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呀，你们学校怎么这么不懂事，万一我老婆死了怎么办？”
我爸趁机拱火，挤在门卫室那里想要冲进去。
门卫室叔叔和那两位男老师有点为难，似乎是犹豫要不要给我爸仿写。
趁此时我主动走向前，并且打开我的手机。
“好大一出戏，不是你说叫我们离开了就别回来了吗？”
我冷笑，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寒光凛冽：“现在又来找我们做什么。”
“我就是当时说的气话，不管怎么样你把你妈带下来让我带她去检查好不好？”
看着这张丑陋又肥胖的脸装出慈父模样我就胃里犯恶心。
“你不是说检查没什么事吗？在这装什么深情人设。”
“还有你，叶朝华。”我眸光一转对准了我弟：“你是打算跟着这个黑心鬼混是吧？到底谁不把我妈的命当回事你没点数？”
“我……我爸也没说错啊，你把妈妈带走干什么，她在家里不是好好的。”
我弟其实也有点点怕我，但不多，依旧选择跟着我爸走，干出这种丧良心的事情。
“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爸说话呢，难怪你爸当时生气打了你。”
“就是啊，你还是快点把你妈妈带下来，去医院检查吧。”
“一看就是被惯坏了，学习好很重要，但是人品更重要啊。”
我爸享受着其他家长帮他说话的快感，大概是会觉得我这个十八岁的女儿肯定没法应对眼前这种被人一口一个唾沫星子的场面吧。
“是啊，他可真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呢。”
我语调上扬，手一按下录音播放键，当时那个录音就完完本本播放出来了。
我爸骂我的难听也就算了，骂我妈妈的更是不堪入耳，一句比一句要难听。
那样的语气堪比刀刃，句句都可以直插人心，对于我身体不好的母亲而言这些话真的是该讲的吗？！
男人的声音大家一听就知道了，毕竟刚刚才听到过。
我爸脸上那带着几分暗自窃喜的笑容僵住了。
其他围过来的家长也愣住了，目光齐刷刷落在叶家父子身上，那几个帮着他们说过话的阿姨更是眼神犀利。
“你，你这个肯定是造假的！”
“是嘛，可是我是个普通的高三学生，我很忙的好嘛，没空去整这个来像你一样造谣自己的亲人。”
“原来是这样的人啊……难怪学姐不愿意把妈妈交给你。”
“我刚刚都说了，叫你们不要信他的一面之词，打脸了吧！”
有了我这个实打实的证据，那些本来觉得自己家长过分了的高二高一学生纷纷站起来为我出头。
他憋了半天，脸都涨红了：“我就说的气话而已，你这样子录音还拿出来播放，这不是存心让你爸难堪！”
“还让你难堪呢，你在这大庭广众的地方造谣我，怎么不觉得伤害我了呢。”
我毫不犹豫就反击回去，手机里的录音在反复播放，刺激着旁观者的神经。
原本被“讨伐”的对象变成了他，我弟弟更是不堪重负，在一众人的指责下大哭起来。
“我也不想的，不是我故意说姐姐的，可是妈妈不在没人给我做饭吃——”
我弟弟现在才十二岁，自然没有再过几年那种属于混混的狠劲。
要是往后三五年，遭受众人呵斥“白眼狼”的他可是会当中暴怒，给人脑瓜子来一瓢的人。
目前也已经继承了我爸那撒谎不脸红的本事，但还不够熟练。
于是这么一哭就暴露了核心目的。
我笑了，特地按下了录音暂停播放的按键：“你们找我妈回去，究竟是为了让她给你们洗衣做饭，还是要带她去做检查？”
“当然是带她去复查！”
我爸梗着脖子大吼，像是给自己壮胆一样。
4
甚至想要来伸手穿过学校的铁栏抢我的手机，目光阴鸷凶狠。
若非我俩五官带着三分相似，否则根本无法辨认这个男人会是我的父亲。
可他越是这样，大家的指责就越多，我弟弟嚷嚷的那么一两句话里已经暴露出很多信息了。
