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婴仔细将这个公式记在了本上。
证明周氏猜测并没有奖金，不过陈灵婴最擅长举一反三。
不管是网上的言论还是刚刚那两个首都大学的研究生的对话都在表明一件事情，就是证明周氏猜测，非常难！
那一旦证明之后，至少，学校应该是要给点奖励的吧?
至少，当地所在的数联会，应该也会给一点小小的资金支持的吧?
打定主意后陈灵婴将网页退出去，还不忘记将搜索记录删除干净而后才合上电脑递给石宛颐。
“谢谢。”
“不用谢！”石宛颐接过电脑，看向陈灵婴，
“你下午还要出去吗？庄老师和林老师下午要开会，我们明天就得参观考场了，参观完考场就该考试，考完试就是研学活动然后回家。”
国赛共有七天，除去考试两天外加考试后的研学活动以及闭幕式，真正能自由支配的其实只有第一天报到的下午。
陈灵婴眼睫颤了颤，“下午出去看看吧，好不容易来一趟。”
确实是好不容易。
高考后是来首都大学还是去隔壁水木大学或者是去了其他学校都是未定的事情。
既然来了，自然要欣赏一下这片不同于z省的北国风光。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理由。
在宿舍休息了一会儿，不等京市代表队的两个小姑娘回来二人就又出了门。
燕园真的很大，二人走了很久才看到图书馆的影子，可是一到跟前发现，哦对，她们没有借记卡。
图书馆前有一片湖泊，名唤未名湖。
秋日的未名湖很美，石宛颐兴致冲冲地跑到树边湖边摆出各种姿势，让陈灵婴拿着手机帮她拍照。
末了还盛情邀请她也一起拍几张。
陈灵婴拒绝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梅森素数和周氏猜测。
数论在数学界是一个很神奇的大分支。
它很简单，简单到多数初中生也能对一些定理和公式侃侃而谈。
它也很难，难到许多至今未被证实的猜想都属于数论。
正是因为数论的这个特点，使得每年都有许多民间科学家搞出所谓的自己证实了费马大定理或者是哥德巴赫猜想。
这也造成了一个神奇的现象，中科院门口的保安大爷数学都特别好，手里拿着几道题，做不出来不放人进去。
想要在数论上做出成绩，无疑是最难的。
而陈灵婴，一开始就选了一条最难的路。
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数学家，终其一生的思考，比不上其他人的“灵光一现”。
残酷，而又引人向往。
燕园还没逛完天就黑了，二人去食堂吃了个饭而后回了宿舍。
京市代表队的两人正坐在椅子上，桌上还摆着a4纸，上面很明显是竞赛习题。
石宛颐愣了下，方才在宿舍外还一直说个不停的嘴默默闭上，打开了书包也翻出习题来。
现在做题?
陈灵婴从来不信临时抱佛脚的事情，但是她现在除了跟风做竞赛题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的选择。
倒是想研究一下周氏猜测，可是她只简单看过了一个结论，对于论文以及论文依据没有任何了解，一口吃不成个胖子，陈灵婴打算回家以后再研究这个东西。
一夜无梦。
第二日是参观考场。
每个考场三十名考生，有两个监考老师，监考老师多数是首都大学的本科生或是研究生。
参观完考场后庄岩林琳将六人叫了出来。
庄岩今天的衣着打扮就正常了许多，黑西装白衬衫，规规矩矩挑不出错处，竟然还能看出几分帅气来。
“明天就是考试了，国赛分为两天每天三道题共六道题一共126分。”
庄岩站着双手背在身后，竟也开了个玩笑，
“考试结束后将随机掉落宝物，例如全国金牌、银牌、铜牌，包括国家集训队资格（前60名）以及保送资格，与高校签约资格，自主招生资格。”
“同学们，Z省代表队能不能名扬天下就看这两天你们的表现了，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信心！”
“没有……”
庄岩：……
六人只有黄旭中微不可闻的细细的两个字“没有”。
还不如不说。
陈家洛看天看地看景色就是不看庄岩林琳的脸，谢洋老神在在地踢着脚尖的石子，杨泽然一只耳朵里塞着耳机还时不时说两句话，估计全程都没听进去庄岩在说什么。
石宛颐倒是想说，可是她确实没有信心，又不好像黄旭中那样直接说没有，干脆就看着陈灵婴。
结果陈灵婴正想着周氏猜测呢，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
明天就是国赛，庄岩很生气，他忍。
不能打学生不能打学生，打坏了明天还考试呢，不要骂他们给他们太大的压力，学生会受不了的，一定要忍一定要忍……
谁爱忍谁忍！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乳腺增生！
“你们这都是什么态度！”
“明天就国赛了，一个个丧头丧脸的给谁看！你们这态度能学好数学吗！能学好竞赛吗！”
“年轻人，一点朝气都没有！”
林琳站在一边就那样看着庄岩。
自从他们二人搭档以来，林琳就习惯了庄岩的时而正经时而犯神经，林琳比庄岩大了十来岁，在她心目中，庄岩就是个小弟弟。
会因为得不到大人（划掉）学生的关注而大发雷霆。
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这还是庄岩第一次对着六人训话，往常这份工作都是由林琳来做的。
想来当年高考庄岩的语文成绩应该也不错，骂人骂了半小时没一句重复的。
英语应该也不错，有些不礼貌的词语都用英文替代了。
虽然是理科生，但是历史也很好，骂人还能骂出个引古通今来，也就他一个人了。
庄岩的训话结束了，六人也早已站的腿都麻了。
早知道庄岩是这样的恐怖，黄旭中才不会就下意识说出那两个字。
训话结束，林琳乐呵呵地看着六人打着哆嗦回了自己的宿舍，像是被风吹雨打不忍摧残的小白菜。
可怜，也挺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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