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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六十一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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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姜与陈大夫回永和坊后,并没有立即回书肆,而是在千金堂等谢红杏将江孤送来。

等到天色渐暗,一辆灰扑扑的马车才顶着风雪,停在千金堂门前。陈大夫招呼马夫转到后巷角门去,又招呼两名徒弟,上前帮忙把江孤从车里扶下来,搀进后院。

谢红杏没来,胥姜问了马夫,马夫说她晚上要待客,胥姜便了然了。

胥姜将江孤的行李搬下来,却发现并没多少东西,仅有两三个包袱,掂着也轻飘飘的,像是衣衫一类。她谢了马夫,又给了赏钱让他打两壶热酒暖身子,才将人送走了。

她将包袱送至后院,陈大夫已经将人安置好,两个徒弟正在替江孤号脉、诊查。

江孤此时神志清醒,想是得知自己没有性命之虞,精神头瞧着要比在平康坊好许多。见胥姜进来,冲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陈大夫的徒弟,给自己取的号都是药名,这两个胥姜记得,一人叫牵机,一人叫附子,都有毒。

“原来这便是我的毒,还是头次接诊。”说话的徒弟叫牵机,牵机别名马钱子,正是江孤所中之毒。

他把江孤翻来覆去地检查了好几遍,又是捏腿又是扒嘴的,直将江孤揉捏得浑身不自在。若不是他此时手脚还麻着,早跳起来跑了。

诊完脉的附子搭腔,“我看毒症较弱,病症倒深。”说完又抓着江孤的脸瞧半晌,“眼底发黑,印堂发青,气血又大亏,似有肾水不足之兆。”

牵机点头道:“方才看了舌苔,肝也不好,出气见腥,胃也有损。”

附子提议说:“那先解毒,后调理,咱俩比比,瞧谁开的方见效快。”

牵机哼笑,“怕你不成。”

江孤转了转眼睛,心道:这二位仁兄可是要拿他的身子来试药?怪瘆得慌。

他求救似地看向陈大夫,暗示他管管徒弟。

陈大夫只当没瞧见,反而对两个徒弟道:“诊完了就去配药,一人一副方子,一副方子吃一天,两日为期,谁见效快,谁免扫半个月院子。”

原来徒弟这副德行都是师父纵的,江孤欲哭无泪。

两名弟子跃跃欲试地配药去了,房间里就剩下江孤、陈夫子、胥姜三人。

陈夫子见胥姜有话要与江孤说,也先出去了。

胥姜放了东西,搬了一把凳子坐到床前,直接了当的问:“那冯杪与你交好多久了?”

江孤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忘了他嗓子说不出话,胥姜起身去找陈大夫借了笔墨纸砚。

江孤接过笔,写字手都在抖。

【七年……八年?】纸被他写了又划,想来是记不清了。

“你就没觉得他不对?”

【未曾留意。】

这倒是江孤的性子,也难怪被算计。

只是这冯杪蛰伏这么久,早不动手晚不动手,为何如今却动手了?细想来,即便意图暴露,也不至于害人性命。

“那你可知道他为何要投毒?”

【不知,那日他只说赔罪,吾本不欲喝,思及汝托吾留意于他,方饮下那酒,试探其言语。】

谁知便中毒了。

胥姜哑然,“你如何知道酒里有毒的?”

【起先不知,呕吐后,渐觉手脚麻痹,喉如火燎,才疑为中毒。】

那日他呕吐其实并无大碍,连请来的大夫也只说他暴饮暴食,又因风寒体虚,才会导致呕吐。

那大夫看过陈大夫的药方,让他按方服药,卧床休养便好。

谁知这一卧床便再也起不来了,他觉得身子越发沉重,紧接着手脚发软,嗓子又迟迟不好。原本他少时也曾翻过几本医术,一摸这症状,便猜测自己是中毒。

陈大夫的药,后来那大夫看过,并没问题,甚至夸赞其精妙,胥姜的粥与山楂她自己也吃,唯一有疑虑的便是冯杪那杯酒。

且冯杪的当日举止也很反常,态度也十分诡异。

【他曾言,终有一日,定与吾出集子。】

胥姜眉头打结,这冯杪什么毛病?为何这般执着于给江孤出集子?若是真这般钦慕江孤之才华,又怎会对他下毒?

难不成这里头另有乾坤?