“姐——你把妈妈还给我们吧，我想妈妈了！”
“这个小白眼狼，这时候怕还是想着要她妈回去洗衣做饭呢！”
有个阿姨骂骂咧咧的，随后对我说道：“小姑娘做得没错，阿姨刚刚错怪你了，这种爷俩就该滚远远的！”
局势反转，门口值夜班的老师和保安也终于敢上前来处理我爸和我弟弟这两个制造动乱家伙。
我爸还有几分不甘心，我不想他接下来还每日来骚扰我。
高考即将来临，每分每秒都很重要。
“老师，他们实在不走就报警吧，门口这里有监控，前面他对我说的那些话可以构成造谣，诽谤罪了吧？”
“平白无故捏造事实去污蔑我，还是这么恶毒的罪名，我想总该能进去蹲几天的。”
果然，我这话一出，老师们也都跟着点点头：“确实……”
谁也不想晚上值班还要摊上这种难缠的家伙。
我爸一听顿时就怂了，给了我弟两巴掌让他止住哭声，随后气冲冲离开了学校。
尽管平息了这次风波，但是第二天学校里关于我的事还是传得人尽皆知。
不少同学都感慨我可怜，老师们看向我的目光更是如此。
班主任也特地喊我去办公室，大概是怕我受刺激什么的，想要开导我一下。
可是我真的看得很开。
“朝意，你爸这些事别太放心上，好好备考。”
“我知道的，我早就不把他们当亲人了，也不会难过。”
我是说的心里话。
事后回去教室好好学习，我在学校里朋友并不多，但是成绩还总还是会有那么寥寥几个朋友的。
比如和我同样是班级里前五的周悦，周悦是家里独生女，父母条件也好，从来没有经历过我的这种情况。
她是可怜我的，但是我表现得总是很淡然，完全没有被影响到的样子。
她又开始钦佩我的心理素质强大。
前世的周悦也和我玩得好过，但是在我妈死的时候我大受打击，她发挥还行，去了京市那边。
之后我们就没有了联系，再相见，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
5
“意意，你说要是我们考得好了，就可以去一所大学，到时候我们还能继续待一起！”
“多好啊！”
她甜甜的笑着，拿着一道数学题跟我讨论起来。
日日夜夜的题海战术让我找回曾经高三的巅峰状态。
很快就来到了高考那天，带齐东西，坐上了统一的校车前去考试的场地。
我提前告诉我妈，让她待在宿舍里，饿了就吃点面包和水果。
饭菜估计是暂时没法吃到了，将就着过完这几天。
“意意，加油。”
我妈妈拉住我的手，破天荒的，在这小半个月里她头一次主动跟我说话。
之前不管我和她说什么，她大多数只是点头摇头，或者“嗯，哦”之类的反应。
“我会的。”
大概是这一次准备相当充沛，我的状态真的很好。
或许是妈妈的那句加油给了我心态上极大程度的鼓舞，我专心致志的看着卷子，在答题卡上落笔如有神。
一连七科，两天就考完了，卷面难度一般我完全应付得来，这一次的成绩肯定不会差。
可考完试之后我就迎来一个新的问题——我要住哪？
学校很在意升学率，所以高三学生在高考那几天晚上都可以住在学校里，高考这两天有校车接送。
学校甚至还提供晚餐。
可是九号这天上午，我就该离开学校了，难道要回家吗？
还是去外公那住……
这些地方都不怎么安全，我爸那死样子，只要知道我在哪，肯定会来找我的。
我也没几个钱能去租房子交水电，甚至还没找好暑假工。
居所，日常开销，包括未来的学费，都是我要解决的东西。
然后我就接到了婶婶的电话，她紧张兮兮的告诉我：“你千万别带你妈回来，这些天你爸又是出去打牌赌钱的，回来了还要揍你弟。”
“但是我听说了，最多一周，他就要去你小姨家做事了，只要这里被让你爸找到你就可以了！”
我心下了然，我爸每次兜里有点钱就去打牌，然后输了个干净就回来，偶尔还倒欠一点。
欠钱了怕被催债就会出去打工，所以这次这么着急肯定也是欠了不少。
“我知道了，我想办法带我妈躲一躲。”
我沉思了半晌，忽然想起已经六月份了。
