走的，一下子又到了第二天，人也多了起来。姜逸晨拉住一个路过的护士问。
“皮肤科在几楼？”
“三楼。”
今年哪一年，“2018年。”
“现在什么时候？”
“早上九点二十三分。”
姜逸晨没再说话，护士就直接离开了。
一旁的几人看不懂他的意图。
姜逸晨像是自言自语“所以她是不同的？你也感觉出来了？”
“什么不同？”几人不解。
姜逸晨笑的意味深长。
“你们觉得她刚才的表现像什么？”
“什么像什么？”
“像一个正常人吗？”
他这么一提醒，很快就有人反应了过来，“她刚才明明没有看墙的时间，却能把时间准确到二十三分。”
“或许是问的时候，她刚巧看过了呢？”
“不可能。”姜逸晨肯定，“她从二楼下来，在自助挂号机旁站了五分钟，这五分钟，她面朝我们，而且以她那个角度，根本就看不到墙上的钟表。”
“所以是什么意思？”
“周沫。”方小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周沫的行为更像是一个活人，这里的所有人，都像是假人，或者被操控的人。”
“可你不是说，我们被拉进了他们的过去吗？那怎么会这样？”
“我也想知道。”他轻声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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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处于精神极度紧绷的时候就很容易暴躁。
又一天过去了，有人呆不住了，也受不住了，低声哭了起来。
姜逸晨闭着眼睛睡觉。
听到声音只是脖子动了动。
叫糖糖的主播一下子站了起来，“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姜逸晨不理，那人踢了他脚一下，“问你话呢？”
“你再踹我一下试试？”他沉下脸来，眸色犀利，“死了也是自己作的。”
“糖糖。”另外两个男的拉住他，低声劝慰，“我们出去还要靠他，先别惹事。”
那个叫糖糖的主播刚才也就一时脑热，外加在公司对助理呵斥习惯了，一下子没憋住。
他想道歉又说不出口，只好冷着脸坐到一旁。
给他巧克力的女生名叫“王红。”
凑近他，小声的问，“我们要一直这么等下去吗？”
“应当快了。”他闭着眼睛，有些困倦，“除了等没有其它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