只可惜她对京城其它书局不相熟,且这些书局又与继圣书局沆瀣一气,不然还能打听打听。

她又盯着江孤瞧半晌,总不明白冯杪对江孤抱的什么心思。

她沉思片刻,问道:“江公子,那冯杪可有南风之好?”

江孤满脸疑惑,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意指为何,顿时觉得身上更麻了。

不会吧?

可他越想那冯杪平日的举止越觉可疑,时常给他送钱财,替他找路子出集子,比谢红杏还清楚他的行踪,总能将他从不同的秦楼楚馆中找出来……

不行,越想他越麻,不止手脚发麻,整个人都麻了。

看他神色几变,胥姜也是满脸复杂。

冯杪,冯暮之,果然人如其人,让人捉摸不透。

“罢了罢了,你眉头都快打结了。”胥姜瞧他不知想歪到何处去了,便赶紧扯开话头,又问:“你家住何坊?家中可有亲人?用不用差人报信?”

【父早逝,母已回太原娘家,京中坊宅已充公,家眷各自投亲,唯余吾一人尔。】

难怪成日借宿酒楼,行李也只得那么点,想着也怪可怜。

胥姜后知后觉问道:“那你身上可有银钱?可够诊费?”

江孤扔了纸笔闭眼装死。

胥姜顿时升起一股他扔出去,冻死了事的冲动。

把江孤托付给陈大夫,又留了诊费,胥姜才撑伞回肆里去。

这雪飞了整整一日,入夜也未消停。她裹紧大氅,借着雪光,顺着车辙前行,转眼便至槐柳巷。

鞋袜已浸湿,她加快步伐,切切地想回肆里更衣、烤火,再烫一壶酒,煮一碗汤饼,好好暖暖。

只觉得这半日奔波,倒比常年羁旅让人觉得漫长、疲累,兴许是因为有了归处,人也娇气起来了。

虽这么埋怨自己,她脸上却不由得扬起了笑。

回家喽。

刚到肆前,却见书肆门开着,汪掌柜站在门口,神色焦急地张望。

一看到她,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笑容,随后又恼问道:“胥娘子,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还以为你出事了,你可知道,楼兄弟都快找你找疯了!”

胥姜一拍脑门,懊恼道:“哎呀!事出突然,忘了给他留话了,他人呢?可在里头?”

“找你去了,找一条街就会绕回来。”

“他找几条街了?”

“四五条了。”

“我去接他!”

汪掌柜赶紧将她拦住,“可别折腾,他过会儿就回来,届时你又去了,你二人怕是要转到天亮。”

胥姜一想,也是,便站在门口等。

边等边问汪掌柜,“他叫你来等我的?”

“可不是?正要用饭,他便来敲门了。一听说你还没回来,哪里还吃得下,便过来等你了。”

“真是对不住,这大风大雪的,让你操心了。”

“这有什么,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且也不能白吃你那么多饮食,应该的。”

胥姜笑了笑,又说了句,“多谢。”

汪掌柜哼道:“还笑得出来,你可是没见楼兄弟那脸色,亏得我家小妮子没见着,要不然得吓得哭一晚上。”

胥姜闻言心头惴惴,今日出去得急,一时倒将他给忘了,也不知气得狠不狠。

“回来了。”汪掌柜话一落音,一道沉重地马蹄声便传入了胥姜耳朵。

她抬眼望去,楼云春提着一盏风灯,御马破雪而来。兴许是瞧见了她,一夹马腹,直朝这边奔来。

胥姜忙叮嘱他,“慢些!”

马还未至,他便自马背一跃而下,冲到胥姜面前,将她上下打量个遍。

见她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哑着嗓子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也不留字?”

风灯倒在地上,呼呼燃起火苗,将胥姜的心燎得又疼又热。

“忽然遇到急事,一时忘了,对不住,让你担心了。”

汪掌柜赶紧打圆场,“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胥娘子也不是成心的,楼兄弟可千万别见气。”说完又冲胥姜道:“这次也是你的疏忽,下次有再急的事,也记得留字,或者跟我说一声儿也成,就几步路的功夫。”

胥姜忙不迭地点头,“下次一定记得,不敢再忘了。”

汪掌柜瞧着楼云春脸软了几分,知道自己不好多留,便抬脚要往回走,“既然都回来了,就赶紧进屋歇歇,外头冷,我也家去了,小妮子还等着我呢。”

“劳烦你了,明日请你吃酒。”

“不用不用,明日要去岳母家,得空再来。”

“行,那你好走。”