上辈子高考失利，我还沉浸在母亲去世的悲伤中时，我婶婶因为发现叔叔出轨的事情，一气之下想不开喝了农药……
抢救不及时，一命呜呼。
我叔叔人品也没好到哪里去，也就相比我爸显得好那么一点点罢了。
这辈子可不能让我婶婶重复老路了。
她和我叔叔只有一个孩子，就是我堂弟，现在还在上初中。
我一时间没有什么比较好的理由开口提醒我婶婶，打算往后拖一下……我记得那个小三的住址。
到时候我先安顿下来，抽空去找找证据。
我小姨留给我的钱我还剩下了一点，找个宾馆住几天应该不成问题。
“朝意！好不容易考完试了，你要去我家玩几天吗？我爸妈都不在家嘞！”
周悦兴冲冲的过来，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发挥的很不错。
我也露出一个笑脸：“这倒是个好主意，就是我妈肯定要跟我一起的。”
她挽住我的手，俏皮的眨了眨眼：“你刚刚跟你婶婶的对话我都听到啦，去我家住几天吧，我家小区安保好，你爸肯定怎么也找不进来！”
我点点头，郑重的向她表示感谢。
“朋友嘛，以后我们可是要上一所大学的，到时候还得你照顾我呢！”
重活一世，还能收获这么一个好朋友，我是由衷感谢的。
很快，周悦的父母就开着车在校外等她了，直到我提着包裹牵着我妈去到车前时，他们夫妻俩还面露疑惑。
周悦飞快的同父母解释了一遍，周家夫妻俩看我的眼神霎时间就变成了怜爱。
住到周家的三层小洋楼里去，里面还有两三个佣人，腾出了一间房间给我暂住。
我给我婶婶报了个平安，周悦的爷爷奶奶暂时出去旅游了，要过些天才会回来。
只是我没想到，晚上我小姨会给我打来电话：“小意，高考考得怎么样？”
“还行，应该不会差。”我其实心里也不是很有底。
“那你现在是住在哪？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
我点点头：“好些了，最近还是会跟我们说几句话，手机也看得少点了，睡眠时间和质量要比之前好。”
“那就好，小姨再给你打点钱吧，你爸那里我催催他上来。”
小姨的话语间带着几分无奈，我只能和她道谢：“谢谢小姨。”
只要我爸不把我妈带上去，那么小姨那边就出不了什么事。
接下来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我得提前考虑学费的问题。
考暑假工是攒不够的，除非找人借钱，或者说——助学贷款？
“小意啊，我和你姨夫还是商量了一下，就当打个赌，你要是能上重本的话，学费问题小姨出一半。”
我小姨人真的很好，这些年其实暗地里没少帮着我妈养我们姐弟。
她和我姨夫二十几年前白手起家的时候，曾经借住我家过，我妈那会还借了点钱给小姨。
小姨一直念着当初那份好，只可惜摊上了我爸和我弟这种不识好歹的白眼狼，一门心思只想吸血到底。
“谢谢小姨，等分数线出来我肯定第一个告诉你。”
我郑重的表示感谢，这份恩情以后慢慢偿还。
周悦的家庭氛围和我家完全不一样，但是我也不觉得难过，吃过晚饭，周悦就想要拉着我去玩。
“好不容易结束了魔鬼生活，出去逛逛街什么的，要带上你妈妈吗？”
“不了，她现在最好还是少出门。”我摇摇头，随后想起来：“我们去西京公园吧。”
西京公园，就是我叔叔和那个小三偷情经常会去的地方。
女的年纪也不小了，似乎还有两个孩子，是个寡妇吧？
这个点我不太记得了，前世婶婶是后面发现的聊天记录，然后根据聊天记录确定的地点。
当时发现的比现在晚了半个月，加上后面婶婶愤怒之下的质问等等一系列纠缠。
叔叔反而在背地里把钱转给了那个小三……两夫妻这么多年的积蓄，只留下了一小部分给堂弟读书的。
那个寡妇也有一个年纪相仿的孩子，既然我叔叔那么喜欢当接盘侠给别人养孩子——就合该让我婶婶跟他离婚，让他自由。
我和周悦一起去西京公园玩，大概是在周围转了转，还买了几件要买新衣服给我和妈妈。
