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没有听错。”乔芷将手中照片放到桌子上重新钻到林涧的怀里，“和你一起重温了一遍过往我才发现，原来五年前我对你的感情远不止惺惺相惜这么简单。”
“那……现在呢？”
“现在也不止依赖和习惯，林老师，我以前问过你要如何区分情欲和爱情，你还记得自己当时的答案么？”
“情欲的终点是一张床，但是爱情没有终点。”
“和你在一起后，我曾无数次幻想我们两个的结局，每次我都会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给这段关系画上句号，我希望它是永恒的，是有无限可能的。”
“乔乔……”
“林老师，你和我是同一种心情么？”
爱意汹涌，贫瘠的语言已难以承载。
林涧将两个人的手机扔到懒人沙发里，接着他将乔芷拦腰抱起，在她的小声惊呼中大步向卧室走去。
“五年前我躺在这张床上想你，那时的我完全不敢想象五年后能在这里抱着你睡觉。”
长久的爱恋被时间研磨成海一般的情愫。
爱人的眼底云雾萦绕，其间深藏的是无须明说的千言万语。
辗转不休。
时醉时醒。
……
意识即将断线的前夕。
林涧附在乔芷耳边轻声道：“终于，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
这部校园甜宠剧的拍摄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了乔芷高中时期的遗憾。
借着剧情，林涧带她体验了一回做校园团宠和乖乖女的滋味。
他们一起上学，一起吃饭，做最喜欢吵架的同桌，还会互相抄作业传对方的绯闻。
与其说是在工作，不如说他们正在公费恋爱。
电视剧不像电影会做很严格的保密工作，两家粉丝经常过来探班，并将拍摄的大量路透精修发布到微博上。
嗑cp的人越来越多，林涧后援会见正主和绯闻女友在片场拉拉扯扯的时候从不避人，忍不住向正主经纪人打听他们现在的关系。
在林涧的默许下，经纪人将他和乔芷谈恋爱的事告诉给了后援会。
乔芷以前风评太差，后援会最初不是很想认她做嫂子，甚至有人还小小闹了一回。
但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而且这份爱极具感染力，后援会日日看在眼里，不久后竟然发现自己有点爱屋及乌了……
另一边，乔芷的父亲乔珅为了有钱吃饭有地方睡觉被迫当了几个月的鸭。
老男人身上油腻的味道令他作呕，他的精神状态和身体情况全都越来越差。
遗憾的是失去重要功能并不妨碍他继续为这份工作效力，毕竟他一直都是哭着承受的那位。
一次偶然的机会，乔珅听说了乔芷在虞城二中拍电视剧的事。
他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无法联系外界是乔芷做了手脚，不过以他的见识猜不出系统的存在，只以为是高级的黑客技术。
他不想放过和乔芷见面的机会，他准备降低姿态利用亲情让乔芷放过自己，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再尽一尽女儿的义务让自己安度晚年。
当鸭没让他攒下多少钱，但坐一趟绿皮火车还是足够了。
系统将乔珅马上要过来的事转告给乔芷，乔芷表示知道了，随后让新来的助理怡怡去火车站等乔珅。
看到怡怡乔珅心里非常不安，他不敢细想乔芷为什么能知道自己的行程，但还是跟在怡怡身后去到乔芷为他订下的酒店。
酒店是四星级的，有免费的早午餐和精致的酒吧，房间内还配置了按摩椅和巨大浴缸。
眼前的舒适让乔珅暂时放松了警惕。
等他吃饱喝足赤着脚从浴室里出来时，他方才注意到客厅的桌子上摆了两份东西。
左手边是一沓钱和一张送他回去的车票，右手边是……是……
“福安公墓维护管理岗岗位推荐书……”
“不……不能去……绝对不能过去！！”
福安公墓里存放着柳嫣的骨灰，乔珅痛苦地蹲在地上，乔芷给他安排这份工作是什么意思？她想让他死吗？！
“乔乔，乔珅出事了。”
“怎么了系统？”
“福安公墓的名字让他害怕，他抓起你留给他的钱惊慌失措地跑出酒店，然而刚跑到马路上就被一辆大货车……总之，死无全尸……”
“……好，我知道了。”
乔芷没有为乔珅举行葬礼。
但在林涧的陪伴下他们还是将他安置在另一座公墓里，也算给了他最后的体面。
“林老师，我说我一点都不难过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冷血？”
“不会，你解脱了，我为你高兴。”
“我想去看看外公和外婆。”
“我陪你一起。”
他们向剧组请了一天假，然后带着水果和牛奶来到位于郊区的疗养院。
“外公外婆，我带男朋友来看你们了。”
“乔乔……是乔乔……”
两位老人正坐在院子的树荫下逗猫，乔芷悄然出现的身影让他们瞬间红了眼眶。
得知乔珅的死讯，他们喜笑颜开。
“死无全尸？好，真是太好了！就是死的太快便宜他了！”
“我现在赚钱了，我帮你们在虞城重新买一栋房子安家吧。”
“不用，我们住在这里很好，大家都是同龄的老人，平常聚在一起喝茶下棋日子过得倒也舒适。”
“我和林老师以后会常来看你们的。”
“你们工作忙，不用常来……”
乔芷和林涧在疗养院陪两位老人坐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太阳西沉才依依不舍地从院子里离开。
“他们让我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奶奶，如果爷爷奶奶还在世，说不定我可以把他们送过来和你外公外婆一起闲聊解闷。”
林涧的爷爷奶奶是在两年前去世的，属于正常老死，没受病痛的折磨。
“林老师别难过。”乔芷在疗养院满是爬山虎的围墙下抱住林涧，“以后我的外公外婆就是你的外公外婆。”
“乔乔这话听着像求婚。”
林涧半是认真半是打趣地开口。
“是吗？可是我还没有准备戒指。”
乔芷歪着头看他，一副在等林涧出主意的模样。
林涧摸摸乔芷的头发，然后从墙上扯下一小截爬山虎，把它系在乔芷的无名指上。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让爬山虎来见证我们订婚的承诺。乔乔，请问你愿意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吗？从此与我携手并行，同悲共喜？”
夕阳的余晖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相拥的爱人身上留下光斑，就像是来自天地万物的温柔凝视。
“愿意，我非常愿意。”
“我想要一个来自未婚妻的吻。”
一人踮起脚，一人低下头。
贯穿五年，从未忘记，双向奔赴。