“好,好。”走出去几步,见那马的缰绳委在地上,又提醒道:“马可别忘了拴,要不然过会儿又该找马了。”

“省得了。”

送走汪掌柜,胥姜要去拴马,楼云春却拦住她,“你进屋,我来。”

说完便将马牵去驴棚。

胥姜盯着他的背影,按了按心口,跨进肆里。

炉火已灭,屋里有些冷,胥姜找来灯油起炭,楼云春过来帮忙,等炉子燃起来,胥姜找壶烧水煮姜茶。

“给我。”楼云春接过茶壶,又对她道:“赶紧去更衣,你衣裳鞋袜都湿了,当心受寒。”

胥姜见他非但不责备自己,反而担心自己受寒,顿时有些鼻酸。

楼云春将茶壶架到炉子上,见她还未去,正要催促,却对上她隐隐含泪的双眼。

心头顿时一慌,赶紧抓住她的手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胥姜摇摇头,又笑了,只捏了捏他的手,“我去更衣,你等我。”

见她拐进小门,楼云春心头有些闷。他散衙来找她,见肆门紧闭,挂了‘有事外出’的木牌,还以为她只是去临近。

他有书肆的钥匙,便开门进去等,进门却见炉火已冷,案桌上还有未收捡的卷轴,便知她去得匆忙,且已去许久。

他又到后院看了看,见驴正在睡觉,心头顿时不安起来。

今日这么大雪,驴也没牵,她会去哪儿?

他焦急等待,直等到天黑,坊门禁行,她还未归。他终于坐不住,请了汪掌柜来帮忙看门,便骑马出去寻人了。

他一条街一条街地找,怕她已经回肆,每找一条便折回去看,看了四五趟,才终于在门口看到那道身影。

那一刹,他悬着的心才落地。

佛语云: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他曾漠然视之,如今自己被拉入这爱欲之泽,方知其中煎熬。

所以他见到她,无法不怨,无法不气,更无法不爱。

只是又舍不得责骂,就只好闷着气自己。

可什么怨,什么气,一对上她水光麟麟的眸子,便霎时烟消云散,唯有心疼。

她从前无人可依,早已习惯孤独来去,风雨自担,自然不会知道他会担忧,他会心焦。

不知者不罪。

他又怎能怨她,气她?

胥姜回屋更衣,换鞋袜时,她想起小时候不听话,爱在雨天踩水坑,所以总挨师父骂。

可每次骂完,师父都要替她擦干身上的雨水,给她煮姜茶,盯着她全部喝下。

可自师父走后,便再没人骂她,也没人给她煮姜茶了。

直到遇见楼云春。

想着他冒着风雪找了自己几条街,想着他自马上焦急而下的模样,想着他如今正守着炉子煮姜茶,胥姜的脸湿了一片。

她静坐半晌,待心头酸楚化作甘甜,才擦干净脸,整整衣衫,欢欢喜喜的朝肆里走去。

水沸了。

楼云春把姜茶倒进碗里,胥姜正好换好衣衫鞋袜出来。他起身朝她走去,见她眼下还残余红痕,便抬手去揉了揉。

“明日该肿了。”

胥姜喷笑一声,这个人呀,安慰人的话都不会说。

她拉下楼云春的手,牵着他来到炉火前,与他一起坐下。

她看着桌上的姜汤问道:“为何只倒了一碗?”

“我不冷。”

“胡说,手心都是凉的。”

“你先喝,我再喝。”

“好。”

胥姜吹了吹,把那碗茶一气喝完,待姜的辣味儿消下去后,给楼云春也倒了一碗,放到他面前。

闻着姜味儿,楼云春皱起眉头。

“不爱喝也要喝,当心风寒。”

他只好端起碗将其喝掉。

等他喝完,胥姜凑上去在他唇角贴了贴,轻道:“今日是我不对,如果生气,别憋着,骂几句也是该的。”

楼云春抿嘴憋了半晌,憋出一句话,“真是狡猾。”

“啊?”胥姜一呆,这就算骂她了?瞧着不光不会安慰人,骂人也不太会。

楼云春盯着她,嘴唇微微翘起,低声道:“都已经被你哄得心花怒放了,还怎么骂得出口。”

闻言,某人顿时也心花怒放了。

楼云春见她眼底重新填满笑意,只觉得姜果然有用,将他五脏六腑都暖热了。

他将人揉进怀里,胥姜也抬手搂住他,两人暖暖作堆,任凭屋外风雪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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