随后绕进公园里，我特地找了个靠近草丛和树木遮挡的位置：“坐下休息会吧，然后我们就回家。”
周悦也点点头：“外头热死了，等会回家就洗个澡试新衣服！”
“朝意以后想学什么专业？你画画也挺厉害的，可惜没有去专门学过。”
“没关系，我应该还是朝着设计方向走吧……”
今时不同往日，我重生一次，现在的绘画技术在前世摸索中还算有点能看的。
只是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全靠前世闲暇时间随手画画自学。
如今我都想好了要去什么专业了——产品设计。
“我的话应该是商务英语吧，以后做外贸！”
“那感情好，要是我设计出的产品，拜托悦悦帮我销售咯！”
我有意和她互相调侃打趣，但是实际上却在眼观六路。
知道不远处两个挨着的人影步步走入公园里。
我的神情微微一变，并且掏出了手机准备录像。
我假装是在自拍，却能够一点点拍到身后的逐渐走进的两人。
两个人手挽手，言笑晏晏，亲密无间，就算再靠近点看到我和周悦在这估计也不会很注意。
只当是两个女孩子坐在那拍照。
录像里我叔叔的脸并不是非常清晰，因为夜色成了一个很好的遮羞布，不过能看到一个轮廓也够了。
换做是我婶婶，这个清晰度她也能一眼辨认出我叔叔。
我收下了这个证据，准备带着周悦一起回去她家。
她也发觉了几分不对劲，我回到家就给她坦白了这个事，装作自己是之前不小心知道的，这次也是来撞撞运气结果就真的发现了。
“那可得帮帮婶婶。”
周悦面露担忧，还有几分气愤。
我当然要帮婶婶，上辈子她因为财产问题后面想不开喝了农药，这次她就该离婚，把握住属于她的那份财产去过好她的生活。
“我叶家这几个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呸！”
“你也太惨了，生在这种家庭。”
周悦听了都觉得直摇头，然后笑呵呵的端来一西瓜，西瓜个头不大，一分为二，刚好是我俩用勺子挖着吃。
我和她一起合计，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婶婶，我还提前装模作样百度了这方面的问题。
然后一一分析给我婶婶听。
“他喜欢外面的，就让他喜欢去，我们女人把钱捏在手心里，到时候带着堂弟干什么不好？”
“你千万要注意这些天家里钱的去向，要是已经给出去的你留好证据，到时候就直接离婚！”
“世上男人多了去了，可别为了我叔伤心。”
在我苦口婆心的劝解下，我婶婶从一开始的情绪不稳定也逐渐冷静下来了。
“好好好，我听小意你的。”
我婶婶性格刚烈强势，前世是大受打击想不开，这一次有了我她想开了——那就没我叔什么事了。
我把我手头的证据给到我婶婶，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婶婶就把我叔叔那点底都摸了个干净。
“小意，你爸已经去临粤了，回来家里，我已经准备好和你叔叔摊牌了。”
我和周悦道别，带着我妈妈回去家里，家里我弟还在住宿，他上初中还没到放假的时候。
眼见着我婶婶叔叔坐在客厅，我婶婶冷着脸，我叔叔倒是一副可怜样子。
我也没多说什么，安顿好我妈，就看着我婶婶一通操作，一个个铁证甩出来，我叔叔脸色是越来越差。
“呵，老叶家的，我看你是这些年当老板当上瘾了忘了自己什么货色。”
“你这里给那女人转的钱到时候可得从你的那部分财产里扣去。”
“我不计较你找人了，你要追求你的爱情我给你自由，离了婚随你去。”
我叔很显然不甘心，他心知肚明这个餐馆是我婶婶撑起来的。
“我就是一时糊涂，我肯定给她断干净，不会再继续了，老婆……老婆你原谅我。”
“行啊，那你就把给出去的那些钱全部要回来。”
我刚想开口说婶婶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然后她既然敢破坏我的家庭，我也只好敲锣打鼓宣传这事，特别是她儿子的学校。”
“她不是说养儿累嘛，靠着你捞点钱去养这个儿子，你这还有几笔微信转账都是给那小孩发钱了吧？”
“冤大头嘛，我帮你做实名分好不好？”
果不其然，我叔叔的战斗力显得格外底下，很快就焉巴了。
加上可能觉得我婶婶后面实在太过于咄咄逼人，刺激到他男人的自尊心了。
“行，离就离，你别后悔！”
我叔叔目眦欲裂，凶狠的瞪着我婶婶，签字后临走前还不忘剜我一眼：“到时候博儿归我。”
博儿就是我堂弟，叶朝博。
“随便，他年纪不小了，愿意跟谁就跟谁。”
婶婶勾起笑容：“不过他要是知道自己亲爸去给别的女人的儿子一个月五百零花钱，自己一个子都没有。”
“能跟你，算我生的是叉烧。”
婶婶说得掷地有声，我也没忍住笑了，无视掉我叔叔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
“明天民政局见好吧。”
于是第二天我就陪同我婶婶去了民政局扯离婚证。
那个寡妇也来了，估计是打算扯了离婚证两人就去结婚吧。
只能说，那里工作人员看了都要给我叔叔两个白眼。
不过没关系，离了就好。
财产分割上虽然我叔叔有意纠缠，可此时为了顾及寡妇名声，和他的“真爱”，他咬咬牙认下了自己作为出错方在分的那一半里要进行赔偿这事。
剩余到手的财产就不多了，婶婶在那一周里已经把餐馆里的一切都打点卖出去了。
在她看来自己一手经营起来的店铺，凭什么离个婚还要留给男的。
于是婶婶手里有着一笔不小的资金：“小意，以后婶婶就拿着这个钱去别的地方做生意，再开个饭馆也可以，总之比这好。”
我思索一番，想想前世那些后面火起来的餐馆运营，我推荐她去省城那里试试。
这样既和老家保持了距离，又不至于太远没办法经常见到堂弟。
不过这些处理好，很快就到了出分数线的时候。
这一天晚上我被周悦喊过去她家，两个人先后看的成绩。
周悦考了756，我比她多了几分762。
她看了之后激动得上蹿下跳，面上红扑扑的：“我们就可以报一所大学了吧？！你想要去哪里读？”
“去京市。”
这一年的分数线其实不低的，尤其是还有一排排尖子生，我这放在县城能拿个第一，但是在省城就不够看了。
但是这不影响我能去到理想的清华大学，是我上辈子做梦才敢肖想的学府。
周悦父母很是激动，电话打了个没停。
而我也接到了来自小姨的电话，得知我的分数线之后，她都怔住了。
“这……考得也太好了，出乎意料不是。”
“我也没想到超常发挥了。”
我感受到小姨的一点点紧张和兴奋，那怕我不是她的孩子，她也由衷的人为我这个分数而高兴。
“你尽管去读吧，学费而已，小姨来出钱。”
我还听见了姨夫的声音：“就该让你妹妹都学学你，要不把她扔回老家你给她补补课算了。”
我听懂了意思，给表妹补课，就能合理的得到一份“工资”。
有了这笔钱，我去京市的路费什么的自然都有了着落。
我没什么理由拒绝。
两个月的暑假过完，表妹提前回去临粤返校，马上就是高三的她也挺有压力。
而我拿到了一笔钱，买了车票去了京市，妈妈在这两个月里状态好了不少。
婶婶接走她去长平市，平常就帮着婶婶一起做点事，我婶婶也就进照看她。
至于我弟弟这下成了三不管，任他哭闹也没用，他只能去靠着爷爷奶奶将就着吃喝。
“是你铁定心要跟爸爸的，我跟你讲，半年后过年，就是爸妈离婚的时候，妈妈不会要你这块叉烧的。”
“还不如多想想让你爸养着你。”
我爸确实会给我弟打钱，还会在电话里斥责我妈没良心，冷血无情。
但是那些没用，他把我妈逼得不正常，也是这不太正常的精神，使得她那拳拳爱子之心也随之不正常。
这样的白眼狼，有什么好值得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